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宴席之上應該不至于冷厲拔劍,遂抬起頭,有些囁喏的道:“不止是我跟她,還有魏家jiejie。王爺既然來了,不如住持個公道吧?究竟魏jiejie……” “本王沒興趣主持公道?!苯瓘乩淙淮驍?,目光瞥向沈蔻,“本王過來,是給她撐腰?!?/br> 聲音不高,卻因周遭鴉雀無聲,平白添了擲地有聲的氣勢。 楊蓁面露錯愕,魏令華亦瞠目結舌。 就連沈蔻都神色微動,偷瞄了江徹一眼——雖說早就約好了給她收拾殘局,但這話說出來,為免太過偏心。演戲演得過頭了吧? 念頭未已,就見江徹躬身道:“傷著了?” “腳疼?!鄙蜣⒌吐?。 江徹遂吩咐隨行的侍女扶她去后面歇息,而后冷冷盯了魏令華一眼,道:“好自為之?!?/br> 說罷,拂袖而去。 剩眾位女眷面色各異,行禮恭送,楊蓁則滿面怒意,遽然瞪向魏令華—— 沈蔻的話未必可信,但江徹卻是明察秋毫的王爺之尊,定然最清楚內情。當日他在宮宴上當眾給魏家沒臉,如今沒責備與人爭執的她,卻出言訓誡魏令華,足見孰是孰非。亦可見,魏令華是真的拿她當槍使,視若隨意玩弄的蠢物。 霎時間,怒氣與難堪洶涌而起。 見魏令華伸手來握她,似還打算拿鬼話哄她,楊蓁一把拍開,怒道:“往后別到跟我跟前挑撥離間,枉費我那樣信你,卻原來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瞧著讓人惡心!好好一場壽宴,平白讓你攛掇出這許多事,成日家就知道搬弄是非!”言畢,帶著一種仆婦丫鬟,氣急敗壞的走了。 那姿態,全然是受人唆使錯信jian賊的委屈模樣。 留魏令華站在原地,臉色青白交加。 矮墻旁,沈蔻勾起了唇角。 楊蓁既已反目,魏令華虛偽的臉皮就算是徹底撕破了,不出今日,必定能傳遍整個貴女圈子。沒了這虛假的賢名遮掩,看她往后還怎么興風作浪。 第38章 露尾 這味道,很可能是江徹身上殘留的…… 沈蔻的腳又一次掛彩, 傷得仍然不重。 但江徹頗為重視。 吩咐侍女將她攙扶出去后,謝家的仆婦很快迎了上來,一面去稟報給謝嶠夫婦, 一面將沈蔻引至暫歇更衣所用的客舍里。 謝嶠原就安排了人暗中盯著這兩位稀客, 聽得稟報,明知江徹小題大做, 卻還是親自趕過來關懷, 告以怠慢之罪,只說他招待不周,有失地主之誼, 順便試探對方意圖。 江徹坐在榻邊, 修長的手指擺弄著藥膏。 “幾個小姑娘鬧矛盾罷了, 與謝家無尤, 侯爺無需客氣?!彼哪樕媳娌怀鱿才? 只是惋惜地瞧向沈蔻那只裹得如同粽子的腳丫, 聲音亦稍添柔和,“只不過, 她這只腳傷過兩回, 舊傷未愈, 又添新創,疼得很。本王在這兒陪她坐會兒, 等腳傷好些再走,無妨吧?” 謝嶠辨不出這是真情抑或假意,只佯作關心, 道:“若傷得很重,我再請個郎中來幫沈姑娘瞧瞧吧?” “不必,靜養會兒即可?!?/br> 江徹說著, 見謝嶠杵在那里,一雙眼睛直往他臉上瞟,便道:“今日太夫人壽宴,闔府歡喜,侯爺不必耗在這里,自管招呼賓客吧?!