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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衛妍拒不承認,她滿臉堅毅,眸中皆是寧死不屈的光,咬定這事情與自己無關。 她說:“如果是我下的毒,我還會自己去騎那匹馬嗎,我現在落得如此模樣,都是拜那匹馬所賜?!?/br> 齊康居高臨下,視線審視的凝視著她,他的聲音清潤有力,道:“衛將軍此前駐扎邊疆多年,你所用的蠱毒,可是你哥哥納入房的苗疆女所贈?!?/br> 衛妍眼睛稍微一睜,氣笑了,“左督察史真會說笑,你們僅憑一個女子,就說是我下的毒,還找出什么證據……”她哼了一聲,譏笑道:“你們又怎么證明,這不是你們自導自演的?!?/br> 趙鳶的專業素養被質疑了,她眉頭一凝,瞪著衛妍說:“你也不必嘴硬,因為知道審你,也問不出來什么。本來就是走個什么形勢,你不承認也沒關系,反正在你哥哥那屋,翻出來了這些?!?/br> 衛妍呼吸一窒,看到了趙鳶從身后人手里接過的紅木托盤里,盛得都是衛晉搜羅來的蠱毒小玩意,有毒藥也有幾個小陶瓷罐子,她甚至都能聽見罐子里面的東西在爬動。 衛妍驚悚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看,你明顯是知道里面有什么東西?!?/br> 趙鳶還特意開了一個罐子給她看了眼,猝不及防間罐子里可怖的小生物湊到她眼前,嚇得衛妍冷汗直冒,大叫一聲向后退去,她的腿本來就有傷,因為這動作的牽扯,疼的滿臉煞白。 “你們……”衛妍咬牙切齒,聲音高了一個調,但又很顫抖,“以我衛家的殊榮,你們怎能如此對我!我父親和哥哥不能放過你們,陛下也不會!” 齊康挑了挑眉,突然清笑一聲,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到最后了死不認罪,使出渾身解數來證明自己無罪,然而他們身上,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在訴說著他的罪證。 這時候,又有人敲門而入。 是進了落鶴宮盜取了容汐音里衣的人,找到了。那人是衛妍身邊的護衛,指認他的人,還是衛妍的丫鬟艾兒。 主子要失勢了,而且艾兒知道衛妍的一切行動軌跡,這時候看見太子的人搜了過來,艾兒思忖一番,沒有什么心理障礙的,把衛妍做的事情,和盤托出,并指認了那日偷里衣的侍衛。 衛妍臉色一變,幾乎不會相信艾兒會在最后關頭將她出賣。 艾兒把該說的,都說了出來,連平日里衛妍對太子妃的恨妒,對太子的愛慕之情,也交代的明明白白。 衛妍背后的勢力,就是衛家,衛家只要還得文帝重用,她就相信沒有人會動她。 屏風之后。 全程跟進案件的高松越眉頭擰著,他站在皇太子身邊,聽著那頭衛妍的狡辯之詞,到最后她拿出衛家來威脅眾人時,高松越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蕭楚睿神色淡漠,雖是沒說動一分神色,但高松越還是感受到了來自皇太子的低氣壓。 他瞥了一眼蕭楚睿,小聲說到:“殿下,您要如何處置于她?!?/br> 文帝交代了,這事全程讓皇太子拿主意,高松越負責跟進,最后那人不管是誰,是生是死,全看皇太子。 蕭楚睿默了默,片刻后才道:“她最得太后歡心,如今太后病重未好……先將她收押,待來日回京,讓她去見太后最后一面,也不枉太后對她的養育之恩?!?/br> 最好的死法,當然是讓衛妍,活著進太后陵墓,到了下面,也在太后跟前盡孝才是。 蕭楚睿的嗓音溫和而清淡,臉上的神色沉靜而冷漠。高松越似有聽出他的盡孝之心,不免挑了挑眉,他還以為,以皇太子對太子妃的看重,這衛妍,多半就要死在行宮了。 高松越跟在文帝身邊,是文帝最信任的人,他混跡于皇宮,什么樣的事情沒有見過。他只是在這里旁聽了一會兒,就品出這里面的道道兒了。 衛妍心生歹念,衛晉就提供毒藥,這些年衛家父子駐守邊關,邊關挨著苗疆那一帶極近,衛晉會有那些小玩意,并不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讀者“舉一個栗栗子”,灌溉營養液~ 94、第 94 章 94、第 94 章 太子妃每天都在被迫營業(穿書) by重弦 身為衛家的嫡女,衛展可能會疼愛她,但不一定會保她,尤其在現在這種人證物證皆在的情況下。而衛晉在知道校練場驚馬一事后,所表現出來的神態,已經把衛妍這個meimei,毫不猶豫的棄掉了。 他是提供蠱毒的,但他可以全部誣賴到衛妍身上,說是她偷拿的,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衛晉是對容汐音存著齷蹉心思,甚至夢想在魏王登基后,把她討過來。但meimei要蠱毒,他心里清楚她是要對付容汐音,給蠱毒的時候,可一點沒有心軟。 正如高松越所想,午后衛家父子回來。 在確鑿證據下,衛展隱忍含淚,滿臉不舍與悔恨之意,直直朝著文帝所在聚圣宮方向跪下,為自己教出如此女兒,深感愧疚。他將一個女兒誤入歧途的父親形象演繹生動,更何況這位還是文帝最信任的大將軍,身上戰功無數,如此一跪,悔恨中又帶著堅定的意志,看得高松越都忍不住有些許動容。 衛晉也過去一塊跪下,不過他扮演得是大義滅親的哥哥形象,但紅紅的眼眶,隱忍的表情,將這個大義滅親的形象,演繹的更加完美。 衛妍還存著僥幸,等著父兄來接自己,直到入夜,隔壁牢房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出去,都沒有輪到她的時候,她心里那點僅存的火,才稍微滅了一滅,是不是遇見什么事情了,明天早是她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可惜的是,明天衛妍依舊沒能出去。 放在碗里發餿的飯菜讓她反胃,她一夜沒有合眼,眼睛里滿是血絲,腿上的傷口又滲出了血,沒有人幫她看一眼。她的一顆心空落落的,四周靜得讓她發慌,她開始喊人,沒有人回應就一直哭。 直到她嗓子哭得啞了,也沒有人過來。 僅僅是過了一天,她整個人都憔悴許多,顴骨隱顯,雙目紅腫,眼睛周圍泛著一圈青黑。 衛妍頹廢的意識到,她不是什么天之驕女,穿越女的身份,將軍府的嫡女,養在太后身邊的孩子,這些身份現在對她而言,什么都不是! 她的眸光黯然失色,漸漸化成了灰。 司雪影苦惱了幾日,都沒有法子出門。 他想差小余去送信,但那是落鶴宮,小余如何進去,把信交到容汐音身上。只怕小余剛一過去,就會被人趕出來。 自那日校練場一事后,皇太子對外宣稱太子妃需要靜養,整個落鶴宮圍得里三層外三層,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司雪影就只能對著信獨自發愁,直到今天早上,他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