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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是窗口式的,最里面可以點餐和取餐,盛林便打算繞開那女人先去找老板要點紙??伤麆傋邇刹?,就被那女人一把拽住,對方蠻橫道:“你這小伙子怎么回事,聽不懂人話蠻?我這湯和包子都要你撞灑了嘞,你連個抱歉都不講的哇?”盛林擰眉,他掀開簾子動作在前,被那女人撞著在后,他還沒發作,怎么倒讓惡人先咬一口?他不爽地反駁道:“你這撞了我一身湯,我都沒要你賠我衣服,你一碗湯值得什么?”那女人“喲”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諷刺:“你的衣服能值幾個錢?”“……肯定比你的湯貴?!?/br>“你貴你有理???”那女人攔著盛林不叫他走,見他衣服臟了,反而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一叉腰,說道:“賠錢?!?/br>盛林深吸氣,懶得與這婆子糾纏,伸手掏兜,想摸出錢包來給對方現金了結??伤幻路畔肫饋?,自己出來的匆忙,錢夾放在了今天白天的手包里,沒有拿出來。他便說:“這樣吧,我給你轉支付寶?!?/br>女人不肯,“不要,我才不是缺你那兩個錢,老娘兒子在北京做大明星的,我只是認不下你這個理。你去再給我買一碗鴨血湯和一屜包子,這事就算結了?!?/br>盛林根本沒認真聽她說了什么,捏著鼻子認栽,過到前臺給那女人照樣點了餐,又管老板借了紙巾擦衣服。衣服臟了倒也罷了,花錢再買新的也不算什么??墒⒘謵赖氖且环d致被敗壞得一干二凈,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他本不信,今天算是見識了。盛林拿紙巾把衣服表面勉強擦干,但滲進衣服里的污漬是沒法處理了。他扔了幾團臟乎乎的紙巾,沒心思再吃東西,孤零零扭頭離開。白衣服上的污漬格外顯眼,盛林穿上沒走兩步,就發現路過的行人都下意識看他。盛林難受極了,索性直接脫了,抱在懷里,原路返回酒店,整個人垂頭喪氣地進了電梯。他按了自己房間的樓層,便抱臂站著。電梯徐徐上行,卻沒想到,電梯又在餐廳樓層停住了。電梯門打開,走進來的,赫然便是秦戍。“木木?你還沒睡嗎?”秦戍有些意外,低頭一看他,但見盛林白花花的羽絨服上,一片明顯的油漬,“這是怎么回事?”盛林本還有幾分被撞見的尷尬,正糾結怎么解釋,可對方像是沒打算深究這個問題,只是一味關心。盛林便更不自在了,他擺擺手,“別提了,我真是倒霉透了?!?/br>兩人住在同一層,一前一后出了電梯,秦戍還有些擔心地追著他,“到底怎么弄的?這衣服送去酒店干洗吧,明天我們離開前應該能幫你處理好?!?/br>盛林點了點頭,走到了自己房間口。秦戍還站在他身后,有些猶豫,“你還好嗎?木木,要不……我陪你喝兩口?”之前兩人在劇組那邊的時候就是夜里的酒rou搭子,秦戍知道當地不少好的酒吧,所以總帶盛林去玩。論起喝酒,盛林很知道秦戍海量。他有些猶豫,主要是情緒太煩悶了,也有點饞酒。秦戍見他表情,輕聲笑了笑,安慰地拍拍盛林肩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喝點酒也沒了,你放心,咱們都認識那么久了,就算你喝醉了,我肯定也不會對你做什么?!?/br>盛林有些不好意思,刷房卡開了門,請秦戍進來,“我倒不是顧忌這個,和你喝酒我還是挺高興的?!?/br>“那你吃晚飯了嗎?”“沒有?!?/br>“客房服務叫個餐吧,我剛在樓下吃他們的銀絲面味道不錯,你也可以嘗嘗?!?/br>秦戍一番開解,盛林情緒果然有所好轉。衣服也被人拿去洗了,兩人當晚連喝帶聊,一直玩到凌晨三點多,喝完了一整瓶威士忌,秦戍才回去自己房間。盛林困懨懨地趴到床上,迷迷瞪瞪中發現自己有幾條未讀微信。他點開手機看了眼,是傅子越問他在外面玩得怎么樣,要不要通個電話,見他沒回復,傅子越便改口叮囑早點休息,注意別感冒。盛林有心想回,但酒勁上涌,實在沒力氣,眼睛一閉就睡著了。翌日,衣服被洗干凈送了回來。盛林與秦戍在當地機場分別,秦戍回了家鄉,盛林也回了北京。這一趟出差發生的事情太多,雖然只是去了兩天,盛林卻覺得格外疲倦。他回到家發現傅子越不在,也沒精力打電話追問對方去了哪里,衣服都沒換,倒頭就在床上睡著了。.傅子越昨晚聯系盛林,其實是想和他分享一個好消息。雖然角色競爭激烈,但是見過林奕南導演本人以后,加上他的試戲表現,他渴望的角色,幾乎是板上釘釘了。林奕南導演對他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更重要的是,傅子越到了現場才得知,林奕南導演的經紀人,居然也是葉宣。葉宣從旁看似高冷,并沒怎么向林奕南說傅子越的好話,只在他試戲結束后,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因為若瑜的關系,我和小傅之前就認識了?!?/br>這話說得含糊,但與盛林當初介紹傅子越的方式有異曲同工之妙,無非都是想讓圈里人覺得,他和影后有莫大關聯,在這行業里,并非沒有背景的無名之輩。林奕南聞言愈發覺得傅子越是可塑之才,也不再堅持自己心儀的那個新人人選,決定和casting團隊一起向平臺方,也就是北極視頻力保傅子越。傅子越今日出門,就是因為林奕南出面,約了北極視頻的制片人和他一起吃午飯,彼此接觸一下。這頓飯吃得頗為愉快,也比傅子越想象中順利許多。他知道今天盛林要回來,雖然昨天沒來得及分享,但今天說似乎也不遲。可他回到家,卻發現盛林整個人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里,睡得渾渾噩噩。原本皮膚白皙的他,卻罕見地睡得小臉通紅。傅子越伸手想幫盛林翻個身,一碰到盛林的身體才發現,對方渾身發燙,整個人像個燒著炭火的小銅爐。盛林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叫他,他夢里還是在外地,掙扎地扒拉開了碰他的手,委屈地嘟囔:“是你要賠我錢……我的衣服也好貴的,你都給我弄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