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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的——” 她這話還沒說完整,就捂住了嘴巴,一副自知失言的模樣:“瞧我,太過擔心你都說了真話。這話不該在你面前說,我該打??偸悄阌浿?,本宮時刻都擔心你的身體,你千萬要保重?!?/br> 宋明瑜從小就跟著親爹混跡于商鋪,長大了雖然不怎么出門,但是生意上的事情還是拿捏了不少,早練就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若她想刺激一個人,那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像白昭儀這種人,好對付也不好對付,千萬不能被她帶著節奏走,而是要把話語權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里。 比如此刻,白昭儀喜歡裝成善良的白蓮花,那宋明瑜就比她還善良,句句不離關心她的身體,比親爹都關心她。 但是偏偏在關心她的時候,各種難聽直白的話往外丟,比如說她瘆得慌,簡直就像是拿了一把鈍刀,往白昭儀的心上割。 聽著宋明瑜的這幾句話,白昭儀差點被氣到吐血。 這他娘的是人說的話?七月半是什么日子,鬼節啊。她只在七月半出來,這不就是詛咒她是鬼嗎? 好狠毒的話! 偏偏白昭儀還無法反駁,因為宋明瑜已經把話收了回去,而且還處處都是在關心她,她要是責怪那不是不識好歹,鬧開了很難看的,她的白蓮花人設不就崩了。 因此哪怕白昭儀心底再怎么怨恨,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跟啞巴吃黃連一般,有苦說不出,只得生生受著。 “多謝娘娘關心?!卑渍褍x還得笑著道謝。 “不客氣,這進了宮就是自家姐妹了,本宮關心你也是應當的,都該相親相愛?!彼蚊麒さ哪樕弦猜冻隽诵θ?,怎么看都透著十足的開心。 這肯定開心啊,看看這就是權勢地位的好處了,這就等于她罵了白昭儀,白昭儀不僅不敢反抗,還得道謝。 “娘娘說得極是,嬪妾也是這般想的,真是與娘娘相見恨晚啊??上m里并不是人人都這樣,還有人簡直是異類?!?/br> 白昭儀忽然變得很激動,倒是把宋明瑜弄得愣住了,這姑娘不愧是演戲高手啊,都被踩成這樣了,還能順桿而上,這后面的話明顯就是要挑撥開了。 若是之前的宋明瑜,必定不接話茬,讓白昭儀一個人尷尬去。 不過她現在很想看白昭儀究竟能耍什么花招,便配合著她演了下去,輕聲道:“哦?白meimei想說什么?” 為了讓白昭儀暢所欲言,她都把稱呼給換了。 “實際上是這樣,宮里的姐妹們無論出身如何,生性高潔,學的也是琴棋書畫,完全都是淑女典范??墒怯幸蝗藚s并不是如此?!卑渍褍x果然開始挖坑了。 宋明瑜挑了挑眉,估計要不是當著她的面兒說,那最前面那句“無論出身如何”都不會有了,畢竟這宮里除了她出身商戶,其余的最差也得是小官之女了。 “誰?”她很給面子的問了一句。 白昭儀看了看殿內伺候的人,顯然是機密。 宋明瑜揮了揮手,除了煙雨和白昭儀自己帶的大宮女之外,其余宮人都退下了。 “說吧,煙雨自小跟著本宮,不是外人?!?/br> “是元妃娘娘。實際上她的出身也很好,乃是于太后遠房侄女,可是卻與那不正經的女子學過,哪怕元妃平日里脾氣直爽,看不出什么。但是嬪妾身邊有一位老嬤嬤眼神很利,元妃偶爾放松心神,走路時候的那身段與教坊里的姑娘一模一樣,顯然是跟她們學過那些腌臜事兒。錦妃jiejie你想,教坊的姑娘可都是從腌臜地里出來的,誰知道身子被多少人用過了,元妃還要去學——” 白昭儀這話還沒說完,就眉頭一皺,像是被惡心到了一般,直接開始反胃的干嘔了兩聲。 她身旁的大宮女立刻伸手拍了拍后背,給她順氣。 “錦妃jiejie見諒,嬪妾只要想到跟這樣的人一起伺候皇上,就心里難受。不過現如今受苦的是jiejie你了,皇上如今只寵幸你二人,jiejie還要注意身體才是,多請太醫瞧一瞧,也規勸皇上一二,宮里干凈的姐妹多得是,何苦吊在元妃那種人身上?!卑渍褍x平復過來之后,就輕咳了一聲,將嗓子里那股難受給咽了回去,終于把最終目的給揭露了出來。 宋明瑜的眼神暗了暗,不得不說白昭儀真的使了一個好計謀,哪怕宋明瑜動不得元妃,可是只要想起這事兒,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在心底。 等皇上再來宸元宮與她親熱的時候,說不準她就露了底,到時候皇上肯定不會高興的。 至于勸誡皇上不碰元妃,那就更不可能了,皇上寵幸誰,哪是她一個妃嬪能開口置喙的,這不是不自量力嗎?皇上還是得惱怒。 瞧瞧,不過幾句話而已,白昭儀就設置了好幾個陷阱,有些還是連環的。 退一萬步說,哪怕宋明瑜按兵不動,既沒有在皇上面前多嘴,也沒有流露出不滿來,可是她對元妃肯定是不喜的。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宋明瑜只是個癡心等待的妃嬪而已,把皇上的寵愛看成天一般。 可惜她偏偏不是。 實際上劉慶州父子被斬首,劉家倒臺,宋明瑜的大仇已經報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則是她想知道前世究竟誰毒死了她,就連扳倒于家在她心里都成了順帶的事情,反正前世于家被她折騰得比劉家還要慘,也只有一個謎題沒解。 等這個謎題解了,她如果能出宮就出宮,以她的經商手段,大不了重新開始,反正不會缺銀子花的。 若是皇上不允許她出宮,她也完全不怕,在宮里還有人伺候,吃穿用度都是皇上養,更省事兒了。如果有不長眼的人想對她出手,她絕對不會罷休,直接剁掉那人伸出來的爪子。 哪怕皇上再也不踏足她的宮殿,她都無所謂。 實際上要不是因為那日酒后亂性,她出宮的概率還是很大的,偏偏算漏了那點,不過她也很快樂便是了,并沒有什么可后悔的。 或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宋明瑜找回了弟弟,除了對他的事情比較在乎之外,其余的她更喜歡及時行樂,當下的快樂才是真的。 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 白昭儀說得信誓旦旦,似乎怕她不信,還把元妃究竟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露餡了,都說得一清二楚,增加可信度。 宋明瑜聽得也都很認真,當她說到憤慨的地方,還跟著附和幾句,看起來她們倆似乎是一個鼻孔出氣一般,完全變成了白昭儀那邊的人。 好不容易才白昭儀給送走,宋明瑜立刻長舒了一口氣,她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雖然跟白昭儀說話,不需要耍什么心眼,但是白昭儀的廢話太多了,時間也拖得太長了,還是挺費神的。 “主子,您方才答應白昭儀,會在皇上面前提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