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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陷阱里去?回到你給我編好的蛛網里去?” “我能解釋,我今天來就是想要同你解釋……” 他上前,而我后退。 “我不想聽?!?/br> “我已經說了,我不想再看見你、更不想再聽見你的聲音,”我沒有任何時候比此時冷靜,“我過得很好,我也是真心希望侯爺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br> “你跟傅容時過得很好是嗎?”他低吼出聲,“是嗎???” “是?!蔽铱粗x閬的眼睛,胸腔像是出現了一個口子,一股郁結的污穢混著血rou,痛苦又快樂地流了出來,“方才侯爺應當也見到了,我與傅大哥兩相傾慕,我們過得很好,我從沒像這段時間一樣快活?!?/br> “那我呢!那我呢!”他瘋了似的抓住我的衣襟,“我怎么辦?” 我咬著牙,伸手想要將他緊握的手掰開。 “侯爺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以前就說過,咱們之間的情誼比紙還薄,手指頭稍稍用力一捻就能碎。只是如今,我先將這紙撕開了而已?!?/br> “我不愿意再去想你做的那些事情,更不愿意想起你。如今我同別人在一起,只希望我與侯爺以后莫生瓜葛,最好天涯不復相見?!?/br> “不行!”他將我抓得更緊,力氣之大讓我掙脫不開,“我不許!你說過喜歡我,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傅容時趕了過來:“你放開她!”他想要扯開謝閬,又怕用勁太大傷到我,動作不敢太大,怎么也沒辦法將我從謝閬手里拽開。 謝閬似乎沒有聽見,仍看著我,嘶啞著聲音,像是質問。 “你從三年前就喜歡我,我對你冷言冷語也好,不屑一顧也好,就算我們相隔千里……你還是沒有忘了我。你追著我、捧著我,將最好的東西都給了我……你怎么會不愛我呢?這世上你最喜歡我,明明前幾日還那樣好……可你如今怎么能說不愛我了?” 月光落在眼前人俊美而瘋狂的面孔上。 謝閬的一眉一眼、一顰一笑,曾經那樣深刻地映在我的腦海里。我記得他對我說的每一句話,也記得他對我露出的每一個笑。我曾將我與他每一次相遇與相處放在心里最美好最干凈的角落。 在那些蹉跎的時光里,我沉浸在虛幻的美夢之中,幾乎是乞求著能從謝閬的眼里看到一點點的愛。 可如今我只覺得疲憊。 我咬著舌尖,滿身心涌上來的酸楚幾乎要讓我落淚。 我終究沒有落淚。 我維持著鎮定:“謝閬,你松手,你別逼我?!?/br> “是你別逼我?!彼蛔忠蛔值?、咬著滿心的疼痛對我說,“只要你跟我回去,只要你離開這里。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我不再騙你,我對你好,成不成?”到了最后,或許是我聽錯了,我竟然從他痛苦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絲的委屈與哀求。 “侯爺,小吉不會跟你走的。她如今與我在一起,你要再這樣糾纏,在下就不客氣了!” 傅容時用力掰著他的手,我似乎聽見謝閬骨節過于用力而發出咔咔的聲響。 “你滾!”謝閬低吼一聲,轉身一腳要踢向傅容時,“不許你叫她的名字!你滾!” 傅容時松了手,堪堪避開。 也是此時,濃夜中只聽見“啪”地一聲,一個巴掌落在謝閬臉上。 “該滾的是你?!?/br> 謝閬不敢置信地看我。 我對上他的眼睛,還能想起當年驕陽之下那個縱馬疾馳、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可就是在這個再普通不過的昏黑巷落中,我的心里卻已掀不動波瀾。 “謝閬,你給我滾?!?/br> 57. 猜想 “將這反賊給我拿下?!笔煜さ穆暋?/br> “應小吉?!?/br> 謝閬眼睛血紅, 一雙拳頭緊緊攥住,頸上的青筋用力崩出。 “你竟然為了他打我?” 我的掌心仍然麻著。 血液爭先恐后地涌到皮膚下,激起一陣火辣的、透著癢勁的、細細密密的疼。 “對?!蔽铱催M謝閬的眼睛, “我就是為了他打你?!?/br> “你不是什么都看見了嗎?” 我走上前一步,目光直直對上他的。 “你這幾日看的還不夠嗎?” “我和傅大哥很好, 我們過得很快活?!?/br> “我以前不知道我還能活得這樣輕松。前十幾年, 是我在喜歡別人、我在關心別人, 我總想著別人會不會挨餓著涼、別人會不會受委屈不開心……我以為那樣是我想要的,我心甘情愿?!?/br> “可是現在我明白了,我不欠你, 我也不欠任何人。我同傅大哥在一起之后, 才第一次感覺到被人掛念、被人喜歡的感覺。以前你不想要我的喜歡,你能隨手扔掉,”我用力張大眼睛, 克制著自己不帶情緒說話, “那現在,輪到我不想要你的了?!?/br>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隱隱似乎見到他那雙經年寒涼的眸子里有什么東西碎掉了。 “你……”他喃喃地開口, 原本上挑的鳳眼耷拉下來, 露出眼尾一抹受傷的微紅。 “……你不是應小吉?!?/br> 他還要上前, 卻被傅容時拉住。 謝閬想要伸出手,卻最終又收了回去。 他搖了搖頭后退,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在對我說話。 “應小吉不會這樣的?!?/br> 我在這一瞬間,竟然有些想笑。 可是當這笑意剛要浮上嘴角的時候,卻又被一股鋪天蓋地的悲哀掩住。 莫說當年好。 * 那夜以后,我沒再見過謝閬。 他沒再來司天監找過我,百官上朝散值的時候也不見蹤影。過了幾日我才聽說, 他染了風寒告病,已經好幾日不上朝了。 而我與傅容時相處很好,甚至比我想象中還要好。 我不知道其他姑娘年少時夢里會出現什么樣的人,但是傅容時是我所能想象到的最完美的人。 就好像一株春筍。 生的本就青翠漂亮,而越往下剝,越能覺出他的好來;那股清甜的香氣竄進鼻尖,光在腦子里過一遍就知道該有多好。 ——我一邊洗著筍一邊想。 “小吉,洗好了嗎?” 我應了一聲,將筍從水盆里匆忙撈起來,趕緊拿進了廚房。 “怎么弄得這樣濕?”傅容時接過筍放在砧板上,卻沒動手切。 “缸里沒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