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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三變,誰也不知道這病重到底怎么回事,一個小娃娃又怎么監得了國,還好還好,咱不用趟那淌渾水……” 說著,他的話一頓,“這是哪兒來?” “哦,別人送我的?!毙∮駤傻?。 “jiejie的首飾!”笛笛在屏風后用口形說道。 姜雍容倒是不急。小玉嬌有本事吞,風長天就有本事讓楊天廣連本帶利吐出來,順便再狠宰一刀,利上滾利,發財大吉。 但笛笛不明白這一茬,情急之下便沖了出去,大聲道:“錯了,夫人您還沒付錢呢,我們這是拿來賣的東西!” 楊天廣見屏風后突然躥出個人來,一驚:“什么人?!” 他這一喝,門外的侍衛立刻進來護衛,明晃晃的刀拔在了手里。 笛笛嚇了一跳:“別,別別打我,那首飾真的是我jiejie的?!彼f著趕緊把姜雍容拉了出來,“jiejie,快告訴他們,我們真的是來賣東西的?!?/br> 姜雍容只見這位北疆都護少說有兩百斤重,一個人便將一把檀木雕花椅子坐得滿滿當當,身上的寶藍地緞面裘袍裹在身上,像是要繃開來了一般。 當年楊天廣補了武正明的缺,成為北疆護軍大將,未到一年,原北疆都護榮升為帝師,去了京城,楊天廣便成了新一任北疆都護??梢哉f是北疆升任最快的督護,也是北疆最年輕有為的督護。 可十年的富貴尊榮,昔年那個獨力在虎跳岬阻擋北狄大軍的猛將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胖子。 姜雍容不由想到了之前酒樓里那位楊公子。 嗯……果然有幾分乃父之風,是親生的無誤。 只是一迎上楊天廣的視線,姜雍容就頓了一下,然后就知道楊天廣為什么這么寵小玉嬌了。 這兩人是同一種人。 小玉嬌眼中的嫉妒是赤/祼/祼的。 楊天廣眼中的貪婪也是赤/祼/祼的。 純然不加掩飾。 “咳,都下去?!睏钐鞆V揮了揮手,視線卻沒有從姜雍容身上挪開過。 侍衛們依令退下,小玉嬌柔柔地摟著楊天廣的脖子,“老爺,人家正想買首飾呢,這種小事怎么好勞煩老爺呢?”然后轉臉向姜雍容道,“東西放我這里,回頭你再來拿銀子吧?” “誒,那怎么行?”楊天廣親切地笑道,“正所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姑娘,這首飾多少錢吶?” “一共一百四十五萬兩?!苯喝荽?。 哎呀,人美就罷了,怎么連聲音都這么好聽!楊天廣一臉陶醉,“好好好,來人,取銀子來?!?/br> 小玉嬌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嗔道:“老爺,那可是一百四十五萬兩!”跟著又道,“還有,人家才不是什么姑娘,人家是死了男人的,是個命里帶煞的寡婦!” “什么?”楊天廣這才聽清楚,并且自動忽略了后半句,問姜雍容,“多少?!” 姜雍容道:“若是楊大人誠心要,可以抹個零頭,一百四十萬兩?!?/br> “唔唔,這個,價錢不低啊。不過東西確然是好東西,確然是值這么多?!睏钐鞆V起身,緩緩走向姜雍容,上上下下打量她,“不如這樣吧,姑娘你看,便是本督護,手上也沒有這么多現銀子,不如姑娘就在這里住下,等我慢慢地把銀子籌齊了再給姑娘,可好?” “老爺你!”小玉嬌哭道,“你怎么連寡婦都不放過!” “胡說八道什么?”楊天廣冷著臉道,“老夫御女無數,是不是婦人我看不出來?枉我平日里這么疼你,你怎么還在這里拈酸吃醋?好好替我把人安置下來,我算你的一份功勞,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小玉嬌自嫁過來,都是被捧在手心里受盡了寵愛,要什么有什么,前面幾房都被她踩成了腳底泥。萬萬沒想到風水輪流轉,轉眼她就變成了別人的腳底泥。 “你!都怪你這個賤貨!”她撲向姜雍容,“我掐死你!” “干什么呢?”楊天廣一把將她摜在地上,“你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的模樣,我算是對得起你了,你怎么一點良心也沒有,就知道拈酸吃醋?” 然后轉身向姜雍容笑道:“姑娘,你沒事吧?她就一個瘋婆子,別怕,有我在呢,包管沒有人傷得了你?!?/br> 姜雍容靜靜地看著他。 大約只有在女人面前,他才略微回憶得起一點自己當年的雄風吧? 楊天廣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這眼神仿佛來自九天之上,是神女朝向凡間的輕輕一瞥,甚至連一絲鄙夷都看不到,只是單純的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擁有過無數的女人,知道女人們最喜歡把別的女人踩在腳下,最喜歡自己一個獨得男人的寵愛。 每當他這樣做的時候,無論哪個女人都會望著他含情脈脈,兩眼閃光,然后投懷送抱,宛轉承歡。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在他這樣做的時候,會有這種眼神看他。 楊天廣的心忽然一陣劇烈地跳動,一種久違的瘋狂和熱烈涌遍全身。 以前,大戰來臨,他的心就是這么跳的。 這十年來養尊處優,他原以為它再也不會這樣狂熱地跳動了。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他啞著聲音問。 姜雍容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臉上沒什么表現,眼中甚至還有一絲憐憫:“你會后悔的?!?/br> “北疆沒有人比我更有權勢,跟著我,你一生一世受用不盡,這樣的首飾嘛……雖說難得,我想弄些來給你也并不難?!?/br> 楊天廣說著,踏近一步,手正要碰到姜雍容的臉,猛地有什么東西在眼前一晃,多年沙場喋血的經驗讓他想后退,可是肥胖的身體卻影響了他的發揮,沒能如他的愿。 他的胸口被人一腳踹中,整個人離地而起,先是撞飛了兩扇房門,然后去勢未盡,一直落在外面的荷花池上,滑出去好遠,將絹花絹葉壓得一塌糊涂。 同時,身下的冰面發出“喀”地一聲響,他只來得及發出一個“救”字,整個人便被裂縫吞沒。 “大人!” “老爺!” 府內的人忙著一團,急急去撈人。 風長天站在姜雍容身前,收回一條長腿,“嘖,這頭豬又胖了不少?!?/br> 第61章 . 見鬼 你認得這人? 風長天一路都在暗中跟隨, 姜雍容和他說好了,等到笛笛有異動,他再現身。 可是她不知道, 從楊天廣色瞇瞇看著她開始,風長天的拳頭就硬了。 因為笛笛一直沒干什么, 他便不好動手,因此強自忍耐。忍啊忍啊忍, 終于忍不住了。 笛笛想什么根本不重要了, 他只想讓那只豬頭離他的雍容遠一點! 踹飛了楊天廣, 他一把攬住姜雍容的肩:“早知道這只豬頭會來,我就不該讓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