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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袖口還是免不了被打濕了。 徐牧正起身過去,見狀轉身去架上取了干巾遞給她。 他本想問她為何突然過來,是有何事,但見她被雨淋到有些狼狽,便一時沒有多說。 江嘉染謝了接過來,擦著發梢濕處,怕被雨濺到似的往里走,瞥了眼他桌上那幾摞堆疊著擱放一旁的冊本時,發現比上回還多了好些。 她心中一定,臉上則露出貿然拜訪的不好意思。 “突然過來,有打擾到你么?” 徐牧看著她擰發梢的樣子,動作像極了那日她救起他后,在他身旁擰攏濕發的模樣。 那一眼時她身后有光,她也像是有光。 徐牧回憶著有些出神,聽她說話才看著她道:“不會?!?/br> “今日正好路過,想到上回走得匆忙,就想特地再來跟你鄭重道聲謝?!闭f著她似乎想起那次下獄的經歷,眼神中顯露出后怕。 徐牧是個心硬的人,但此時卻有一絲愧疚,他道:“何須道謝,是他們抓錯人,該我道歉才是?!?/br> 江嘉染忙說不用,兩人相互客氣了幾句,她忽然抿抿唇問:“這雨濕冷,能跟大人討碗熱茶嗎?” 徐牧反應過來。他沒喝茶的習慣,都沒想起來這事。其實她進來后,他站在原處都沒有挪過步。 徐牧正要吩咐人泡茶來,但被她打斷了。 “能不能你去?!闭f著她摸了摸濕透的袖子看他欲言又止。 徐牧一怔明白了。 她是手臂袖子濕了難受,想撩起來擦干吧。他在這不便,所以是想讓他回避一下。 這種天,不擦干是容易著涼,他便點頭道:“好?!背鋈ミ€貼心將門帶上了。 江嘉染見徐牧離開后,用干巾隨意擦了擦。 支開徐牧比她想象的還輕松。本以為一個錦衣衛千戶,需要多用點心思。 不過怎么覺得,徐牧看她眼神好像有一些怪。 她沒多想,轉身從那一摞冊子中間抽出兩本空白未寫的,藏在了懷里。 這種冊本看上去都一樣,多了堆放在一塊少兩本輕易也看不出來。 徐牧出去泡了茶,還特意多等了一會才回來。 江嘉染謝過后捧著喝,坐著與徐牧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她說的都是一些生活瑣碎,徐牧感覺出來了,她許是平常都沒有人可以說話吧。 在應府,她的日子不好么? 江嘉染不過是找些閑話拖一拖,免得當下就離開太突兀,還不知徐牧腦補出了些什么。 聽他說到她替嫁的這樁婚時,她一笑:“你查過我???” 徐牧沒有否認,那日之后他就查過了,知道了江府的那點事,也知道她是不得已才嫁的人。 若不是被替嫁了,她此時應該還是江家未婚的三小姐。 江嘉染看雨將要停的樣子,時候也差不多,打算起身要走,忽聽徐牧問她:“應照樓他,對你可好?” 她納悶看向他時,雙眼微微睜大反應過來。 這眼神這語氣,江嘉染在心里想,不會吧? 徐牧難不成對她有意思? 這個點一通,之前的話語舉動神情似乎都有了蛛絲馬跡可尋。 她這回上門是來當賊的,結果誤打誤撞發現自己早把別人心給偷了,一時心情復雜。 只不過眼下她沒有心思去在意徐牧的心意,她的時間并不多。 “對我,挺好的。他上回不還來找我了?!苯稳拘α诵?,將強顏歡笑的眼神恰到好處地遞了過去。 徐牧送了她離開。他知道應照樓是何種人,心里更認定她是不喜的。上回不過是不滿他們錦衣衛動他的人,卻不見得會對她好。 江嘉染離開后,按了按懷里的冊本。 比她想象的要順利。 來前擔心他會當場發現,已想好借口賴掉。只要她拿出來了,即便他之后察覺,盡快處理掉后咬死不認就好。他是個講理的人。 做什么都是有風險意外的,走一步看一步便是。只是沒想到最大的意外卻是發現徐牧對她有意。 雖然抱歉,但這樣對她就更有利了。 城門邊看守的另換了兩個兵士。 已過了最開始好奇驚怕的時候,指點議論的人少了,都只低頭沉默快速走過。 道袍上的血水被雨沖洗后,底色又重新變得明顯起來。這不是悶熱易腐的天氣,方齊也還是那個樣子。 江嘉染看過去。許多人不知道他是誰,逆賊而已事不關己。 但這座城里,也有許多人知道他是誰的。 所以要快,趁他被忘掉之前。 官兵附近跑過來一只狗,對著尸身和他們狂吠不停。對方一開始沒理,很快不耐煩一撞刀鞘呵斥著趕走。 狗嗚咽一聲,夾著尾巴跑開,躲進平時藏身的小巷子里,朝著城門處巴巴望著。 突然感到有人靠近,它一下警惕看過去,然而感覺不到威脅又放松下來。 江嘉染俯身摸了摸它腦袋,往里抬眼看過去,視線落在墻根邊陰影里的老乞丐。 老乞丐也在望著城門,見一個女子看過來,忙低頭抹掉眼里的淚,打量她的打扮穿著后,端著碗過來求她好心賞一點。 江嘉染沒給他銀子,而是問他:“你認識方道長嗎?” 老乞丐一臉驚訝抬頭,聲音沙啞緩慢:“貴人也認識方道長啊?!?/br> “是啊?!苯稳灸樕嫌须y過悲怒,也有畏懼害怕。 “這么好的人?!?/br> 老乞丐眼淚又出來了。這么好的人啊,為什么要去當逆賊呢? 是不是也過得不易啊。因為活著艱難,所以有人當了乞丐,有人當了逆賊。 還是當乞丐好啊,也許哪天會餓死,但至少不會被這樣殺死吊起來。 “不是哦?!迸拥穆曇粲致湎聛?。 “方道長不是逆賊?!?/br> 是因為逆賊偷偷藏在了道觀里,所以官府就把整個道觀里的人都當成了逆賊。 老乞丐聽得震驚愣住。 原來不是嗎?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嗎?那道長他多無辜??! 無辜嗎?官府又不覺得。只要認為他們和逆賊有關系,哪怕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住在一個屋檐底,也被當成逆賊處死了。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而且他們還在搜捕,在京城內外搜捕逆賊的同黨。與方道長認識的人太多了?!?/br> “方道長會被懸尸在這里,就是警告啊?!迸雍ε碌?,老乞丐聽了她所說也害怕地抖了起來。 逆賊藏在道觀里,所以方道長他們無辜也被殺了。 他認識方道長,他也會被抓起來殺掉嗎? 他打了一個哆嗦。 之前也有這樣的,在宮里換了個皇上的時候。官兵們也在到處抓人殺人,一些門前的磚塊縫隙里都是血跡。 只是不會來抓他們。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