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敲擊桌面的聲音又大又響,沿著木桌板一絲不落的堵到楚謹朝耳朵里,刺耳又難聽。刺激的楚謹朝才緩和幾分的頭痛一瞬間仿佛又涌上了頭頂,他煩躁的抬起頭,“干什么?”敲楚謹朝桌子的名叫張霄,是高二(十)班的學生。他見楚謹朝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也被弄得愣了一下,不過他畢竟是有事相求對方,很快反應過來道了歉,“學神,打擾你休息了?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嘿嘿,就是有點事想麻煩你……”這人讓楚謹朝眼生,但不排除是他曾經認識的人??蓜偛糯驍_了他不說,現在又擺出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楚謹朝不想管他從前和自己是什么關系,也沒心情去招呼他,當作沒聽到一樣撇過了頭。張霄卻會錯意,諂媚的低聲說:“學神,我撞了運和你一個考室,還就坐在你過道旁邊……下堂考數學的時候你照顧點我們這些學渣唄?!彼f完用手肘抵了抵楚謹朝的肩膀,“先謝謝了??!”像是篤定楚謹朝會答應他的請求,他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教室。楚謹朝抽了張紙,擰著眉擦了擦肩膀上被碰到的地方,轉頭把紙巾丟進后方的垃圾桶。第二門的數學開考沒多久,楚謹朝便發現黏在他身上的灼熱目光變得更加明目張膽,他余光順著那道視線過去,看到了和他隔著走廊對坐著的張霄,正一臉討好的看著他。看來上一堂考試一直盯著他的就是這個人了,并不是楚謹朝的錯覺。他從張霄身上移開了目光,把注意力放在試卷上。張霄這邊卻開始急了,他上學期本來是八班的學生,結果期末考試那段時間顧著打游戲去了,等成績出來直接從八班降到了十班。他爸媽知道這件事后狠抽了他一頓,還給他放話,如果這次月考不回到以前的成績,直接把他的生活費砍半,丟去住校。這樣的懲罰對于一般的學生來講或許不痛不癢,但張霄這段時間沉迷網游,網癮很重,家里的電腦不給他碰,他就只能泡網吧。一個月的生活費有一大半都用來交了網費,現在要是再給他砍半,又讓他從走讀變成住讀,那他不但連平時吃喝都得省著,而且還要跟網游徹底無緣了。張霄本來也打算在月考之前好好努力一把回到原來的排名,但他網癮實在很重,又經不住班上幾個同學的攛掇。開學一個月過去,他基本上就沒怎么學習,每天腦子里都想的都是他賬號人物里的等級和裝備,現在臨到月考后悔都來不及。可當他看到突然出現在同一考場的楚謹朝時,卻又覺得老天爺給了他希望。他一個常青樓的末尾學生,當然不可能和云巔樓的一班學神有什么交集。但架不住這位學神在學校里風評好得很,對誰都親切和善,老師夸同學贊,凡是和他有交往的人沒一個不說他的好,所以張霄才敢把歪主意打到這位學神身上。但現在這位學神,卻對他的求助熟視無睹。眼看著考試時間過了大半,張霄一張數學卷有兩頁半都是空白,他急得不行,一邊關注著監考老師的方向,一邊壓低了聲音喊:“學神!學霸……楚謹朝!”對方寫卷子的動作卻半分也沒變,張霄也摸不準楚謹朝是真沒聽見還是裝沒聽見,他破罐子破摔的在草稿紙上寫下考卷大題的序號,輕手輕腳的撕下來揉成一團,往對面的過道一丟,正好落在楚謹朝的桌腿下。“撿啊,快撿!”楚謹朝的桌面上突然多了道黑影,他抬眼,監考老師站在他跟前,彎腰從地上撿起來一個紙團,拆開后問他:“這是什么?”張霄整個人都傻了,連忙轉過頭,把草稿紙被撕開的一角壓在卷子下面,拿起筆低頭裝作認真答題的樣子。楚謹朝滿頭都是汗,也不說話,只把自己的卷子和草稿紙攤開,讓監考老師自己看。他的坦蕩倒是讓監考老師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觀察那個坐在楚謹朝旁邊的同學已經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抓到現行,現在有了證據,也不怕對方抵賴。監考老師徑直走到張霄旁邊,一把抽了卷子比對上面空白的大題和小紙條上的序號后,又在對方心虛的目光之下拿起那張被撕破的草稿紙,說:“高二(十)班的張霄,現在你可以從考場出去了?!?/br>整個考室的氣氛這一瞬間緊繃到了極點,張霄僵坐在椅子上,等到老師再出聲驅趕他時,他突然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楚謹朝道:“是他!是楚謹朝!是楚謹朝……他說他要幫我作弊的,老師,不是我主動的!”他這話一出,不光是監考老師,就連整個在座的考生都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向他。張霄被這種眼神看的頭皮發麻,情緒失控的一個勁為自己辯解:“真的是楚謹朝!我沒想要作弊的,都是楚謹朝自己說的,是他主動想幫我作弊,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們相信我!”他漲紅著臉看向楚謹朝,語氣里控制不住的帶出懇求,“楚謹朝,你說句話??!”楚謹朝終于停了筆,即便他的鬢發此刻被熱汗潤濕,也壓不住他臉上此刻的冷意,他說:“我認識你嗎?!?/br>張霄被堵得啞口無言。一場鬧劇最終以監考老師給十班班主任打了電話,將張霄領出考室外結束。交完卷后,考室里的學生一哄而散,不時還傳出幾句正在調侃剛剛張霄丑相畢露的諷刺。楚謹朝忍著頭疼在位置上坐了幾分鐘,實在受不了了又把藥拿出來,正準備吃下去,舒臨安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他課桌前。四目相對,楚謹朝臉上的煩躁還來不及收斂,“看什么?”舒臨安沉默了幾秒,從衣袋里摸出一塊奶糖,遞給他,“吃嗎?”“不吃?!背敵皖^就要取藥,舒臨安卻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單手剝了糖紙喂到他嘴邊,“止疼?!?/br>楚謹朝至始至終沒說過一個疼字,卻不知道,舒臨安早就把他的狀況盡收眼底。即便他怎么想隱藏,但煞白的臉色和額頭的冷汗,卻做不了假。楚謹朝擰藥瓶的手停駐,一時也沒去接他舒臨安手里的糖。舒臨安不催促,掩在劉海之下的雙眸此刻正定定的注視著眼前人的一舉一動。緩解的藥吃下還沒超過四個小時,如果不加遏制的繼續吃,他的身體之后會對這種藥物慢慢產生依賴性。楚謹朝深吸了口氣,冷靜下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