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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倆一前一后的沿著樓梯走下來,到一層大廳,向前廳所有員工及在場客人,抱拳拱手溫言拜年。如此歡欣鼓舞的場面把攝影師看得幾乎忘了摘掉鏡頭蓋。拿到截好的視頻文件,蔣敬璋第一時間撥通了母親的電話,讓她把郵箱地址用短信發給她。之后通過網絡視頻向母親、姥姥和宋叔拜年,還向他們顯擺師父代表三位長輩送他的大紅包。吳老太太從未離開外孫那么遠,一直紅著眼睛不說話。當宋振中和吳筱梅一起抬手向他展示婚戒時,蔣敬璋真假虛實的和宋振中耍著貧嘴,問如果改口的話,是否稱呼不同,長輩給的紅包大小也有區別?宋振中大笑回答:他給自家孩子的紅包不以稱呼做標準,而是看分量的;家長回來時孩子長越胖,紅包越大。祁思源在一旁坐不住,闖進視頻區域揭發他,是故意跟師父顯擺呢。向那邊的三位拜過年道過喜,祁思源明確表示請他們盡管放心,家長回來之前,他一定替他們把孩子看好,保證養得白白胖胖的。如此打岔才把鏡頭中垂淚無言的吳老太太逗笑起來。第11章11——11——大年初一上午,祁思源睡眼迷瞪的給手機充電。開機的一瞬彈出N多個短消息。還來不及看時,又有門禁電話打進來,是小區門口保安室的,說是小區保安室有位老爺子指名道姓要找業主,卻不知道門牌號。“老爺子?”祁思源知道,他自家老爹是絕對不可能放下革命老蘿卜的虛架子,屈尊光臨到這里來看兒子?!槐0舶央娫捊唤o了來訪者,可視鏡頭里出現一位頭發雪白的老爺子,用溫潤略有沙啞的嗓音叫著祁思源的小名:“毛毛,我是你蕭叔。穿上衣服出來接我一下吧?!?/br>祁思源應著聲掛了對講電話,快步跑進主臥從被窩里揪出小狐貍,又拍又晃折騰醒了,讓他趕快梳洗穿衣,準備見人。徒弟坐在床上還認不清東南西北,就看著平日臨危不亂的師父,這會兒竟匆忙著往身上套衣服,跳著腳兒提褲子拉鏈還把蛋夾了一下;一邊揉著襠一邊抓起鑰匙往外跑。“軍委主席來,也沒見您這么急過?!薄癱ao,他比軍委主席有水平。趕快的,是你婆婆來了?!逼钏荚凑f著帶上大門走了。蔣敬璋驚得立時醒了瞌睡,跳起來穿衣整床、開窗通風,把扔在地上的挎包掛進衣帽間。一時找不到可穿的衣服,索性拿了師父一件淺駝色的線衣套上。捂著屁股洗水果做水泡茶時,隨街門響動,祁思源音色溫和的讓進訪客。蔣敬璋應著師父招呼出來接待時,險些被唬住了。索性立即反應過來,低身幫著老爺子掛外套拿拖鞋。蕭叔軀干挺直滿頭銀絲,是那種‘千金難買老來瘦’的形象。步伐穩健的走進客廳,眼睛一掃微微點頭。又轉身很正式的朝蔣敬璋伸出手,蔣敬璋忙接住那主動伸向他的手,又被老爺子加了一只手握住?!斑@小伙子長的很端正,是個體面孩子。自我介紹一下,蕭正,思源父親的老部下。你隨著他叫蕭叔就行?!薄笆捠搴?。您老人家快坐。我剛灌好暖手袋,您先焐焐手吧?!笔Y敬璋從餐臺上碰過小暖手帶,試了試溫度,放在老爺子手中。轉身走進廚間,把茶具托盤遞給師父時,蔣敬璋忍不住質問:“您不是說,是···”——祁思源滿不在乎撇嘴一笑道:“我以為老保姆會跟著來。