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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指,蜷成一團,但讓他增多在這戰場存活的機會。 他摸清聞宣子所用驚雷,和正常驚雷的區別。 “破!” 云洲玉口中鮮血直流,一連用了七道驚雷,一道比一道還要強! 聞宣子不得不后退幾步。 正常術士,剛接觸這種運術辦法,不修習十幾二十年,做不到像云洲玉這樣。 這人有極為恐怖的修習能力、身體承受能力就算了,他的信念,心力,具象化,靈魂透出的強大與從容,讓聞宣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當年,把他封進第九道的那個術士,也有這種靈魂! 啊,他記起來了,那個術士,也有這樣一只,烏黑得能容下宇宙萬物、星辰轉換的眼眸。 塵封的回憶,一下子鮮明起來,聞宣子嬉笑一聲,包括他如何拜在那個術士手下,如何被屈辱地封印在第九道里。 難不成,這是老天給他送來的復仇機會? 幾十年了,每次想起那個術士,聞宣子都會震怒。 面前這個人類,和那個術士絕對有關系。 他徹底怒了,長發揚起,破除云洲玉的驚雷術,步步緊逼下,巨獸也隨著他意念的召喚,朝云洲玉和以云奔去! 云洲玉咽下血液,運用剛學的術法,強行扯開那道結界縫隙。 這回,聞宣子沒有用術捏起結界縫隙,因為如果他這么做了,只會被云洲玉學走這道術法,那更有利于他逃離第九道。 可是他不會讓這個術士逃走的。 他必親手殺了他! 聞宣子的聲音,變得森冷起來:“誰都別想走?!?/br> 云洲玉布置術法,勉強拖住一會兒,眼看結界開啟,那巨獸的尾巴先行而至,就要卷起兩人,云洲玉和以云躲開,不得不回頭與聞宣子纏斗。 可是,隨著縫隙越開越大,它接下來會很快關上,只有幾息的時刻,能夠讓兩人逃離。 以云喊:“我拖住他們,你先出去!” “不行,你……” 云洲玉不肯,但即使他真的做了,也不能如愿,只因用了新運術辦法,他身體無法和一開始一樣靈活,甚至咯血,在巨獸的尾巴卷來時,他根本躲不開。 聞宣子存心讓他死,巨獸的尾巴用勁一捏,碾他的五臟六腑。 云洲玉“哇”地吐出一大口血,面如金紙,出氣多進氣少。 以云程序發出警告,她瞬間算出最佳途徑,爆發一躍,以短匕割巨獸尾巴,巨獸吃疼,趁著它尾巴松一點,她用力拽出云洲玉,往逐漸合上的縫隙甩過去! 她的力氣足夠大,定能讓云洲玉到達縫隙的。 但她該是回不去。 以云望向憤怒的聞宣子,心想,她也是盡力了。 盡力沒辜負自己的任務,盡力保護這個世界不崩潰,盡力……盡力做到她想做的事。 其實不止任務,她也有私心。 她想讓他活下來。 讓那個擁有頑強生命力量,自大驕傲,又容易自作多情,時常出于欠揍狀態的少年郎,活下來。 以云回味了下殘留在指尖的溫度。 她笑了笑,這就夠了。 云洲玉耳畔簌簌風聲,他虛弱地睜開眼睛,渾身上下劇烈的疼痛,讓他忘記有只眼睛受傷,雙眼一起睜開。 周圍蒙著一層血霧。 他看到,第九道的天地,是暗沉猩紅的,以云的背影,似乎被融入這天地——不,不是第九道的天吞沒她,是那只巨獸。 不可以,云洲玉想。 他被丟在縫隙的另一端,是她把他丟過來的,可是她來不及逃走了。 叫阿黃的巨獸,那張血盆大口,咬住她。 “咔吱、咔吱”。 不可以,云洲玉張了張口,可是他說不出話,一張口,嘴角沁出無數的血漬。 他放在心上的那個人,還沒來得及好好保護的人…… 眨眼的瞬間,變得這么慢。 他親眼看著,在聞宣子的命令下,那只巨獸尖銳的牙,被損壞的同時,刺破她的脖頸,她的皮膚,頭顱半掛在肩膀上,微微垂下。 面向著他,她的眼瞳里,沒有任何焦點,恍若死去。 不!可!以! 他才表白心跡,還沒來得及暢想兩人的未來,也還沒來得及,為她打造一副永遠不會被回收的身體,更來不及,好好喜歡她。 以云好傻,他怎么可能拋下她呢。 可是,她又怎么舍得拋下他呢? 他要帶她走。 滿腔血液沸騰,□□疼痛卻絲毫比不上他親眼所見之痛。 云洲玉眨了下眼睛,這一瞬間定格,仿佛時間被強制終止,他的耳朵里,發出一聲刺耳的嗡鳴,將世間萬物的聲音都隔絕開。 只剩下一聲微弱的呼吸。 那聲呼吸,忽然加重。 虛靈山下,所有大術士盯著那張地圖。 地圖上的兩個紅點相互交戰,有時候,紅點快得這些大術士都看不清,直到此刻,那地圖上,變成一個紅點。 有人問:“云洲玉出來了?” 是的,紅點若是死了,則是變成黑點,若是消失,則是說明結界打開,云洲玉出來了。 實在令人意想不到,若他能從第九道出來,大術士,即將新增第一百一十四名。 大術士新增,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該提,只是沒人相信他能出來,現在,他通過第九道,實力擺在那里,絕對能晉為大術士。 不,不止,所有人屏息,又相互傳遞眼神,得到一個訊息,云洲玉不是第一百一十四名,理應直接成為大術士第二名! 多么荒謬,十五歲就有這種能耐,這是天才! 只是,陸青沒來得及松口氣,其他人也沒來得及討論要讓云洲玉的名次落在哪里,下一瞬,所有人都愣住,只因變成一個紅點的地圖,又多出一個紅點。 已經跨過結界縫隙的人,回去了。 聞宣子撐著下巴,坐在阿黃頭上。 他好奇地看著渾身淌血、低著頭的云洲玉,好不容易能活下來,結果卻還會來送死的人,可不多見。 他嗤嗤笑起來,說:“說好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呢?” 云洲玉沒說話。 他受了重傷,連站起來都很勉強,只是踉踉蹌蹌,朝前走幾步。 “……還……我?!?/br> 聞宣子拍拍座下阿黃,說:“難為你的牙齒,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修補好?!?/br> 阿黃叼著以云,委屈地嗚嗚一聲,聞宣子卻說:“但它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不是嗎?有人的外表,卻不是人,居然不會流血,可就是我,也會流血?!?/br> 云洲玉邁出一步,又嘶聲說:“還給我?!?/br> 聞宣子抬起頭,戲弄地說:“你要是有能耐,你就自己來拿……” 話音剛落,一股勁風起,就是連巨獸,都險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