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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突然回京,確實讓人驚異。 莊貴妃緩緩起身,道:“原來是三公主?!?/br> 廷易并沒看她,沖著沈月柔微微頷首,便徑直走到江氏身邊,停了下來。 江氏早在她進殿一瞬看到了她,聽貴妃說是公主,便也不敢抬頭去看。 “你不認識我嗎?” 廷易伸出一只腳踢了踢地上的人,問道。 江氏抬頭仔細看了,眼里瞳孔一縮,嚇得趕緊趴在地上磕頭,幾乎快要哭出來:“民婦拜見公主!” “哦?是公主嗎?不是野男人嗎?” 此言一出,大殿之內嗡的一下炸了開來,大家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原來那人口中的野男人是先皇的三公主?” “那便也怪不得沈貴人跟她拼命了……” “嘖嘖,看她這是什么運氣?救個人就是公主。羨慕不來?!?/br> 沈月柔真的很想說,這運氣送你,你要不? 那江氏早就抖成一團,蜷縮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嘴里念叨:“都怪民婦有眼無珠,不識公主真面目……” 廷易蹲下身子,很認真的看著地上的人,而后將她的頭抬起與她對視許久,才道:“你確實有眼無珠?!?/br> 沈月柔看著廷易,這句有眼無珠大概只有她聽懂了。 “沈修這么好的郎君,你竟不識,不是有眼無珠是什么?” 廷易嘴角微微勾起,眉心那顆紅痣動了動。 廉雪跑到沈月柔身邊,攙著她的小臂沖著她莞爾一笑輕聲道:“怎么樣?我們來的正好嗎?” 沈月柔還沒回復,便聽到尊位上的莊貴妃咳了兩聲,道:“既然是誤會一場,那今日便散了吧?!?/br> 說完,她便起身要往后殿走去。 沈月柔剛想開口,便又聽到殿外傳來一聲太監尖著嗓子:“皇上駕到!” 眾人還沒從剛才那個大瓜中出來,便又誠惶誠恐的趕緊站起福身行禮。 莊貴妃聽到這一聲,也不敢再走,只好轉身往回走,到地毯上福身問安。 “月柔,你不必行禮?!?/br> 蘇衍一聲墨青常服,清冷的眸子幽靜深邃,像萬尺寒潭讓人不寒而栗。 他從沈月柔身邊走過,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便讓劉冉扶她去坐好。 “有孕之人不必行禮?!?/br> 他坐到尊位之上,冷眼睨著殿下眾人,道:“起身吧?!?/br> 莊貴妃起身后,提著裙裾向上走,哪知蘇衍道:“愛妃留步,朕有話問你?!?/br> “今日后宮人這么齊,愛妃是要做什么?” “嬪妾……嬪妾只是宣沈貴人來問問話?!?/br> 莊貴妃十分謹慎,她自幼認識皇上,還很少見到他這樣,冷到極點。 “哦?問話?問什么?” 蘇衍手指撥弄了一下中指的扳指,看起來似乎是漫不經心。 莊貴妃:“問問她在宮外……” “朕聽說有人說沈貴人和他人有染,可有此事?” 他越說越寒,眾人覺得殿內溫度降了好幾度,一個個都噤若寒蟬,搓著手垂著頭不敢說話。 見無人回答,蘇衍冷笑一聲:“每月雪花銀養著你們,不是讓你們背后嚼耳根的,既然如此,不如都去靜安寺剃發出家吧?!?/br> 眾人皆是倒吸口涼氣,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莊貴妃“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抽泣道:“皇上息怒,嬪妾們也是胡亂聽了一句,也并未怎么沈貴人,您看她不是好好的嗎?” “是嗎?朕看她不太好?!?/br> “她不好,你們誰也別想好?!?/br> 蘇衍向后一靠,薄唇動了動,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那雙狹長的眸子里,是銳利的狠絕。 莊貴妃怎么也沒想到皇上會這樣說,嗚嗚咽咽的抹起了淚,嘴里不住地說自己委屈,又說沈貴人真是嬌貴,自己都說不得一句,又說皇上偏心。 蘇衍被她哭的煩了心,揮揮手道:“別哭了,不成體統?!?/br> 哪知莊貴妃并不罷休,站起身子走到沈月柔面前,問道:“你倒是說話啊,本宮可是碰了你一下還是兩下?” 沈月柔不回答,轉頭對身后的紅珠道:“我渴了,泡壺花茶來?!?/br> 說完又拉著身旁的廷易手指道:“三公主多謝您剛才解圍,否則我要被打成與人有染穢亂后宮的罪名了?!?/br> 廷易長眉舒展,溫柔的笑道:“你與我,是救命之恩,是廷易永不會忘記的人?!?/br> 莊貴妃哪受得了別人冷落,咳了兩聲又問:“沈meimei,你跟皇上說清楚,本宮可是委屈你了?” 紅珠捧著熱茶而來,倒了杯放在沈月柔掌心,沈月柔不緊不慢的吹了吹茶盞,抿唇喝下道:“貴妃娘娘委屈沒委屈我,我不在意,今日還有件事想與娘娘說個清楚?!?/br> 莊貴妃愣了一下,眉心微皺。 “何事?” “惠妃娘娘的事情?!?/br> “那我們便在今日一起說個清楚吧?!?/br> 第71章 第七十一個紅包 清算(二) “惠妃娘娘的事情?!?/br> “那我們便在今日一起說個清楚吧?!?/br> 兩句話輕輕飄飄的吹進莊貴妃的耳中, 她卻如遭雷擊,轟隆一聲全身震動。 若說起惠妃,她確實與莊貴妃有著千絲萬縷的羈絆。 惠妃的父親是莊貴妃父親的手下一名小官吏, 因為莊父辦了件及其得力的事情, 便一路提升,被保薦到禮部做了侍郎, 她自幼便與莊貴妃在一起玩耍, 后來莊貴妃進宮被先皇養在膝下, 她們也一直保持著書信的往來。 說起來便算是閨中密友吧。 莊貴妃封妃后,惠妃父親便也把女兒送進了宮,一開始莊貴妃確實對這個姐妹多有照拂, 但也因是走的近了,惠妃才有了后來的噩夢。 此刻的莊貴妃懵在那里, 她犀利的眼神轉向一旁, 瞪著相思, 然而此刻相思卻是緘口不言,頭垂到地上,也不敢抬頭去看。 “莊貴妃不如派人把惠妃娘娘請來吧?!?/br> 沈月柔唇角漫不經心的勾了勾。 “不必, 惠妃meimei身子不爽利,早就不出舒溲宮了,這事太后娘娘也是默許的?!?/br> 緊急時候只好搬出太后, 看看能不能壓住這個小賤人了。 “哦?是嗎?總不至于連床都不能下吧?不如皇上派人去抬來吧?!” 沈月柔微微起身, 福著身子對皇上行禮。 蘇衍雖不知她做著什么打算,但這請求想來亦不是什么難事, 便動了動手指,對劉冉道:“派兩個人去舒溲宮將惠妃抬過來?!?/br> 沈月柔忽然又道:“不必去舒溲宮,去瓏月閣即可, 惠妃娘娘此刻正在嬪妾的瓏月閣做客呢?!?/br> 莊貴妃覺得眼前一黑,身子軟著癱下去,眼見著就要暈過去了。 此刻沈月柔的后宮群里忽然有人發消息。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