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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翻,連連退后四五步。 聞宣子略有些詫異,以手掌掩面,待風過后,看向云洲玉。 他上下牙齒輕輕一磕。 云洲玉緩緩抬起頭時,露出因為受傷一直閉起來的赤金眼瞳,聞宣子心里一咯噔,他一直以為,他們像同類。 金眸者,擁有通天地的天賦,只是學術道,終會變成行尸走rou的僵尸。 可是,看著云洲玉的赤金眼瞳,他才發現不一樣。 這是來自金眸血脈的分辨。 聞宣子是雙眼金眸,本該是血脈最為純正者,卻察覺不到云洲玉的呼應,反而有種天生的恐懼,牢牢攥住他的心扉。 聞宣子咬住牙。 他探出來了,云洲玉不僅不會成為他這樣的活僵尸,還擁有摧毀一切的天賦,可恨,這種極為恐怖的天賦,是那個術士帶的! 至于為什么是赤金瞳孔,恐怕得問幾十年前那個術士。 但現在,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 聞宣子面容嚴肅。 云洲玉拖著身軀疾奔而來,那只赤金的眼中,只剩下從巨獸嘴上掉落的人。 他的天賦,爆發地淋漓盡致。 身體根本撐不住他這種強悍的天賦,岌岌可危,他卻忽視這鉆心的痛,一下接住以云。 聞宣子趁機引術攻他,他認真起來,所有術法的攻擊都極強,可是剛剛,他對云洲玉造成的威脅有多大,現在就有多無力。 他無法再對云洲玉造成傷害! 所有術法,被云洲玉周身結起的結界輕易彈開,他恍若未察覺,理都不理聞宣子,枯手抱著她,用那只完好的手,輕柔地拍拍以云的臉頰,問:“以云、以云?” 他試著扶好她的頭,脖頸只剩下細細一道,無法修復。 都是徒勞。 這具身體里,早沒有靈魂。 不會再有一個人。因忍受不了他一遍遍的嘮叨,而選擇妥協,不會再有一個人,因掛心他一次次提醒他,讓他小心。 不會再有一個人,會仰著頭接受他的親吻,學著他慢慢闔上眼睛,又呆又可愛。 云洲玉又一次將她的頭顱掰回去,他看得見,那些奇奇怪怪的字符,程序跳出來的警告,都在預示著,她之將死。 可是,她曾說過不會不理他的,怎么能食言呢? 他不信,一定還有辦法。 見云洲玉只顧著以云,聞宣子命巨獸把兩人踩在腳下。 巨獸抬起腳,猛地踩中,揚起灰塵無數。 聞宣子死死盯著那一處,過了會兒,才發現不對,他回過頭,云洲玉站在巨獸背上,抱著那具殘破的尸體。 他親親她空洞的眼睛。 勾住她的手指,語氣依戀:“你先睡會兒?!?/br> 聞宣子對他出手。 下一瞬,強大的風刃自上而下,“刺啦”的聲音十分刺耳,就像要把蒼穹撕裂,把第九道徹底攪碎。 但這風刃,不是聞宣子出的術。 是云洲玉。 他發髻松散,黑發狂舞著,這道風刃,割裂巨獸的爪子,巨獸跌倒。 云洲玉抱著以云,輕輕落到地上。 聞宣子見狀,暗罵句時機不好,立即躲回巨獸的身體里,巨獸是他作為活僵尸的母床,能夠蘊養他,就算是巨獸死了,只要他不出來,就能拖住云洲玉。 他想,云洲玉只是爆發出天賦,他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么強的天賦,只要拖到他身體崩裂,他就能出來殺了他。 可是他想得太好了。 在他鉆進巨獸身體的瞬間,又一道風刃從天而降。 這是一把大鍘刀,將整頭巨獸,從側面均等的一分為二,劈開。 這頭令所有大術士束手無策的巨獸,在第九道作威作福幾十年,突然被切開,所有鱗甲脆如紙,它的□□更像一塊豆腐。 噴濺出來的血液,幾乎把第九道的天空徹底染成紅色。 它緩緩裂開,一左一右,露出正要遁入母床的聞宣子,聞宣子震怒又驚異,罵一聲瘋子。 云洲玉偏執一揮,起風術化成手掌一般,將他狠狠拍在地上,并且扼住他的喉嚨。 聞宣子并不感到害怕,他大笑起來:“你大可以殺了我,但是那樣,你就不知道你的身世!” 云洲玉頓住。 聞宣子繼續誘惑:“你這身體根本撐不住,想活下來,就得從你的身世去找,我或許猜到一二,跟那個該死的大術士……” 他頓住,金色眼瞳露出狡黠,“哦對了,剩下的我就不說了?!?/br> “嘻嘻?!?/br> 云洲玉看著他,眼睛鼻孔都在淌著血液,聞宣子賭錯了,他對他的身世,并不感興趣。 他最在乎的,現在躺在他懷里。 都是面前這個人造成的。 云洲玉手指一揮,聞宣子的笑意卡在喉嚨,他面上雙目圓瞪,眼球凸出,再也動不了,因為他和他的阿黃一樣,被一分為二。 這片猩紅的天地間,只站在一個抱著殘破身體的少年。 忽然,他想到,他要去問師父,他該怎么做。 他一定能把她救回來。 他有些茫然地眨眨眼,首先要離開第九道,往身前隨便一劃,結界破開巨大的漏洞,他踏結界而出。 整片虛靈山,震天動地。 第九道的結界,集合當年大術士之力,因為他這個動作被徹底毀壞,像是琉璃乍碎,狂風卷著猩紅云霧,彌漫天際,見者無不心驚。 虛靈山下,甚至有大術士已經準備逃走。 好在隨著結界被破壞,那震懾第九道的妖獸,并沒有沖出來,甚至連氣息都感受不到。 這讓大術士們堪堪維持住體面。 有人呢喃:“這是怎么回事?” 如今那張地圖上,徹底剩下一個紅點,第三名卷起地圖,冷靜地說:“該是云洲玉出來了?!?/br> 陸青也往前走幾步。 只看,在騰騰灰塵之中,一個少年抱著一具幾乎七零八落的身體,他步伐很重,每走一步,都要粗喘一聲,仿佛一旦摔倒在地,便再也爬不起來。 少年抬頭,露出那一只漆黑,另一只卻詭異赤金的眼瞳。 在場的大術士,無不訝然,還有人下意識后退兩步。 “金眸!” 云洲玉看著他們,喉嚨發出呵呵聲,聲音像被擰干的抹布,露出粗糲的紋路:“救救她……” 他緊緊抱著懷里的人,祈求:“救她,誰能救救她……” 求求你們救救她。 為什么都只看著他? 救救她,只要救救她,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第二名稍稍上前一步,幼嫩的聲音打破僵局:“金眸異瞳,當誅!” 云洲玉聽不清,他望著他們,無望地寄托期冀,顫聲問:“你們會救她的吧?” 陸青似乎在和第二名爭執著什么,周圍的討論聲起伏。 沒人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