闭f著話,掃了眼陳設精致卻無物可供消遣的屋子,補充道:“幫我找本書即可?!?/br> 謝嶠嘴角抽了抽。 宴席上姑娘們爭風吃醋,不慎被掉落的瓷盤蹭了下而已,還能砸斷腳趾不成?江徹這般鄭重其事,分明是故意張揚,要賴在客舍。但外頭都是前來道喜的賓客,他沒法強行請醫延藥戳破江徹的謊言,又不好跟江徹鬧將起來,只能拱手應了,請江徹稍候。 江徹也沒再去宴席上露面,隨便找了本書,在客舍里陪沈蔻養傷。 這一養,就到了入夜時分。 謝嶠數次過來,都只看到沈蔻倚枕闔目,江徹端坐翻書。 據留在客舍伺候的仆婦回稟,整個后晌,倆人除了用些果點菜食之外,并沒做旁的事。江徹偶爾會撂下書,詢問沈蔻腳傷如何,沈蔻則眉頭緊蹙,不時就要說疼,還拆了細布換過兩回藥。待仆婦說要請郎中瞧瞧,又都斷然推拒,只命侍衛回府取藥,不知不覺就耗到了此時。 謝嶠聽了,幾乎想破口罵人。 也從這故意逗留的做派中,窺出了江徹的意圖—— 紅丸案的事上,江徹竭力去搜尋人證,謝嶠攔不住他,就只能在東宮和穆王府嚴防死守的間隙里,盡力毀去些要緊的罪證。今日江徹特地帶了儀仗隨行,那都是精挑細選的虎狼之兵,借著取藥的由頭出入侯府,分明是打算趁亂行事,窺探侯府機密。 謝嶠被人持刀逼上門,就算有扣留沈蔻的心思,也沒那能耐,遂挑著輕重緩急,將得力的好手都布在書房附近。 整個后晌過去,江徹卻毫無動靜。 直到方才書房那邊來稟,說有人穿了夜行衣,欲趁夜闖入書房,被守衛發覺后重傷了三名守衛,倉皇潛逃??茨羌軇?,進退皆從容不迫,恐怕只是先打頭哨來探虛實,再跟江徹帶的侍衛里應外合,強闖書房。 謝嶠聽了,頓時大怒。 侯府的書房是自家子孫都不能輕易踏足的機密之地,江徹這般作威作福,當他是面團捏的么?侯府再不濟,也有看家護院的好手,更別說周家死士潛入京城,在侯府周遭藏了不少,以備不時之需。白日里,謝嶠已命那些人戒備,隨時待命,稍候若真打起來,還不定誰勝誰負。 倘若江徹真的撕破臉,欲不顧后果調動府兵,他難道會坐以待斃么? 京城里山頭林立,誰還沒個幫襯的! 到了萬不得已退無可退的時候,少不得要拼力一搏。 謝嶠冷笑,朝貼身管事吩咐了幾句,孤身直奔客舍而來。 賀壽道喜的賓客已然散盡,白日里虛與委蛇的客氣也蕩然無存。他進了客舍,見燭光下江徹仍巋然端坐,那個嬌氣的沈家女已在榻上睡著了,便敷衍著拱手道:“王爺陪了整日,沈姑娘的腳傷還沒好嗎?” “好些了?!苯瓘氐?。 謝嶠不掩煩躁,“既好些了,王爺何不將她帶回王府好生調養。鄙舍寒陋,可不敢耽擱她的傷情?!?/br> 這話說得沖,江徹擱下了書卷。 “本王還以為侯爺是讓人送晚飯的,沒想到竟是來下逐客令。怎么,偌大的侯府,容得下滿京城的故交,本王想多歇片刻也不行?”他起身理袖,借著榻邊踩腳,頓成居高臨下之勢。 謝嶠冷嗤道:“只怕王爺想做的,不止是歇息片刻!” “此話怎講?”江徹饒有興致地挑眉。 他要做的確實不止歇息。 但也不是謝嶠所揣測的偷竊書房。 江徹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