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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己穿過的衣裳總覺得不一樣,好像上面的氣息都不一樣了似的,黃四郎甚至是能聞到一股不屬于自己的味道,很好聞。明明平日里也算是跟顏爻卿朝夕相處的,也不是沒收拾過顏爻卿的衣裳,可現在忽然就感覺不太一樣了。“小哥兒跟漢子不都一樣?!鳖佖城涫帐吧砩系囊律?,嗤笑道,“再說了,咱倆都成親這么久了,就算是對別人說咱們什么都沒發生過,你覺得別人會相信嗎?”肯定不會相信,除非黃四郎能證明自己是真的不行。“行了,我出去了?!鳖佖城浜芨纱嗟某隽碎T。外面備著冷水,隨便洗把臉,用樹枝漱漱口,這就算收拾好了。作坊大門一打開,外面原本有些鬧哄哄的人頓時一靜,紛紛看過來,都有些大氣不敢出的感覺。“排隊?!鳖佖城浔е觳舱驹陂T口,“我要招的人有很多,只要合適肯定要,不著急?!?/br>“老五,都管飯還有工錢?”有人忍不住問。“恩,都管飯。工錢是都有,不過干的活不一樣工錢也不一樣?!鳖佖城漕^也不抬道。那人趕忙點頭,“應該的、應該的,干活總有輕重的?!?/br>等黃四郎里面準備好,顏爻卿就開始問話了。*“哼,老五嘴上說的敞亮,我倒要看看他收不收我!”大根哥吊兒郎當的站在隊伍后面,眼瞅著前面的人遲遲沒結果,便小聲嘀咕道,“老五嘴上說的好聽,我看未必是這樣?!?/br>“那你怎么還來了?”無根生回頭瞥了眼大根哥。大根哥一看是無根生,頓時底氣十足,“喲,原來是無根生啊,你怎么來了?”“哼,我能來,你怎么不能來?!睙o根生的語氣不太好。“喲呵,還真就我能來,你不能來。你可別以為你就是上坡村的人,你還不是上坡村的人呢,頂多算是住在上坡村的叫花子,所以我能來,你不能來!”大根哥理直氣壯,“人家老五都說了,這回只要上坡村的人,不要外人!”“你!”無根生啞口無言。大根哥頓時囂張起來,伸手推搡無根生,讓他從隊伍里出來。無根生今兒個既然來了,那就是想試試自己有沒有那個機會的,他覺得大根哥這樣的無賴說了不算,得顏爻卿親自開口才行,就是不肯走,往隊伍里鉆。村里其他人都冷眼看著,并不開口。顏爻卿就嘆了口氣,沖著這邊喊:“你們兩個,都給我過來!”大根哥更加囂張,上前推了把無根生,大搖大擺地往前走,后面無根生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一聲不吭的跟在后面。“吵什么?”顏爻卿抬起眼皮瞥了眼大根哥,臉色頓時不好看了。這大根哥整個一無賴,上回去顏家盯著家里的哥兒看,那眼神粘膩的很,后來被匪哥嚇跑了,沒想到現在又來。“匪哥不在村里?”顏爻卿就問。“在呢在呢?!贝蟾缵s忙道。“那你怎么今兒個敢來找我?”顏爻卿又問。大根哥還是有點氣虛,不過還是說:“老五,你不是說只要是村里人都要?你別看我這樣,干活那也是有一把子力氣的,你叫我干什么都成,不給工錢也成,只要給口吃食就好?!?/br>作坊里屋檐下面還掛著一條一條的豬rou呢,大根哥早就打聽清楚了,據說顏爻卿管飯,一天甭管是管幾頓飯,那定然會有一頓飯有rou的!就是為了這口rou他也得進來干活,工錢多少的倒是其次,實在是他家里頭早就揭不開鍋了,村里頭人都知道他是啥樣人,借糧食根本借不到。后面的人一聽還能這樣,很明顯只管飯不給工錢更劃算啊,就生怕顏爻卿點頭,于是就趕忙喊:“老五,我也不要工錢,你只要給口吃的,管飽就行?!?/br>“給口吃的就行,我保準干活出力?!?/br>“不給吃的,每天叫我刷刷鍋也行?!?/br>燒rou的鍋刷一遍,那刷鍋水也有rou味,拿來燒菜也能沾點葷腥,正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好些個人就開始打退堂鼓,他們家中還有些糧食,倒不是沖著管飯來的,而是沖著工錢來的。如果顏爻卿覺得這些不要工錢的人更劃算,不要他們,那他們現在就可以走了。這個賬誰都會算,不拿工錢就能省下銀子,能省銀子誰愿意往外拿銀子呢?“我定的規矩,誰說可以隨便修改的?”顏爻卿瞪大根哥,“你現在可以家去了,我不要你。無根生你過來……”“為啥不要我?”大根哥不服氣。“我說不要就不要,沒有為啥?!鳖佖城洳焕泶蟾?,扭頭沖著無根生道,“你今兒個怎么過來了?”這個無根生說來也是命苦,大小流浪到上坡村,村里頭人家都覺得這孩子命苦,就隔三差五的給口吃的,叫他硬生生在上坡村慢慢長大了。長大以后無根生就在村里自個兒起了一間草屋,平日里幫著村里的人家干一些農活換口吃的,湊湊活活的這么些年也過來了。不過也只有農忙的時候他才能找到活計,農閑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沒事干,難能請他干活呢,他就得自己尋摸吃的。顏爻卿見過他那草屋,外面天天曬一些野菜,約莫是曬干了磨成粉,留著冬日農閑的時候果腹的。現在地里的活就不多,無根生大約是好些日子沒吃飽了,看著面黃肌瘦的,偏偏他骨架大,瘦高瘦高的,看著就有些可憐。“我來看看?!睙o根生心虛,轉身就想走。他終究不是上坡村的人,甚至是連戶籍都沒有,是個黑戶,天然的就被上坡村的人劃分出去,所以大根哥才能那么理直氣壯的看不上他。顏爻卿手指頭有節奏的敲著,拿眼角瞥黃四郎。真要說起來還是黃四郎棋高一著,真相大白以前他其實也是黑戶,可他成了黃家老四,名副其實的黃四郎,就身世上來說簡直是無懈可擊,便是黃家自己也是不知道黃四郎并不是真正的黃四郎的。無根生就不一樣了,他就是個切切實實的外人,任何人都知道。“你先不著急?!鳖佖城渚驼f,“等回頭我想想辦法,先把你的戶籍落下來再來作坊干活,我現在先定下你,如何?”有時候這村里的觀念實在是說不清好壞,看重戶籍也能理解,若是有外人來為非作歹,立馬就能發現,可太看重戶籍了,有時候也不是好事,至少無根生從小在村里長大,應當是算得上自己人了。可憐無根生連名字都沒有,那‘無根生’還是鎮上有一回來了唱大戲的,說起‘無根生’來,唱戲的說是浮萍撩水,無根無家,看的當時還是小孩兒的無根生眼淚嘩啦啦的流。從那以后他就叫無根生了,村里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