至聽過很多男人的呻吟，但沒有誰的呻吟會像周樂言的一樣，讓他既感到陌生又覺得熟悉，于是不由得想要再多聽一些，確認自己對這個嗓音到底是什么感覺。

「沉江城，喂……不要……」周樂言的聲音斷斷續續從喉嚨中溢出來。

「不要什么？」他收回舌尖，淡淡道：「你不是都濕了嗎?！?/br>
周樂言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他，好像對于他會說出這種話感到震驚。但是這原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沉江城也不是不解風情的人，當然不可能在床上也維持著那副冷淡疏遠的模樣。周樂言顯然對他還不夠了解，所以才會露出那種神情。

……畢竟已經分離十年了。

再多一些時日，他們曾是朋友的日子跟他們分開的日子就會一樣漫長了。不知道為什么，一旦想到這件事情，沉江城便覺得難以忍受；明明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明明曾經那樣心意相通，但是最終卻成了這種疏遠的關系。

毫無征兆地，這句話脫口而出：「你后悔過嗎？」

沉江城問出來之后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不由得有些怔愣。

周樂言明顯地一怔，接著立即道：「沒有?！?/br>
——沒有。

對方答得如此干脆直接，反而讓他啞口無言。沉江城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是想錯什么了，他為什么會覺得周樂言像他一樣為當年的事情感到惋惜呢？即使現在已經不覺得同性戀惡心了，但是當年的周樂言也一定是不能接受的；因為全然無法接受，所以才選擇了那種作法。

周樂言望著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卻沒有他想像中的輕松，反倒皺起了眉毛，「后悔又能怎么樣？況且我當時也很生氣?！?/br>
「你生氣？」沉江城感到有點困惑。

「你為什么要喜歡學長，為什么是同性戀，這些事情我都想不明白。而且你一直瞞著我，要不是被我撞見，你會告訴我這些事情嗎？」周樂言笑了笑，神情卻顯得有些冷。

……不會。沉江城對于這個答案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你是這樣想的?！顾吐暤?。

周樂言沒有說話。

兩人安靜半晌，周樂言終于有些不耐煩地開口：「你還要做嗎？不做就讓開，我去沖澡?！?/br>
來不及多想，沉江城下意識地按住周樂言的身軀，又一次低下頭含住對方的下身，這一次倒沒有多說什么，即使走神地想著別的事情，靈活的舌尖依舊讓周樂言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低沉的呻吟，等他回過神來，周樂言已經渾身癱軟，性器不住顫動，只差一點就要越過最后的界線。

沉江城毫不急躁，低頭沿著對方腿根一路親了下去，也不知道是從哪里萌生出一股奇異的沖動，他竟然拿枕頭墊住周樂言腰部，舌尖在臀部深處那個緊閉的入口舔了一下，周樂言被他突兀的舉止嚇了一跳，掙扎著要閃躲，沉江城卻牢牢扣住對方的腰部與大腿，試探地舔舐幾下之后，開始用舌尖愛撫那個地方。

周樂言顯然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事情，腰部緊繃而渾身僵硬，喘息變得粗重，神色迷茫，但卻面紅耳赤，顯然感到十分羞恥……不知道為什么，對方這種模樣倒是完全撩動了他的性欲，明明先前才發泄過一次，性器卻又有了些許躁動灼熱的感覺。

潮濕的舌尖舔舐著同一個地方，偶爾會發出一些細微的水漬聲，沉江城注意到周樂言的性器已經開始流出一點白濁時，心中倒是一點也不驚訝。這種行為帶來的快感本來就超乎想像，不過周樂言大抵是因為只跟女孩子上床，所以沒有過這種體驗，因而現在的反應也比平常還要強烈。

「等……等一下，不要舔了……」對方嗓音虛弱地道。

「為什么，不舒服嗎?！顾呎f邊舔弄著那個部位，又故意輕吮了一下。

周樂言渾身一顫，來不及遮擋阻止，濁白的液體已經從下身的孔隙中溢了出來，點點滴滴落在結實的腹部上；沉江城順勢將手指插入了那個被舔得微微張開的入口，周樂言繃緊的身軀登時一僵，發出了像是嗚咽一樣的聲音，神情陡然變得慌亂緊張，但下身卻反常地顯得亢奮，斷斷續續溢出好幾股液體，就連臉色也脹得通紅。

「你在做什么！」周樂言氣息急促地叫道。

沉江城沒有回答，只是試探地抽動了一下手指，周樂言立即噤聲不言，目光羞恥尷尬又詫異憤怒。

……趁人之危。

這個詞語用來形容他的所作所為真是再正確不過了。奇怪的是，他心中卻沒有任何自責愧疚的感覺，仿佛許久之前就已經隱隱期待著這件事發生了，所以他甚至一點都不緊張猶豫，感覺自己如同分裂成兩個部分一樣，一個自己毫不遲疑地碰觸周樂言，另一個自己則冷眼旁觀。

畢竟是第一次被玩弄這個地方，周樂言根本不知道如何放松，舉止也相當生澀，雖然一度想要推開沉江城，但是在被撫摸到體內的敏感點，又被摩擦幾下過后，整個人就像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連繃緊身軀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有氣無力地癱軟在床上。

聽見周樂言發出了難以自制的喘息，沉江城持續地抽動著手指，在那個敏感的位置摩擦著，對方在短時間內就潰不成軍地放棄了掙扎。

「沉……沉江城……」周樂言勉強地開口道。

「什么事?！顾偠ㄗ匀?，仿佛那個用手指玩弄著對方軀體內部的人并不是他。

「你要做就快點做！」周樂言終于忍無可忍，「你要這樣弄到什么時候！」

「我沒有要做的意思?！钩两钦Z氣平淡，「我只是想試試看你會不會排斥而已，沒想過真的做到那一步?！?/br>
周樂言一瞬間脹紅了臉，像是終于發現自己會錯意一般，神情尷尬惱怒，又有些許不敢置信，憤憤道：「沉江城，你——」

他才說了幾個字，剩余的半截話就被沉江城堵回了喉嚨之中。沉江城低頭吻他，并未閉上眼睛，因此對方那雙眼睛內閃過的憤怒迷惑羞恥都沒有逃過他的視線，不知道過了多久，周樂言終于放棄似地閉上眼，但依舊沒有回應他的吻。沉江城對此并不意外，只是結束了這個吻，又在嘴角輕輕一親。

「別生氣了，只是隨口一說?！顾槌鍪种?，低聲說道。

周樂言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也只是不屑地瞪他一眼，再沒開口。



沉江城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些舊事，那時他年紀小，還有一點喜歡惡作劇的幼童天性，有時捉弄了周樂言，對方氣得不愿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