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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趁著那人被李尚書府的家丁追得屁滾尿流,張樾從巷子的東頭從容離開。 他坐在正屋里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剛才的事,蘭溪笑道:“你這招借刀殺人,騙得過那個殺手,難道還騙得過漢王?” “哎呀,你這女人,我不就是講出來讓你笑笑嘛?!?/br> 蘭溪一下子臉紅了,端起茶杯喝茶,裝作沒聽懂。 花有財清了清嗓子,打岔道:“呃……那也說明漢王還在撒網。不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難保不會出個什么舉報的人……我看我們還是想辦法出城?!?/br> “出城太難了,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師傅,您的面子大??!皇上這次把蕭忠都派出來了,可見九門若是把人漏出去,連蕭忠都要背鍋?!?/br> 出城的方法他和呼延想了好幾個,都被他們自己推翻了。 花榮挺直的背,一下子彎了下來,他喪氣的說: “那我們就是,插翅也難飛出城嘍?” 第368章 鄰里互證險象環生 眼看除夕就快到了,今年和去年一樣,取消了除夕通宵和宮門外的煙火。 不一樣的是,去年是為了太宗皇帝,今年,是為了仁宗皇帝。 花蕎嘆了口氣,不能和師兄在一起,看不看煙花也無所謂了。 “小高,你去問問海華,海明他們回來了沒有?” 花蕎想起師兄說過,管家和海明已經出去找落腳的地方,這終歸是留給她的一點希望。 呼延錦又何嘗不是如此?可他們幾個出去,不是找落腳地那么簡單,他們還另有任務。 海明先去的是福建官臺山,在那里,他找到了連虎和周寶榮。周寶榮按照大人的安排,立即帶著幾個人,出發去了廣東南澳島。 徐九公一直都住在官臺山,他自知不久天命,不再理會內功是否能恢復,也動身去了廣東。 最近丐幫有信傳來,說是已經找到易呈錦了,但是很奇怪,他只帶了十來個人,慢悠悠的買船北上,其余的人卻不見蹤影。 易呈錦到了順天府以后,并沒有直接進京師,也不知在哪個驛站換了馬車,人跟丟了。 “既然已經到了順天府,那我就等著你!”呼延錦心里甚至有些興奮,殺了易呈錦,他就可以毫無留戀的,帶著花蕎和師傅離開京師。 這次,劉管家會將他的兩箱珠寶帶到南京變賣,換成金錠將來更好使用。 鄭寬南方的生意已經交給了弟弟,他在北京看似天天待在踏雪樓,實際上已經和孟琛聯手,將官船走私這塊吃了個六成。 俗話說,就是“黑吃黑”。 失主往往又因為手上還剩下的四成,不好聲張,硬是只能吞下這個啞巴虧。 呼延錦和張樾都以為,再熬過節前這幾天,只要風聲沒那么緊,他們就可以送師傅出城。 可東廠的黃儼,給皇上出了個主意: “皇上,如果那個人真是花有財,我有辦法讓他無所遁形?!?/br> “哦?你有什么法子,快快道來?!?/br> 看到宣德帝更倚重錦衣衛,東廠總有些不甘。這會找個人都找不到,黃儼半夜都笑醒,怎會放過這個壓倒錦衣衛的機會? 黃儼道:“我們可以,以胡同為單位,鄰里之間互相作證,若有包庇隱瞞,實行胡同連坐,臣就不信,人人都如此不惜命?!?/br> 皇上想了想點頭道:“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做,不要濫殺無辜?!?/br> 黃儼領旨去了,帶著東廠的人開始了第三輪搜查。 這個方法果然奏效,前有賞金,后有連坐,一日之內,就有好幾個西市街上的人來舉報。 黃儼帶人,抄了醫館后面那個院子。 張樾找到呼延錦說:“這樣下去不行,很快就會找到蘭溪那里,若是到了東廠手里,就沒那么容易躲得過去了?!?/br> “還有個地方,應該可以躲過一時。我現在就去找他們!” 呼延錦也沒料到,已經出動了錦衣衛,皇上還會派東廠出馬。 他現在能想到的就是丐幫。 誰知他才上馬,李赫帶著皇上殿前的李公公進來,宣他進宮。 張樾見外面稱呼“公公”,就已經閃身藏到內室,等呼延錦走了,他才匆匆離開。 皇上這時候宣呼延錦有什么要事?自己也要趕快回錦衣衛,不知皇上是否也要找他。 雪已經停了幾天,道路上的雪都被鏟到了路邊,雪堆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潔白,又黑又黃的看著令人生厭。 忽然一隊人馬從他身邊跑了過去,領頭的人認得張樾,可他并未減速,帶著馬隊偏開他,從路邊的雪堆里踩了過去,雪泥在張樾衣角。 黃儼故意的!難道是蘭溪…… 張樾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他加快了腳步,像錦衣衛跑去。 他的直覺相當準,進了院子,就有人跑上前報告,說皇上宣他進宮。張越不敢耽擱,轉身急急忙忙進宮去了。 蘭溪……沒來由的,腦子里又閃過她的影子。張樾有個不好的預感。 住在蘭溪這個胡同的人,都被東廠趕到了胡同里,守胡同的守衛,手里正拿著順天府衙的人口名冊。 “胡府,主人五口,仆人男六女六,點到名的出來!其他人家認一認,有沒有生人?!?/br> 守衛確認一家,東廠的番子就點一家,與名冊上相符的便可以回去。 蘭溪心里很緊張,但她臉上卻掛著微笑。 呼延錦已經改好了名錄,還特意給他們的年齡做了增減,相信不會有什么問題。 “最后一戶,張府,主人三口,仆人四男二女。張三!” 花有財趕緊站出去,駝著個背,還真像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這里、這里!” “你是張三?守衛,你看看認不認得?” “認得認得,張姑娘的父親,剛從城郊莊子里過來?!?/br> “什么時候來的?” “什么時候……” 守胡同口的,一般都是軍隊里退下來,家里沒人的單身老軍,在這里也算有吃有住,是個還不錯的去處。 “今年中秋的月餅和酒,就是我爹讓我拿給您的,您怎么忘了?”蘭溪裝作有些怨怪的說。 老軍一想,確實是得了她家的酒和月餅,拍著腦袋連連說:“對對對!是中秋前來的!看我這記性,不說酒,我還想不起來了?!?/br> “張鳳就是你?” “對,我是張鳳?!?/br> “張貴!” “這里?!被s往前走了一步。 “多大了?” “十九了?!?/br> 花榮鎮定的說。小高哥就是十九,他像小高那樣板著臉,不茍言笑。 蘭溪府里的仆人,也跟著站在后面,一個個點了名字,又問了幾句,都沒有什么答錯的。 番子正想叫他們回去,黃儼突然道: “慢著!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