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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著徐府樣式燈籠的馬車,不用想他也知道,里邊是徐醒。徐醒娘親是公主,在長安城東面不遠處有封邑,留給了徐醒。地兒不大,但是徐醒很喜歡。性命都快沒了,他也沒心思再管這個兒子了。宮殿內點了好幾盞蠟燭,燈火通明,將面前人像照得影影綽綽的。他跪伏著,往前爬了兩步,向年輕的帝王陳情,表示自己是為jian人所惑——jian人,就是那些世家中人,并且講述自己同君王的昔日情分——盡管沒有多少。“我還是皇爺的姑父,皇爺小的時候,我抱過皇爺的……”李硯抽出腰間長劍,寒光閃過,他將徐歇拽著的一片衣擺砍了干凈。他拄著劍,蹲下身子,輕聲問他:“那皇長兄小的時候,你有沒有抱過他?”從前的皇太子。徐歇猛地抬頭看他,燈火曈曈,分明是十分敞亮的殿中,眼前的李硯卻忽然變成了從前的皇太子的模樣。皇太子的親信沈大公子去給他收尸的時候,徐歇去監牢上下打點,出來的時候正巧撞見了。收尸的時候太簡陋,沈大公子背著皇太子的尸首,就那樣背著出來。沈大公子盯著他,那時候跟在一邊的皇八子李硯也盯著他,就連死了的皇太子也看著他。就像現在這樣。一雙眸子黑得怕人,正死死地盯著他。徐歇驚呼一聲,翻了翻眼皮,就倒了下去。李硯起身,嫌惡地用長劍將他挑開,吩咐道:“拉下去弄醒了,讓人連夜就審?!?/br>徐歇卻悠悠轉醒,道:“那個賀行……你們把他放跑了?!?/br>李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你再說一遍?!?/br>“賀行、趁著今晚你們抓我的時候,已經出了渡口了……乘船南下了?!?/br>李硯轉頭去看匪鑒:“派人去追?!?/br>匪鑒領了命令,小跑著就出去傳令了。而徐歇從喉嚨里擠出來幾聲撕碎了的笑聲:“我反不成,自然有人會替我反?!?/br>李硯冷聲道:“你反不成,他也反不成?!?/br>徐歇陰沉沉地笑了,反問他:“那忠義侯呢?忠義侯反不反得成?”李硯亦是笑了:“你不用挑撥離間,朕知道忠義侯年前謀劃過這種事情?!?/br>“噢,皇爺知道?!毙煨褪潜蛔ブ?,也要往人心里扎一根刺,他想了想,又道,“那皇爺知不知道,忠義侯為什么反?”李硯不答,徐歇又道:“一年前他能為了皇爺,在宮中煽動禁軍里應外合;一年后,他會不會為了賀行,在長安城中……”這話說的越來越離譜了,徐歇也真是被逼急了,張口就胡亂攀咬。李硯笑了笑,專為氣他似的,抱著手幽幽道:“朕就是喜歡他,他造反了朕也喜歡他,他造反謀逆的模樣特別討人喜歡。你要是忠義侯,那也隨你造反?!?/br>喜歡。徐歇喊得破了嗓,隨口說著世上最惡毒的詛咒:“喜歡?他會稀罕你這種喜歡?他是文人,文人活在世上,活的就是一個風骨,你要他被天下文人的唾沫淹死。他現在不通外邊消息,不知道外邊把他說成什么模樣,他要是知道了……”“那與你這老匹夫何干?”李硯抬腳就踏住了他的左肩,將人死死地踩在了地上,面色陰騭,“朕就是用鏈子捆著,也要把他困死在龍床上?!?/br>而這時候,陳恨半夜醒來,一摸身邊不見了人,就知道是又出了事。出去問了幾個宮人,才知道皇爺去了哪兒,正巧尋過來了。不巧的是,他沒聽見李硯那一句“困死龍床”。“皇爺?!标惡蘧驼驹诘钋芭_階下,提著衣擺,快步上前,“徐歇抓著了?”“嗯?!崩畛幓仡^看了一眼,人已經被帶下去了,“滿口胡言亂語,見誰咬誰,你別見了?!?/br>陳恨點點頭:“好?!?/br>這時陳恨低著頭,用余光悄悄覷他,李硯還以為他是要問賀行的事情,便將手搭在他的后頸上,練劍練出虎口上的老繭,就貼在他頸上突出的一塊骨頭上,摩挲了兩下:“已經派人去找了,翻不起大波浪來?!?/br>陳恨又搖搖頭:“不是這個?!?/br>李硯笑了笑:“你不就惦記著這個?”“我……昨兒情急……”陳恨咬了咬下唇,“皇爺罵我‘每回都有每回的緣由’,好像還是很對的。對不起,我找不準。為臣本分,我應該事事都擋在皇爺前邊的,我習慣了做賢臣……我也知道我一開始也答應過皇爺了,原本說好的皇爺不讓去就不去的,我好像每次都說話不算話?!?/br>陳恨轉身,雙手環著他的腰,把腦袋埋在他懷里:“史書上說,賢臣須得直言,不要怕頂撞皇帝。我野心大一些,我想安社稷,我也想讓皇爺高興。但是……好像又惹皇爺不高興了?!?/br>陳恨在他懷里拱來拱去:“對不起,下回不犯了?!?/br>*回了寢殿,陳恨背對著他鋪床:“又熬了快一個晚上,皇爺還是快睡吧?!?/br>李硯聽他的話,走到衣桁邊解衣裳。“徐歇這事兒可算是完了?!标惡掬伜昧舜?,下了地,走到李硯面前幫他卸下發冠子。李硯稍低著頭,想起方才徐歇的話,又想起了別的什么,道:“徐歇這事兒是完了,答應你的比目魚,也是時候給你了?!?/br>“嗯?”陳恨一時沒反應過來,想了想,才記起李硯說叫魯地的人給他帶了兩尾魚,“明兒再說吧,今日太晚了?!?/br>這回倒是不聽他的話了:“今日就給你,放不住了?!?/br>宮人將那兩尾魚端來時,陳恨才知道“放不住了”是什么意思。這兩條魚,死了。宮人躬身請罪:“魯地路途遙遠,路上難免出些狀況,所以……看護不周,請公子降罪?!?/br>“沒事沒事,拿走吧……”陳恨擺擺手,或許覺得自己太過冷血,又加重了語氣,補充道,“拿下去……好生安葬?!?/br>宮人退了出去,陳恨又起身開了窗子通風。這魚的味道確實不怎么好聞。陳恨在寢殿里轉了一圈,將能開的窗子都打開了,隨口玩笑道:“皇爺,那兩條魚是溺水而死的吧?”李硯道:“不該給你看的?!?/br>“沒事兒?!?/br>李硯試探著問他:“那魚腹里有一封帛書,你想不想看看?”陳恨靈機一動:“‘大楚興,陳勝王’?”第85章比目(1)大楚興,陳勝王?大楚又是哪里的年號?陳勝又是哪樣的人物?眼見著李硯面色一沉,陳恨忙解釋道:“那個陳勝是‘茍富貴,勿相忘’的陳勝,同奴不是本家,奴也沒有造反的意思?!?/br>李硯也想起來了,這是陳恨講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