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吧?”“朕無妨,你怎么樣?”燕重錦早被震出了內傷,虛弱地道:“臣無事?!?/br>無事個屁,當朕瞎的?雖然對方一副半死不活的德行,梁焓還是忍不住罵道:“你跟著跳下來干嘛?嫌朕一條命不夠多是不是!”燕重錦笑了笑,猛地咳出一口血。“我說過,只要臣在,就能護你周全?!闭f完,那雙潭眸再度合上了。“喂喂喂!別睡!燕重錦,朕讓你把眼睛睜開聽到沒有?”梁焓喚了一陣,某人卻依然抗旨不遵。用手在對方背后摸了摸,只摸到一片粘稠的血。這樣下去不行,就算沒有內出血他也會死的。梁焓將人負在背上,奮力地向側方游去。他只在游泳池里學過一點蛙泳,還是不會換氣的那種廢蛙,撲騰了半天才摸到河沿。一出水,方覺身上的人死沉死沉。山風吹過濕漉漉的衣裳,凍得梁焓打了個寒戰。借著昏暗的月光,往河畔的林子里瞅了瞅,他背著人鉆了進去。這里的樹林太過稀疏,遮不住月光也避不了風。梁焓走得腰酸腿疼,總算在一座山包背后,幸運地尋到一間獵戶用來避風雪的木棚。踹開柴門鉆進屋內,將燕重錦放在土炕上,尋了火折子點了個火盆。望著盆中橘色的火苗,梁焓捂了捂手,總算感到一絲暖意。他將燕重錦翻過身,扒開濕透的衣服,發現對方的肩背幾乎被水珠擊成了篩子。千瘡百孔的傷口被泡得發白,血已經被冷水止住,但還沒凝成血痂。這么大面積的創傷,稍有處理不慎就容易感染。在這個時代,一旦破傷風就沒治了。可要拿什么消毒?這里又沒酒......梁焓琢磨了片刻,最后一咬牙,俯下了身。燕重錦迷迷糊糊地醒過來,隱隱感到背上有些癢痛,仿佛有只貓在舔舐。他慢慢轉過頭,登時嚇得差點從炕上跳下來。“陛、陛下,你做什么?”梁焓吸吮出傷口里的血水,扭頭吐了出去:“消毒?!?/br>“這怎使得?微臣實在受不起...”“朕樂意,你還想抗旨不成?”“......臣不敢?!?/br>強忍著脊背間舔來舔去的溫軟唇舌,燕重錦感覺身上燥熱起來,只好把頭埋在臂彎里,希望自己趕緊昏死過去。毒消得差不多了,梁焓卻觸得對方體表的溫度有些燙手,擔心地道:“糟了,還是發燒了?!彼剡^身,伸手去褪某人的褲子。燕重錦大驚:“皇上你又干什么?!”“你衣服都是濕的,穿在身上容易受寒發熱,朕脫下來幫你烤烤?!?/br>“臣不冷?!?/br>梁焓瞪眼:“你身上燙得快能攤雞蛋了,逞什么能?”那不是發熱......頂多算發情。燕重錦尷尬地道:“不勞煩皇上,我自己運個功就烤干了?!?/br>這么牛逼,自帶烘干系統???梁焓有些稀奇地道:“你傷成這樣還能運功?”“臣練的心法本是淬煉經脈的,雖然殺傷力不強,但有一定的自愈能力?!?/br>旁人受了內傷,要么靠針灸疏導,要么靠湯藥補養,要么靠真氣調息,而燕重錦全靠躺。再重的內傷,只要沒到五臟俱碎的地步,他睡個十天半個月就能恢復過來。怪不得...先前這人替自己擋箭后也睡了許久。梁焓好奇地問道:“這功法叫什么名字?”別告訴老子葵花寶典。燕重錦不好意思地道:“這套功法是二位家父合創的。他們已經吵了十年,還沒定是叫‘池上燕**’還是‘燕明功’呢?!?/br>梁焓嘴角抽搐:“池上燕朕勉強懂了,燕明功作何解釋?”“燕日月?!?/br>“......你父親們真恩愛?!?/br>“呵呵,謝皇上夸獎?!?/br>梁焓眸光黯淡下來:“朕并非調侃,是真心羨慕他們?!弊约哼@輩子都不可能活得那么灑脫。“皇上富有四海,終會遇到對的緣分,不必羨慕旁人?!?/br>“可朕不覺得那是錯的?!绷红释柚刑砹藟K木炭,望著跳動的焰火微微出神,“喜歡就是喜歡,為何要分對錯?”燕重錦抿了抿唇,擰起眉來:“恕臣直言。為君者,言行舉止皆牽系社稷,凡事都要分清黑白曲直。哪怕面對情愛,也要審慎清醒,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br>“朕明白?!绷红士嘈σ宦?,“從登基之日起,朕就是為梁氏江山、黎民百姓而存在。就算真能萬歲,也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br>燕重錦垂眸看著自己手上的牙?。骸八?..你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帝王的人生才度過三年,已經讓他想要放棄了么?梁焓打了個噴嚏:“朕沒那么脆弱。當時情況危急,不過是想著多活一個算一個?!?/br>見他仍穿著濕衣,燕重錦問道:“何不脫了衣裳烤烤?”“不用了,離火近些就行?!鼻也徽f在男人面前脫了衣服是否自在,就憑自己身上的痕跡,梁焓可不認為燕重錦能用蚊子包糊弄過去。“陛下不歇息一下么?”“嗯,是準備瞇會兒,他們怎么也得天亮才能搜到這里?!绷红蚀蛄藗€呵欠,見對方要給自己騰地方,忙擺手道,“你別挪動,躺那兒便好,朕在柴堆靠一宿就是?!?/br>燕重錦凝望著一丈之外,那張映著熠熠火光的側顏,心頭泛起一絲失落。他明白對方在避諱什么,可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埋葬過去,拉開距離。從此君是君臣是臣,只可遠觀不可褻瀆。他們再不會越雷池一步,再不會犯荒唐的錯誤,甚至......再也不會有任何朝堂之外的交集。想想都覺得難捱。原來最遠的距離并非遙不可及的天邊,而是無法碰觸的咫尺。而這道隔閡恰恰是他親手所劃。后悔無用,也不容后悔。梁焓歪著頭,已經靠著柴禾睡著了。燕重錦深深一嘆,望了一會兒,也合了眼。山風漸息,長夜無聲。靜寂的棚中只聽得噼啪作響的燃炭聲,火焰的影子在屋壁上搖曳晃蕩,幻然如夢。睡到半夜,梁焓感覺有人在碰自己的肩膀。一睜眼,愕然發現熊熊大火已經燒到了跟前,四周全是濃重的黑煙,嗆得他剛張開嘴就咳了起來。怎么回事?難道自己睡覺時把火盆踢翻了?燕重錦不會被燒死了吧!“燕重錦?燕重錦?!”“末將在!陛下,你在哪里?”“咳咳,朕在這兒?!?/br>黑暗里有人跑過來,拼命地往外拖著自己。梁焓也緊緊抓住對方的手,磕磕絆絆地向前逃去。頭頂突然傳來一聲脆響,前面的人影當即轉身將自己撲倒。一根燒斷的梁木咣當一聲砸在面前,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