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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將楊天廣其它的小妾全部斬于馬下。 可就是在這一眼之間,她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就像一把刀遇見了比自己更鋒利更出色的刀,只要一交鋒,自己必然碎裂無疑。 這怎么可能?! 小玉嬌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但凡是個女人,有長處便一定有短處,有人臉生得好看,身段便差些,有人眼睛水亮亮,手腳便粗些,有人儀態萬方,聲音便硬些……所以,無論遇到什么樣的女人,小玉嬌都能挑出對方身上的短處。 可是在姜雍容身上,她失敗了。她將姜雍容從頭望到腳,再從腳望到頭,竟找不出一絲不妥的地方。若非要挑刺,那就是姜雍容的頭發不夠長??蛇@有什么?頭發是會長的,再過一陣子這短處就不再是短處了。 小玉嬌簡直是痛心疾首,別人是女媧娘娘拿泥捏的,這人一定是女媧娘娘拿玉雕的! 嫉妒的眼神姜雍容是從小看到大,但像小玉嬌這樣嫉妒得毫不掩飾的,姜雍容還是頭一次見。 她打開了匣子:“夫人,請看?!?/br> 匣子里的首飾能吸引天下所有女人的目光,小玉嬌當然也不例外。當視線碰觸到這些首飾的時候,小玉嬌整個人都顫了一下,目光變得溫柔如水,充滿憐惜,“天吶,世上竟然有這么透的翡翠!這累絲竟能做成樓閣!我的娘,這到底是怎么做出來了!” 然后她迫不及待地問:“這得多少錢?” 姜雍容問:“夫人,您問哪一套?” 小玉嬌翻了個大白眼:“廢話,當然是兩套!” 姜雍容微微一笑:“夫人,您恐怕只能問一套?!?/br> 小玉嬌怒了:“你什么意思?” 姜雍容道:“我命運孤苦,先夫已逝,娘嫁不靠,流落北疆,北途未卜,周身只剩這兩套首飾。因為夫人是全北疆最有權勢的女人,所以我把兩套都帶來給夫人過目,意思是夫人可以選自己最喜歡的一套。原因無它,這首飾太過貴了。一套八十萬兩,一套六十五萬兩?!?/br> 小玉嬌聽得她如此凄慘,臉色本已好看了幾分,再聽得自己是北疆最有權勢的女人,心里更加舒坦了,但一聽價錢,頓時兩眼一瞪,話都不會說了:“什什什什什么?!” 八十萬兩?! 六十五萬兩?! 小玉嬌從出生到這么大,別說花這么多錢,就連見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而眼前這個女人,那風淡云清的神色,就像是說“八十兩”和“六十五兩”似的!小玉嬌氣不過,狠狠道:“你莫不是想訛我吧?!” “確實太貴,是不是?”姜雍容嘆息道,“先夫原本也算是小有家產,就因這兩套首飾弄得家產中落。我想世上除了像先夫那樣癡傻的人,也沒有人買得起這兩樣,所以夫人只選一樣便好?!?/br> 當銀子超過了某個數目,將人震暈了之后,便好像不再是銀子,而只是數目。小玉嬌此時就是這種感覺。 她左瞧瞧,右看看,哪一個都不舍得放下,問道:“哪個八十萬兩?” 姜雍容道:“以夫人的眼力,定然是看得出來的?!?/br> 小玉嬌有心試一試姜雍容是不是說實話,故意指著那套道:“定然是這套累金了?!?/br> 姜雍容遲疑一下,還是道:“夫人高看那一套了。有道是黃金有價玉無價,累金那套勝在工藝出眾,舉世罕求。但翡翠的這套更為難得,夫人請看這水頭光澤,無一顆不是傳世之寶?!?/br> “是呀是呀,這翡翠可真好看,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钡训言谂赃呉荒樚煺娴亻_口,“不過這對玉嬌夫人來說肯定算不得什么,玉嬌夫人什么好東西沒見過?看上這一套,大約是沖它難得齊全吧?” 這話讓小玉嬌甚為滿意,瞥她一眼:“你這小丫頭,倒有幾分見識?!?/br> 笛笛立刻殷勤笑道:“我聽說玉嬌夫人成親當晚,督護大人就送一只鐲子給夫人,大家都說那只鐲子價值連城呢!想來就算比不上這些,一定也很了不起了?!?/br> 這話小玉嬌就不高興聽了,她命人:“把我的首飾盒拿來?!?/br> 這是要開始炫富了。 果然下人把幾只盒子拿了來,一齊打開,每開一只,笛笛便驚呼一聲,贊不絕口,小玉嬌十分得意。 姜雍容見那只翡翠鐲子果然是瑩亮動人,不輸宮中之物,忽然想起以前在父親的書房看過楊天廣的太平折子,折子上得四平八穩,全是毫無意義的套話,連阿諛奉承都不甚走心。 父親的評價是“他這是想當北疆王”。倒不是說他想自立為王,而是想終老北疆。 一般督護若是想再進一步,就是入主朝廷,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中樞宰相,但楊天廣顯然無此打算,每年獻給姜家的炭敬也并不格外突出,大約只在一個保證自己不被替換的水準上。 連賞給小妾的東西都有這樣的水準,姜雍容忽然有點后悔,價該開得再高一點才是。 就在這時,門外下人報:“老爺來了?!?/br> 小玉嬌正要起身,目光忽然落在姜雍容身上,臉色一變,不由分說將姜雍容和笛笛推到屏風后,“你們待在這里不許出來!” 說著便去迎接楊天廣。 這是一扇紫檀鑲云石的大屏風,看不到外頭景象,只聽到小玉嬌嗲著嗓音說話,問東問西,“老爺今兒臉色怎么不大好?累著了么?” “那提了,那人又回來了?!睏钐鞆V的聲音有幾分渾濁,像是喉嚨里總帶著點痰似的。 “誰?” “還有誰?天虎山那個,今兒差點把俊兒給打了?!?/br> “風長天?!”小玉嬌一聲驚呼,半后截嗓音像是被什么東西捂住了。 “我的祖宗,這名字如今可不能隨便叫了,這是陛下的圣諱!萬一給人聽見了,是要掉腦袋的?!?/br> “怕什么?北疆誰能大得過老爺您呢?就算有人聽見也敢不怎么樣?!毙∮駤傻?,“不過也真奇怪,皇帝怎么會跟沙匪一個名兒?” 姜雍容在屏風后不自覺微微勾起了嘴角。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單是聽別人提到“風長天”三個字,她便忍不住想微笑。 皇帝是沙匪出身這種事情當然沒什么好宣揚的,大央的朝廷對這件事集體失憶,對外只說新皇是流落在外的先帝骨血,而今平叛登基,眾望所歸,其它的一字不提。 所以楊天廣是萬萬想不到,他所知道的風長天,和他在詔書廷寄上看到的風長天,是同一個人。 “那皇帝怎么樣???跟天虎山的不一樣吧?” “那是自然。陛下到底是在流落在外多年,身子骨不大好,最近聽說病重,無法理政,所以讓小殿下監國?!睏钐鞆V說著嘆道,“說起來你還真是我的福星。若不是忙著娶你,我年前就要去京中述職,這京城啊,天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