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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擋了下,但險些被帶倒。趁著他一時間重心不穩,樓憑又踹上了他的膝蓋。意外地沒能得逞,沈錦旬側過身,利落地握住樓憑的胳膊,直接給了個過肩摔。明明把吸血鬼打趴下就行了,可他不加收斂地踩了好幾腳,好像發泄怒氣。樓憑在招架之中,記起了這人或許和自己有什么過節。“我好像遇到過你哥哥,當時我手上有刀?!彼?。沈錦旬說:“廢話少講?!?/br>眼前不比道館里的技藝切磋,沒有規矩和章法可言。不加束縛之后,樓憑反倒不占上風。更兇悍,更暴戾,沈錦旬比他更像亡命之徒。不懂表面衣冠楚楚的人怎么反差能那么大,樓憑粗喘了幾口氣,猛地起身揍向對方。瞧著沈錦旬撇過頭去,臉頰上有了血跡,這下鐵定破了相,他緩緩道:“我現在雖然沒帶刀,但是……”話沒有說完,他被再度掀翻在地,然后兩個身高相當的人繼續纏斗起來。“哎呀,那些廢物來了?!睒菓{看向樹林那邊,遺憾道。被宴歲引走的那批吸血鬼跑了回來,因為飲用過違禁的鮮血,所以他們對血的味道非常敏感,很快循著腥味往這邊過來。“不過,對云枝來說是廢物嗎?他好像暈血癥狀很嚴重,一點都見不得這些?!睒菓{稀松平常地問,“剛才臉都白了?!?/br>沈錦旬說:“站都站不穩了,還有閑心思替他cao心?這點力氣不如省下來擦擦血?!?/br>他撤開來想要去找云枝,但被樓憑攔住。打到吸血鬼無法瞳孔渙散再眼睜睜看著他恢復,沈錦旬被煩得沒話說。礙著樓朔想要把兄長帶回族里審判,自己沒有下手太絕,這時隱約開始懊惱。他道:“再不滾,樓朔只能帶著你的棺材回家了?!?/br>眼神比之前還要寒冷,盯得樓憑即便已經破罐子破摔,心里也泛起畏懼。樓憑笑了幾聲:“除非我死了,他不可能帶我回去!”難得如此狼狽,他不痛快,沈錦旬也別想好到哪里去。只是阻攔住對方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同樣傷得開始力不從心,沈錦旬全然沒有要退讓的架勢。樓憑不太懂人類的心思,短短百年內的生命轉瞬即逝,好好珍惜自己都來不及,為什么要在別人身上浪費?“哎,這里怎么有個人?我們可以動吧?”有吸血鬼道,“正愁最近被克扣伙食!”“Ragn是不是死里面了?那咱們不用管那么多,又沒人教育?!?/br>云枝彎著腰,死死捂住嘴巴和鼻子。留下來的滿地血跡很刺眼,不僅讓其他吸血鬼們聞得清楚,也教他避無可避,難以擺脫。天生暈血給云枝帶來過很多麻煩,可他從沒這么憎恨過自己的體質。想要跑,想要抵抗,但他一點都動彈不了。甚至做不到抬頭再看這些景象。“手給我!”沈錦旬道。云枝跌坐在地上,被他一下子拉了起來。要不是沈錦旬誤打誤撞被他咬過,血液是與眾不同的,唯一令自己不會惡心的存在,云枝在感受到手里一股黏膩濕潤時,可能會休克過去。即便稍微好點,在感官刺激之中,他依舊心臟亂跳,正常走路都走不了。沈錦旬道:“別看地上,不要看對面?!?/br>見云枝茫然無措,他補充:“就看看我吧?!?/br>于恐懼癥患者而言,發病時有一定概率會陷入昏迷,做任何要求都荒謬沒人性。可惜當下沒有別的選擇。云枝乖順地看向他,再聽他說:“再堅持一下?!?/br>忍住強烈的不適,云枝點了點頭,繼而被牽著手扯到身旁,往唯一沒被圍住的方向奔跑。云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扛住的,明明整個人發飄發軟,瀕臨失去意識,卻好像還能邁出一步、再邁出一步。耳鳴蓋過了其他所有聲音,有那么幾十秒,他聽不到沈錦旬的安慰、詢問,聽不到那些吸血鬼的威脅、叫罵。“媽了個逼的,快點抓到他們!”“就是他把老大打成這樣?”“另外那個和樓朔是一伙的,攪了我們的局!”沈錦旬蹙眉道:“宴歲是怎么放任他們跟過來的?!”靈魂仿佛脫離痛苦的身體,懸浮在半空,途徑的每一個地方都有回憶,都有他們相伴過的影子。拌嘴的、冷戰的、依靠的、玩鬧的。真的動過氣,也真的動過心。被鵝卵石磕絆了下,他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前歪去。大概有兩秒鐘,云枝失去了外界的感知,被沈錦旬牢牢地半托住才不至于摔跤。再度看清楚面前的畫面,他的眼睛被一道雷電照亮。要下雨了。·看到閣樓那邊發生了爆炸事故,宴歲愣了下,緊繃了許久的神經仿佛斷線,不能再做思考。他沒繼續引開吸血鬼,瘋了般地跑回去。因為今晚天氣不佳,雨遲遲沒下,卻在刮風,所以火勢愈演愈烈。“宴煥呢?宴煥呢!”他問樓朔。樓朔虛弱道:“薛風疏跑上去帶他了?!?/br>四處張望沒有看到弟弟的身影,他幾乎要沖進火場,卻被那些撲火的人死死攔住。他們差點摁不住宴歲,手忙腳亂地抱住吸血鬼的左右胳膊,努力往后面拖去。“里面有誰?到底有多少人?”“Ragn教授在里面,還有他帶來的兩只吸血鬼?!?/br>“據說大少爺也進去了!”“說樓梯口那邊開始燃起來的,走廊那么長,沒救了吧,怎么可能出得來?”其他人七嘴八舌,宴歲不可置信地看著熊熊火焰,覺得自己也和被灼燒的木板一樣,逐漸變成灰燼。手背砸到了一點液體,他怔怔地抬頭看去。是雨嗎?還是下意識流出來的眼淚?他分不清楚,不過很快再也沒精力去探究這些,和在場所有人一樣睜大了雙眼。他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我的天啊……”宴歲聽到有人感嘆。在雨水落下的那刻,宴煥被外套遮住了臉,薛風疏將他抱了出來。沒能多走幾步,薛風疏便半跪在地上。扯開外套,看宴煥毫發無損,連臉上都沒有臟東西,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薛風疏整個人亂糟糟的,被煙霧染上了黑色污漬,眼眶被熏得有些發紅。從天而降的水珠落在他們身上,宴煥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我們出來了?!?/br>薛風疏潦草地抹了把臉,擦掉灰塵,露出一點原有的膚色,再看向不遠處的宴歲。他嗆到了好幾口煙,嗓音沙啞地說:“剛才嚇得一直在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