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1
南山?!?/br>星琿停下腳步,不自覺地皺起眉,擔憂地看著蘇朗:“所以去穎海的路才會很危險?!?/br>蘇朗卻只笑了笑,安撫他道:“我有把握,在敬王知道公主活著以前,還不會明著對我出手,更何況浮云地紀在我手里,除非他要明目張膽地立時謀反,否則就不敢動我?!?/br>星琿還是不能安心,上前一步環住蘇朗的腰,頭抵在他頸間,靜靜地抱住他,什么也不說,似乎這樣就已經足夠。過了很久,星琿才從他懷里抬頭,從身上取出一枚玉佩放到蘇朗手里,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等以后事情了了,我們抱只貓回帝都養?!?/br>蘇朗看了一眼手心那枚流光溢彩的玉佩,對上星琿不容拒絕的視線,展眉而笑:“好,從蘇大寶那里挑只最好看的抱去帝都,讓它跟你姓?!?/br>作者有話說:【1.】這樣做的用意是,陛下都說好了,其他人還可以說不好嗎?師兄只會在陛下一個人面前露出脆弱。【2.】劇情寫多了我頭有點禿,來談一章戀愛緩緩。第83章棋局【過渡章】—————影衛的密報是在隔日抵達帝都的,與此同時,從懷澤城漓山銀樓寄來的一封信送到了楚珩手里。楚珩拆開信掃了兩眼,只草草看了個開頭,便就忍不住輕笑出聲。葉九是皮又癢了,這小子膽子還真挺肥,上次在懷澤被敲打過一次,這回居然還敢以他師娘穆熙云的口吻給他寫信,真當他眼瞎看不出來?等以后有空見著葉九,得再嚇嚇他。信挺長,不過廢話一籮筐,楚珩耐心看到最后,眼底的盈盈笑意已然絲毫尋不見,神情凝重得幾乎與外頭陰雨連綿的暮夜天如出一轍。敬王想殺袁則良是他意料之中,但是清和長公主的東君令居然落到了敬王手里……楚珩心中微沉,捏緊了手中的信紙,恐怕不只東君令,公主本人如今大抵也在敬王手里,就是不知道千雍境主燕折翡是否知曉此事。他并不擔心敬王一心要殺袁則良,天子影衛請了他師父葉見微一路隨行前來帝都,想從東都境主手中把人帶走,那幾乎是天方夜譚。只是公主……楚珩眉頭緊鎖,他最好還是去一趟昌州。他將手中信紙收好,抬頭望了一眼外面烏沉沉的天,不由嘆了口氣,雨下得太大,并不是什么好事。楚珩剛踏出殿外,一道響徹蒼穹的驚雷以萬鈞之勢猛然在云層深處炸開,震得人耳中一鳴——不對!不是袁則良!楚珩腳步驟停,心思百轉,別人不清楚,他還看不出來么,敬王身邊有個他們都不知道的能人,袁則良身上被下了南隰蠱術。定康的船在懷澤出了事,方鴻禎退走蒼梧城,敬王怎么可能不知道,袁則良根本就是用來迷惑帝都的廢子,連蠱都用上了,殺他就是輕而易舉,可敬王非但沒有動手,反而任由蘇朗他們審人——因為敬王有把握袁則良能說的,都是他想讓袁則良說的。他不是不殺袁則良,他只是在等一個猝不及防的時機,等所有人都以為已經洞悉他想做的一切,以為自己高枕無憂的時候,于不曾設防的重要之處,給予最致命的一擊。楚珩臉色凝重地仿佛要滴出水來,他閉了閉眼,心念電轉,腦海中隱約浮現出一個名字。大胤所有的世家地望,一城之主可以收稅可以理政,唯獨不能治軍,軍這一條是絕不容觸碰的底線,最多只能有家將、武者組成的少許自衛軍,絕不允許養私兵。九州十二軍區,明面上所有的軍權都在天子手里,但是暗地里沒有世家不想分一杯羹,領兵的將軍們多多少少有些是著族出身,時間久了,有些軍隊到底還姓不姓凌,誰也說不準,尤其以昌州最甚。敬王勾結定康周氏謀反,一定繞不開昌州。昌州最讓他忌憚的不是錯綜復雜的世家勢力,而是不與任何世家沾親帶故、且只與皇帝母族有舊的昌州軍區總督,連松成。在所有人都以為敬王要殺袁則良的時候,他的真正目標其實是連松成。新任的懷澤總兵已經接手了城防軍務,連將軍不日就要從懷澤返回錦都,這一路可以有太多的意外了。萬一出手的是方鴻禎或者燕折翡……他得立刻去昌州。“陛下還在敬誠殿嗎?”楚珩撐開雨傘,問身旁內侍。凌燁坐在御案前,將天子影衛的密報看完,目光落在面前的山河地理輿圖上,伸手屈指輕輕在某處叩了兩下。寧州,歲安城。清和長公主的食邑,也是距離南山最近的城池,有一支寧州駐軍就在歲安城附近。大胤的公主賜婚時,會為公主就近封選食邑,以惠公主,但唯獨清和是個例外?;菰寿F妃薨逝前,就先為公主擇選了寧州歲安城作為食邑,但鐘太后為公主擇選駙馬時,幾乎選遍大胤八州,卻偏偏略過了寧州。后來公主下嫁離歲安城千里之外的宛州瀲滟姜氏,時間久了,很多人都忘了,寧州的這座不起眼的城池其實是有主的。瀲滟離歲安太遠,清和一個勢單力薄的公主自然照顧不及,寧州的食邑雖說名義上是在公主的手里,但其實一直在他的執掌之下。歲安離南山不遠,穎海只是個幌子,這趟南山之行,他的皇弟敬王凌熠會是無功而返。他低垂眼簾看著輿圖,目光掠過宛州江錦城,眸中有難以捕捉的殺意一閃而過。凌熠是先皇嫡子,也是先皇御旨親封的親王,除非謀反作亂鐵證如山,否則就連他這個天子都動不了敬王。他們彼此都很清楚,無論內里的動機如何,擺到明面上的東西必須得是明公正道的。敬王謀反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旗號,他朝自己的親弟弟動手也得有大公至正的開端。他想要可以牽連出敬王的口供,凌熠也不會輕易讓太后的棺槨出了南山,他們都不會給對方留下名正言順的發難理由。凌熠是暗中糾集了勢力,可無論是懷澤水道口爆炸的定康貨船,還是方氏莊園里藏著的火藥,以及被宜山書院扣下的那支蒼梧商隊,這些都不是能夠直接指向敬王本人的“鐵證”,因為從頭到尾都是幾個世家擋在前頭,敬王凌熠并沒有留下過任何屬于自己的影子。敬王一直都是隱于幕后,連方鴻禎恐怕都是他的馬前卒,何況區區一個袁則良。凌燁又掃了一眼影衛傳來的密報,默默沉思了一會兒。還有一個立場微妙的千雍境主燕折翡,他也是剛知道燕折翡就是惠元皇貴妃,也無怪清和會悄悄去南山。凌燁倒是清楚貴妃的身世,他父皇駕崩前教他的最后一課,就是忘情絕愛,講的便他與媯海燕嵐之間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