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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都沒發現,小韓這人真不錯,說話也好聽,他說,不能要咱們東西,老是麻煩咱們,也不知道能幫咱們什么……恩,特別是氣質,好得一塌糊涂,往那一站,就跟什么似的……”“姐,你要不要考慮離婚再嫁???”我惡毒地提醒這個花癡女人。“我啊,我是沒戲了……哎,小李,你還有機會哦……”曹姐一句話換來小李笑聲一片。那個自恃年輕貌美的女人,漫不經心地拿剪刀修著頭發上的分叉,似乎是認真地表態:“恩,我得加把勁兒追才行!哎,安然,這你得幫我創造有利條件,下回他再去你那里辦業務你把他支我這兒來!”哦,行,我答應著,心里送她仨字:想得美!除去存錢、取錢、換零錢這些‘業務’上的事兒不說,韓暮雨還經常過來給我們洗車的同事給送個鑰匙、送個洗車卡什么的,搞得營業室這些人都越發懶得動,要洗車就給隔壁打個電話,叫你們那小韓過來拿車鑰匙。于是,韓暮雨憑借著良好的人緣,幾乎成了我們銀行和他們洗車行之間的特派員。有次我心血來潮,自己拿張硬紙片仿照隔壁洗車店洗車卡的樣子,給自己偽造了一張包含十次洗車和一次打蠟的洗車卡,韓暮雨過來辦完業務,我將自制的卡和我的電動車鑰匙一起塞給他,“幫我把車洗了吧!”他看著那張粗制濫造的卡愣了一下兒,我已經繃不住哈哈地笑出來。他真不愧是韓暮雨,這么搞笑得場面都沒能博人家一笑。他等我前仰后合地樂完了,才把卡片塞到上衣口袋里,極度配合地說:“等會兒給你送回來!”結果等了會兒,那卡片真給送回來了,還在十個方框的第一個用紅色水筆端端正正地打了對勾。我再次笑死過去,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暮雨,你也忒有意思了……”這種無知一直持續到下班兒,當我看見自己那輛干凈到幾乎讓我不敢認的電動車時,我才發現有人沒把這事兒當玩笑。當著他們一起干活的一大堆人,我也沒敢太表現出來,只能把他悄悄拉到一邊兒‘教訓’一番。也不是教訓,我這人就是這樣兒,越不好意思越表現得理直氣壯,否則我便沒有辦法掩飾心里的情緒——慚愧,還有感動。“你有毛病???我鬧著玩兒呢你看不出來嗎?”“你的車也確實臟了?!?/br>“那我自己會擦?!?/br>“這么久也沒見你擦過啊?!?/br>“……”“我也就捎帶手兒的事兒……”“……”“別瞪了,眼珠兒都快掉出來了?!彼稚煜蛭业念^發,卻在就要接觸到的時候又收回去,他怕他手上的臟蹭到我頭上。沉默了一會兒,我紅著臉開口,“……那下班兒我等你一塊兒走,給你那屁三載幾首新歌?!?/br>二月底的天氣似乎在回暖,我帶著韓暮雨行駛在傍晚的涼風里,藍瑩瑩的天空中是大片絢爛的云霞。路燈還沒亮起,天色已然昏暗。他將MP3的耳塞一個塞到自己左耳朵,一個塞到我的右耳朵。為了將就耳機線的長度,他盡量貼近我,雙手扶著我的腰。于是,左耳風聲,右耳歌聲,腦子里是亂哄哄的喧嘩聲,各種喜悅、興奮、滿足。記得那天他拿著屁三問我:“你們銀行怎么這么大方?”我嚴肅地回答:“對那些能為我們提供好處讓我們增加收入的人,我們向來大方?!?/br>他懷疑地瞅著我,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那個評價器有這么大用處嗎?不是你搞得鬼吧?”我對著營業室的頂燈豎起兩根手指,“真的不是我!我哪有那么大權力???不信你問我們經理,那都是她的決定?!?/br>這話合情合理,他也就不說什么了。年輕人都一樣,對這些電子產品有著天然的喜歡。我給他屁三里裝了好多歌還有相聲啥的,反正聽歌也不影響他干活,每天他都帶著。我們先到他宿舍拿了數據線,然后在我的慫恿下,他跟我一起來到我宿舍。這是第一次,他到我的地盤。“安然,你住的地方可真暖和!”他進門兒就感慨了一句。開了燈,我把外套脫了掛在衣架上,“恩,單位的暖氣很足?!?/br>衣柜、衣架、床、電腦桌加上兩把椅子,這是我宿舍里所有的家具。椅子上的臟衣服、報紙、雜志什么的被我收拾收拾扔床上,騰出地方讓他坐。雖然我的宿舍有點亂,不過并不過分,就單身男子而言我自覺本人算是比較講究的了。我去樓道的熱水器接了杯開水,回來時看他乖乖地坐著,似乎有點拘謹。“喂,把外套脫了吧,不熱啊你?”我提醒他。他聽話地將外面的棉服脫下來搭到衣架上。我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連上屁三,點開滿是新歌的文件夾,“你看看吧,喜歡的就拖到你屁三里?!?/br>我讓他坐在電腦前,自己轉到他身后。他猶豫了一下兒,手掌摸上鼠標。就是那個短暫的猶豫讓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又一次粗枝大葉了,我老覺得在網絡如此普及的社會,電腦的基本cao作就跟吃飯、喝水似的平常,于是下意識的覺得韓暮雨肯定會。“那個……你……知道怎么弄吧?”我小心地問。他的回答讓我放下心來,他說:“我會,高中學過,只是挺長時間沒碰這個東西了,有點生?!?/br>“那就好……”我抓抓頭發,傻笑著拉了另一把椅子坐在他身旁。他循規蹈矩地對每個文件點擊、復制、粘貼,而我則偷瞄著他的側臉,看著電腦顯示屏的光亮落進他古井般的眼瞳里,浮光掠影,搖搖曳曳。某種情緒在心頭涌動著,為他所有的動作和表情掀起層層波瀾,我不由靠近他肩膀,臉頰有意地蹭過灰藍色羊絨衫,柔軟順滑的質感在一觸之后絲絲蔓延到心里,勾起更多的渴念。“這個是啥?”他忽然出聲,鼠標指針指在一個圖標上。“哪個?”我起身湊過去看。“跟其他的不一樣?!彼ゎ^說道。我前傾的姿勢,他轉臉的動作,于是,意外就這樣發生了。一片柔軟溫熱摩擦過我的左半邊臉,我在說完‘這是視頻文件’幾個字之后,忽然意識到剛剛蹭到的那是什么,心弦崩斷的瞬間,我看向已經退開的韓暮雨,他盯著電腦,眼睫很快地眨動幾下,一層紅色迅速浮現在皮膚表層。他不好意思了,明明白白的不好意思了。我反應過來本想調侃他兩句,結果我都沒開口呢,人家噼里啪啦把數據線拔了,站起身來,低頭說到:“安然,我都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