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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今天拉你走的人是誰???是不是遇到難題了?” 呼延錦早知她會問,笑道:“確實是難題。吳先生家里出事了,族里的一位族長去世了,現在幾個兒子搶族長之位,吳先生……也是一方勢力,我有是他的入室大弟子,有些事,需要我代替他去處理?!?/br> “那你要回寶應嗎?” 呼延錦搖搖頭,看見屋里沒別人,夾起一塊魚肚子上的rou,放進花蕎嘴里,說到:“不用回寶應,因為族長的兒子現在就在京師?!?/br> “哦,難怪要叫你去。我就說呢,那人叫你‘呼延’而不是‘大人’,一定不是詹士府或者東宮的人,原來是先生那邊的人?!被ㄊw指指魚,意思再來一塊。 呼延錦暗自慶幸,剛才沒撒謊騙花蕎是公事,自己沒過門的妻,是個小人精。 今天來找他的,是他穹窿的伙伴鄭寬。鄭寬就是當時過來接替林龍楓的人,不過聽他說,這次送信過來的,就是林龍楓,因為找到小殿下,他們的主戰場就已經北移至京師。穹窿的人,也逐漸會往京師集中。 鄭寬把呼延錦帶到竹林雅居,那里是他們的一個據點,平時是提供給文人雅士談經論道,賞茶品酒的地方,也有些外地趕考的讀書人,看上這里的幽靜,把這里做為備考的居所。 竹林雅居深處的一間小屋里,易呈錦正抓著一封信哀痛欲絕,他沒有想到,上次穹窿一會,竟是他與父親唯一的一次見面,轉眼已經天人永訣。 “呼延!”林龍楓過來,給了呼延錦一個有力的擁抱。 他看著呼延錦,凝重的說:“老主子……駕崩了!” “什么?什么時候的事?如此突然?” 呼延錦有些錯愕,朱允炆只有四十來歲,還正值壯年,怎么會突然就薨了?他從小就在老主子身邊鉆來鉆去,也算是半個親人,突然聽到這個消息,腦子里一片空白。 霜露之悲,悲從中來。 第155章 一擊必中成王敗寇 聽到林龍楓說,建文帝薨了,呼延錦腦子一片空白。 從他記事開始就知道,他們的生活全部都是圍著這位主子打轉,一開始,還有二十多個人,可生活條件不好,除了自己父親,基本上都是文弱書生。陸續病死了好幾位叔叔伯伯,包括林龍楓的父親。 有家庭有孩子的,孩子們從小都被當成未來朝臣來教導,不管有多少希望,這一切,成了他們這一群人的寄托。 但這個讓他們覺得活著還有意義的泡影,全都建立在主子還年輕,一切都還來得及。 去年入冬朱允炆就大病了一場,拖著一直沒有好利索。他們就更是著急要找到,那個傳說中,生在宮外的孩子。 呼延錦慢慢朝著易呈錦走去,此時的他那樣落寞,既不像當初與他把臂同游的小易,又不像初尋到生父意氣風發的朱文至,他是充滿了仇恨的小殿下。 “你來了?!毙〉钕侣曇魶]有任何溫度,就跟走在路上,問候一個從未謀面的路人,沒什么區別。 “林龍楓,你把經過告訴他?!?/br> 經過?難道這場病還有其他內容?呼延錦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總角之交。 “十日前,穹窿山來了一個人,因為他單身一人上山,布衣打扮,并不引人注目,到了寺廟找到方丈,說他是當朝皇帝派來的使臣,名叫胡瀅。他們已經查明,老主子就居住在寺廟之中,若是不讓他與老主子見面,便火燒穹窿。 方丈不能決斷,便去回了老主子。而老主子入冬以來,舊病新患一直纏綿不斷,胸痛不得臥,時而心痛徹背,睡眠非常之少。吃的湯藥好幾種,但由于無法睡眠,收效甚微。老主子聽了方丈的話,便召見了胡瀅。 這胡瀅在云南時,曾與我們擦肩而過,經歷多年,才再次找到我們。胡瀅見到老主子,倒頭便拜,二人密談了一個多時辰,等他走后,老主子便叫人進去,開始交代后事。至此,再不服任何湯藥。 當晚老主子心痹發作,沒撐到天亮,人就薨了。吾將軍疑是胡瀅下了藥,但鄭先生認為,是老主子沒有了活下去的意愿,從他的遺愿上看,他是心愿已了,別無所求了?!?/br> “心愿已了?!”易呈錦忽然怒喝道:“本王怎么看是被逼無奈!若不是胡瀅說出那番話,先皇又如何舍得放下一切!他才四十二歲,前半生在宮中至高無上,后半生在江湖漂泊孤苦,不得終老?,F在說他心愿已了?” “胡瀅……他們既是密談,又如何得知……” 林龍楓撓撓后腦勺說:“這……這是程先生事先安排的,讓映雪進去送完藥之后,并未真的離開,而是藏在……簾后,偷聽了老主子與胡瀅的話?!?/br> “做得好!本王將來要嘉獎程先生!” 呼延錦數次聽易呈錦自稱“本王”,又呼老主子為“先皇”,心中極為疑惑,但又不好問,林龍楓看出了他的困惑,主動道: “吾將軍、程先生他們幾位老臣,已經正式奉小殿下為主,經老主子首肯,封為‘成王’,起誓共助成王正本清源,奪回建文帝一脈江山?!?/br> 林龍楓朝呼延錦、鄭寬使了個眼色,帶頭向成王朱文至行禮道:“屬下參見承先王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br> 成王抬抬手,略有疲憊,但看得出他決心已下: “免禮,眾愛卿正當年華,若是助本王重回金鑾寶殿,你們就是開朝功臣,本王必不會虧待你們。本王已經想好了,事不宜遲,我們要盡快著手。本王回京師以后,已經拿到了一本重要冊子,今晚就要它發揮它應有的作用?!?/br> 他逐個掃了一眼他們三個,眼光停在呼延錦身上,目光變得略微柔和: “呼延,如今只有我們倆,能夠直接接觸到本王叔祖一脈,朱瞻基那里,你替我盯緊了,他在朝中勢力,甚至超過了他的父親,本王最大的對手不是朱棣、朱高熾,而是當今皇太孫朱瞻基!你肩上的責任重大?!?/br> 呼延錦行禮道:“屬下明白?!?/br> “林龍楓、鄭寬,你們兩人迅速清理一遍埋在各府的暗線,一旦有需要,立即動手。若是發現暗線已經沒有用處、失去信任,甚至被懷疑,立刻除掉,不能出一點紕漏。本王被封為‘成王’,那便是只許成,不許??!” 立即除掉?有些暗線已經埋下二十年,時過境遷,多少人身份發生了變化。有些人,已經把自己的前朝身份隱藏起來,平靜度日。這些不再有用處的暗線,都要除掉? 呼延錦發現,對面那個自稱‘成王’的男人,離他已經越來越遠。 林龍楓駕著馬車送呼延錦回家,在路上,他一直沉默,不像平時那樣多話。 “怎么了?回穹窿跟程映雪吵架了?”呼延錦覺得他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