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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哄人方面向來主意不多,只好召六王入宮。六王第一次來,只陪了一會就問:“皇兄對小湉做了什么,他怎么成這樣了?”第二次來,六王喜滋滋地道:“這外面是三伏天,里面是冰凌天,倒也解暑了?!?/br>不是沒有王牌,只是這張王牌也是一張死牌,制服齊湉的同時,也會導致兩人的關系徹底降到冰點。所以好幾次威脅的話明明都已經到嘴邊了,又生生忍下來。皇帝知道自己那天的動靜是大了點,手段也是狠了點,起先兩個月皇帝還是振振有詞認為自己沒有過分的,明明是這人私逃、私奔在先,明明自己已經不再追究了,這人還有什么臉面這么和自己僵下去。然而一月前,他的兩大貼身隱衛前來請罪,說明齊湉那日帶著宮女小桃出宮之后,是獨自一人回將軍府的路。在被趙石帶回的路上,齊湉一路求的也是希望放過小桃回家,而自己去看看母親就回宮。趙石單膝跪下,道:“當日陛下雷霆之怒,臣等不敢辯解于圣上,但臣心中始終不安,齊湉要出宮不假,但并非要和宮女小桃私奔?!?/br>多年的教導不容年輕的君王輕易流露悔意,皇帝當然記得在奉安第二次求情的時候,自己說過,若再有為齊湉辯解、求情者,罪同杖斃。寬闊的大殿,華美空洞。皇帝的神情有些疲憊,淡淡開口:“奉安,你為何對齊湉會諸多照拂?”從趙石開口的時候,奉安就立在側邊隨侍,聽到皇帝的問話,出列幾步跪在殿前,聲音幾乎是要哭出來,道:“老奴自先帝在世時就侍奉陛下,已達二十年,老奴不敢揣測圣意……但是陛下對齊湉心思之重,老奴從未見過,只是怕您越是用心,越是傷心。老奴……哪管什么齊公子還是李公子的,老奴只擔心……傷在齊湉的身上,痛在陛下的心里!”皇帝垂手聽著奉安的哭訴,沉默良久,道:“奉安,你說齊湉這次要多久才能對朕說話?”奉安俯著身子,搖頭道:“小準子自從齊湉入宮起就照顧他,這奴才淳厚善良,齊湉很喜歡他,齊湉看著面冷,其實心里有情……他清醒之后多次當著陛下的面叫小準子為奉寧,是想陛下能給小準子這個位份……”奉安躊躇,又接著道:“小準子死之前,奴才曾問過他,齊公子對陛下是否有情?”皇帝傷郁的神情一震,目光看向奉安。“小準子說齊湉只在他面前提過一次陛下,是那天賞冰燈回來,齊湉對他說,陛下看著深沉不定,其實待他是有幾分情的?!?/br>那夜花燈,一車的旖旎,滿地的風流,齊湉,你與朕,可有一刻的傾心相對?不日,言官進諫,將軍齊括的長子齊波,因在勾欄和兵部尚書之子言語失和,把人打死了,請陛下論罪處置。兵部尚書門生較多,又是死者為大,一時倒有不少人出列要求嚴懲齊波,以正國法。皇帝把案子往下壓了壓,只說待察清再處置。回到東暖閣,皇帝就假裝不經意般提起此事,問齊湉應當如何處置。齊湉開口道:“論國法當誅?!?/br>皇帝本來有心是要齊湉開口求的,齊湉一開口,自己一應允,日后齊湉就能記幾分自己的好,想不到齊湉竟是這副答案。皇帝看了齊湉半晌,只見齊湉神情自若,端起茶水漱口。皇帝猛然起身,一腳踹在齊湉的胸口,表情里帶著受傷,帶著難以置信,狠狠道:“齊湉,你的心是怎么長的!他是與你同胞所出的哥哥!”齊湉被踹在地上,胸口被茶水打濕一片,暈出模糊的輪廓,嘴角勾起一個殘酷冰冷的笑意,沙啞尖厲道:“我為何要救他!把黃黃溺死的下人是他指使的,我和meimei是被他推下水的,齊波該死,你若不殺他,終有一日,我會親自手刃!”這是三個月來齊湉第一次開口和皇帝說話,話里帶著濃重的恨意和紓解不開的心緒,聽得皇帝手腳冰冷,陡生絕望,半天,喃喃道:“齊湉,你是不是連朕都已經記恨上了?”齊湉只捂著胸口,雙目結冰,冷冷道:“齊湉不敢?!?/br>你是不敢,不是不會。皇帝那一腳雖留了幾分的腳力,齊湉的胸前還是淤青了一片。“齊湉,你別老想著出宮,你要什么朕都給你?!被实垡贿厧退?,一邊道。齊湉閉著眼睛,躲著不讓皇帝碰。“朕準你三天的假,你出宮去看看你母親吧?!被实蹧Q定退步。出宮后回來的齊湉依舊很冷漠,和皇帝的關系沒有絲毫的緩和,偶爾皇帝背身的時候,身后傳來涼颼颼的寒意,如芒刺在身。跟著一起回將軍府的內侍只說,齊母起初看到齊湉很高興,后來齊家的二公子來了,不知說了什么,言語就沖撞起來,又被齊括喝止住了。皇帝覺得不對勁,以前的齊湉只是漠然,現在似乎開始焦慮,晚上躺在床上不是輾轉左右就是呆呆地睜著眼睛看床頂,眼底的兩抹暈青日益明顯。☆、第23章那日天將白未白之際。皇帝先是被門外一陣壓著嗓子的爭論聲吵醒,側頭看了一眼齊湉,齊湉已經睜眼,空洞的眼神如同老僧入定。皇帝皺眉道:“外面何事?”奉安躬身進來,道:“是齊括將軍,說是齊舍人的母親病危,內侍要等天明再奏,齊將軍不肯……”奉安話還沒有說完,齊湉一個身子猛然直起,那神情仿佛是預料到了一般,既了然又害怕。皇帝只當他是擔心母親,柔聲道:“沒事,沒事……”齊湉縮著身子,雙目閉上,一股絕望之氣迅速漫上臉龐,只一味搖著頭,連皇帝把他摟在了懷里都沒有發覺。皇帝喚道:“宣齊括進來?!?/br>進殿的齊括衣衫狼狽,可能是剛才與內侍拉扯中歪了衣冠,看到皇帝和被皇帝摟在懷里的齊湉,沒有絲毫的驚訝,只跪□子道::“請陛下恕罪,賤妾病重,求著要見齊湉最后一面?!?/br>齊湉聽到父親的話身體一震,嘴唇哆嗦了幾下,哀色如同潮水一般洶涌上面,只道:“父親……”一聲呼喚,飽含哀求和無助,如同幼羊無所依靠,流離失群,聽得眾人心中一陣心悸。齊括只低著頭,面容肅然,看不出喜怒,道:“隨我回去吧?!?/br>齊湉茫然起身,只穿著褻衣就往外走去。皇帝一把拉住他,拿過青袍給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