不過也差不了多少!蕭叔跟了我爸一輩子;文革期間要沒他護著,連我爸都不知爛在哪兒,更沒有我了?!?/br>“年輕人不要背著老人說悄悄話兒,我的耳朵可不聾?!笔捳谏嘲l上和藹的打趣道?!Y敬璋捧著泡好茶的紫砂杯子,先一步到近前端放在蕭叔手邊?!拔以诤蛶煾刚f,看您老起碼是在我祖輩的,我開口叫‘叔’太不敬了?!?/br>蕭正端起茶杯捏著蓋兒放了下水汽,隨即笑道:“真是懂理的孩子。思源他爸是老來得子,歲數兒差得遠。平反之后也沒續娶,當爹的又不會帶孩子;高興了把他寵得天上地下的,拴都拴不??;暴脾氣生來了,直接拿皮帶抽得他鉆在床底下不出來。后來用皮帶打不動了,索性揮起野戰鍬把孩子打跑了?!薄笆茄绞茄?,那會要沒蕭叔追出去,我就被老頭子大義滅親扔進工讀學校了?!逼钏荚磾D在蕭叔身邊,摟著老人的肩,一面湊趣續話,一面催著老人趁熱品茶。蕭叔被催著放下暖手袋,端起杯子抿了口茶,直夸茶不錯。祁思源遂即向徒弟遞個眼色,示意他去把沒開封的茶拿出來,預備稍后孝敬老爺子。“行了,蕭叔今天不是來找你要茶葉的。毛毛,你幾年沒回家看你爸了,嗯?如果我今天不親自登門走這一趟,你是不是又說在單位值班,然后一個電話就打發了?!笔捳纱嗑桶巡璞呕氐讲鑾咨?,看著祁思源質問。祁思源二郎腿一翹,抱著雙臂冷笑道:“他不是明確說了嗎?我不帶著女人回去就別進家門;可我也明白告訴他了,我不喜歡女人。既然相看兩厭,不如不見。您告訴他,趁早把那本擦腚紙似的破玩意兒燒了。祁家家譜在我這兒不會再往后續了?!薄痪湓挵咽捳龤獾脺喩碇倍?,指著祁思源連著說了一串“你···”卻吐不出下一個字。蔣敬璋噌的一下跪在沙發上,快速給老爺子捋著前胸后背。又朝向師父勸道:“師父,有話不能好好說?這大過年的,老爺子登門一趟又不是來找氣生的?!?/br>“祁思源,你聽聽,你還不如這孩子懂事呢!”蕭正終于緩過一口氣,攥著蔣敬璋的手,指著祁思源數落道?!皬慕裉焖闫鹉惆忠呀浭前耸畾q的人了,他還能有幾次和兒子守歲的日子。你就為了當初一句氣話,接連著幾年不回家,讓他一年年的對著座鐘指針發呆。那年聽說你結婚了,從年三十到初二,硬撐著熬了兩天兩宿,就為等你領著媳婦回家陪他吃頓飯;最后躺在擔架上往醫院送時,還囑咐我替他看家,說你要是領著媳婦回家可別撞了鎖。你家老保姆去年在廚房做著飯,突然就不行了,臨倒下之前也沒忘了關火···我也是七十三了,萬一我走在前面,剩你爸一個人,眼前連個給他遞水端藥的人都沒了,你忍心嗎?!???!你··不怕遭報應??!”蕭叔老淚縱橫的厲聲申斥著,終于哽咽不成言。祁思源移身坐到蕭正身邊,拿著濕巾幫老爺子擦淚;然后抬起臉對徒弟說:“去衣柜里拿厚衣服,把放在客臥桌上那盒參拿著,隨我跟蕭叔回家?!?/br>蔣敬璋反映過來不由得一愣,睜大眼睛盯著祁思源求證:“您是說我也一起去?”——“對!大年初一的,我現去哪兒租個女人假裝兒媳婦兒?!”祁思源進一步解說道?!拔覀兗依蠣斪釉缰牢业那樾瘟??!?/br>蔣敬璋磨著后槽牙,暗罵破師傅是純粹的‘cao蛋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