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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每天都被大大小小的考卷所淹沒。 在薩海與王士禛的帶領下,胤礽跟著他們走入了集賢門,又入太學門,最后到了“率性堂”外,為官考生們考試。 “率性堂”中針落可聞,考生們聚精會神地坐在案前或閉目深思,或奮筆疾書,神態各異。 負責監考的學正與助教在堂中徘徊,堂中設置一炷粗香正在緩緩燃燒。 在這樣嚴肅的考場外,胤礽匆匆看了兩眼,便不再往前。 胤礽:小美替孤去看看? 白虎得了胤礽的指令,仗著沒人瞧見它,屁顛顛地進入考場,這個人瞅一眼,那個人看一看。 【他們考的是八股文!】 所謂的八股文,也是清隨明制繼承下來的考試傳統。最初八股文這個科舉考試文體出現時,為的是規范科舉考試,使考試更加公正、有序。 只是八股文這種文體限制太大了,規矩嚴格古板,還要求只能以圣人之言堆文,不可以自由論證,也禁止堆砌詞句,還嚴格控制字數! 胤礽看小美投影的文章,一個頭兩個大,心有余悸地想到:還好孤是汗阿瑪的兒子,不用考科舉。 待離開“率性堂”附近,王士禛才道:“幾年前,太子殿下所提增添考試之法甚妙?!?/br> 這方法不僅可以從根源上緩解監生對于科舉的緊張,還能通過不斷地考考考來驗證學生的掌握情況,也能夠更加直觀地呈現出先生們的教學質量。 胤礽:“……” 他想了想剛才那些被規矩框得死死,滿篇經義孔孟的晦澀文章,心有不妙預感:“該不會就是考八股文吧?” 王士禛愣了下,啞然失笑:“科舉考的是八股文,那么監生們也應當考八股文?!?/br> 雖說有皇上直接提拔國子監中監生的先例,但那先例極少,大部分人都會在未來踏入科舉的考場。 胤礽感覺后背毛毛的,這樣通過八股文考試考出來的學生,排第一第二第三,然后選擇最優秀的人來做官治理天下? 他學習至今可從未被要求寫過八股文,杜太師傅當初教他寫文章的時候就沒有約束過他,四位太子太傅教授胤礽時只為他解釋過八股文是什么,卻不會真的讓他來用經義書籍中的圣人之間來拼湊八股文。 他自己不用寫,其他皇子阿哥也都不用寫,而國子監中的考生們,卻要考八股文。 “科舉考試,難道不該是考治國,考策論嗎?” 王士禛微笑道:“是考治國、策論沒錯,但要以八股文為文體來寫?!?/br> 胤礽:“為什么?” 這種文體,極大了約束住了考生,滿篇都是空疏無聊,寫文章的時候猶如被削走了手腳成為人棍裝在甕中。 【大朋友不覺得,要把圣人之言說出一朵花來,還不能顯得堆砌詞句,不嬌柔不做作寫出風格脫穎而出,也是一種能耐嗎?】胤礽:不,孤一點都不覺得,孤覺得用八股文取士這種方法有毛病。 “率性堂”的考試接近了尾聲,助教與學正收齊試卷后,監生代表齋長帶領眾人自讀,完成新布置下來的課業。 王士禛沒有回答為什么,他避重就輕道:“此為前人留下之制?!?/br> 哪里來那么多的為什么?圣人之言最重要,圣人之學尤其是朱熹之學對后人影響之大,清隨明制,將這一些完全繼承了下來。 胤礽瞧見有先生模樣的人虎著臉將兩位學子從“率性堂”帶出,邊帶邊嚴厲斥責,王士禛解釋道:“此為國子監監丞?!?/br> 王士禛上前詢問那名為恩桂的滿人監丞:“這兩位監生犯了何錯?” 恩桂道:“此二人試中輕語,有冒嫌,輕舉場,蔑圣學,當重罰!” 恩桂虎著臉道:“助教見其二人,僅以提醒警示,竟然打算就此放過,請示祭酒,助教不負其責,有助紂為虐之嫌,應當并罰?!?/br> 國子監中的滿、漢兩位監丞,管著整個國子監師生,恩桂說完此事,又有另一位漢人監丞來告狀。 他前去查正義堂中監生之寢,發現有監生違規在寢中養小鳥,如此玩物喪志、不思進取,應當重罰以殺雞儆猴,如此新生不敢再犯。 國子監中大大小小的事兒都要由祭酒管,平時王士禛不出現在此,兩位監丞只能找到三位司業,如今王士禛破天荒出現在此,可不得被兩位監丞逮到,齊齊與他匯報近些時日考生的違規現狀,二人皆要求王士禛以嚴懲的態度來約束國子監的學風。 最終,經王士禛的處理,養小鳥的監生被安排去清掃孔廟一月,而考試交頭接耳的兩位監生,則被懲罰此次考試成績作廢,重考一卷,并通報全國子監批評,懲罰二人清掃茅廁兩月。 王士禛并未回避此事,待監丞們滿意,將犯了事的監生扭送繩愆廳,他輕笑著開口解釋道:“國子監中年輕人較多,性子放蕩不羈,是該好好管束,讓他們收收性子?!?/br> 王士禛此人,他不會生氣,無論面對什么事,都能冷靜處理,壓在兩位脾氣火爆的監丞頂上,在國子監中起到了良好的緩和作用。 薩海點了點頭,他處在現在這個職務上,對于這群年輕稚嫩的學子,這一批朝廷未來的新鮮血液有著天然親近感。對待犯了錯的學子恨鐵不成鋼,又期盼著這些人在未來能夠踏足官場成為他的同僚,不辜負禮部的栽培。 參觀完國子監后,胤礽回到宮中,攤開自己的筆記,苦心冥想一篇想要給康熙的上奏。 他想要大力批評八股文這種不夠科學的文體對考生的約束,想要勸說康熙改用更加實用的方法來招收人才,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弊端這么多的考試之法,為什么會用了這么多年?” 這不應該啊,明明汗阿瑪那么明智,他不會不知八股取士的害處才是。 胤礽自己想不通,大半夜的,汗阿瑪都睡覺了,這時候把他從夢里鬧醒來,豈不是白白討一頓打? 可是如果不問清楚,他又不能安心睡覺。 于是他跑去曹珍屋子里,將抱著大白鵝睡覺的曹珍給拉了起來。 大白怒氣沖沖地對著胤礽一陣撲扇翅膀,仿佛在責怪他將自己從夢想里吵醒:“嘎嘎嘎!——” 曹珍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您心里有疑惑,我也幫不了您什么,因為我的見識比您淺顯多了,不如去問問大阿哥呢?他不是也已經開始在部院學習了?” 胤礽:“對哦!大哥平日里睡得晚,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睡著?!?/br> 于是他拋下了迷迷糊糊的曹珍,獨自往胤禔的住處去了。 胤禔確實還沒有睡,此事正在阿哥所的屋內看兵書,見胤礽來找,驚訝道:“難得見你會在這時候來找我?!?/br> 平時這時候胤礽該是窩在毓慶宮中看動畫片的,輕易不會踏出屋外。 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