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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青山縣的經濟水平,能拿出千兩出來玩的員外還是少數,大部分富戶最多也就湊個百來兩而已。如此,最后距離書院的建造資金還差不少,林澤又不敢自己掏太多銀子樹大招風,于是只能跟著江老到處拜訪人脈繼續湊,爭取在離開前把資金的問題解決。段文賽那邊也在寫官文,準備向朝廷申請銀兩撥款。就在此時,一個家底深厚的富商忽然找了過來,表示愿意補足他們所缺資金,但有一個條件。“我要書院100個的學子名額……”這位富商姓錢,是隔壁縣城的一個家傳幾代的老牌商賈,姓錢,相貌親切,但開口條件不小。按照林澤的構想,書院建成后容納學生大概在800左右,這是算過青山縣人口確定下來的,聽著很多,可是名額卻很緊的。因為書院跟現代義務教育學校不同,錄取有限定,相當現代大學那種,想到書院讀書,都必須經過嚴格的入學考試。這富商想要100個名額,想用來做什么不言而喻,黃牛黨自古就存在,并且手握書院的錄取名額還能做很多事情。“不行,書院不是做買賣,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我可以給你的只有功德碑記名,以及給您的家族3個錄取名額作為回饋您對書院建設的支持,其他不可能,如果錢老爺不愿意,小生抱歉……”林澤毫不猶豫就拒絕。當初他開私塾是因為生活所迫才賺錢的,但書院他并沒有想從中盈利,甚至還做好了日后貼補的打算。他是喜歡賺錢,可也是有原則的。太大的野心他沒有,可腦中有那么多的知識,看著這個落后的時代和艱苦的百姓,他也想為這個世界做點什么,也不枉老天讓他穿越一朝。這種發揮自我價值的行為,是很多人都會有的,他不想他親手打造的教育天堂成為別人奪利的籌碼。“林秀才,你再考慮考慮,我再多加三萬兩,我要名額其實也是為了我們縣城的百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拿這些名額去做其他事情……”錢老爺見他不答應,只當他嫌錢少,直接在原有的一萬兩上又加了三倍。三萬兩,足以干很多事情,書院的設施都夠了,拿100個名額去換就能解決資金問題,沒有幾個人能夠拒絕。林澤木著臉,仍舊堅決。隨后錢老爺又再加了一次,同時還遞上了一盒沒有標記的金條,用上了手段。“對不起錢老爺,您請回吧。正所謂君子有所有所不為,其他生意林澤非常愿意跟您合作,但書院……林澤要對里面每一個學生負責?!?/br>林澤淡淡拒絕,然后把人請走。窺視書院名額的人,資助收不得,這種人擺明了就是打著入伙蠶食的心思,一個弄不好就是辛苦為他人做了嫁衣。反正這個錢老爺是隔壁縣的,暫時不會有什么交際,得罪就得罪了吧,以后再說。還是那句老話,他又不是銀子,還指望人人都喜歡他嗎?那是不可能的嘛。此事林澤并未放在心上,轉頭繼續和江老到處湊錢搞書院項目。而在他不知道的當晚。省郡城幾個主考官得到回稟,臉色露出笑容,紛紛點了頭…………與此同時。西山村也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那就是今年佃田給村民的幾個地主員外,不知道抽了什么風,忽然表示要漲地租,雖然不是太多,可是村民們都以老租金租了十幾年,哪里能夠輕易接受漲租。要知道一畝地多給幾十文的租金,就相當于大家家里一年要少吃好幾次rou,少做好幾件衣服,對農家人來說得是多大的損失?村民們鬧到了山西村的里正那里,非得讓里正出面解決,可里正哪里有辦法。最后里正無奈,只能求助村里最聰明、最有學問、且人脈最廣的孫舟興孫秀才出個主意幫忙。全村人的眼睛都看著,孫舟興拒絕不得,也只能硬著頭皮去找幾個漲租的地主員外說理。對這位有前途的秀才,幾位地主老爺還是很給面子的,禮遇相待,不過涉及到銀子可就沒那么輕易松口了。田租可是他們家里的一項大收入,沒有實在的理由是絕對說服不了他們的。而孫秀才來來去去都在說什么‘要仁心仁善、體諒百姓做好事’,又或者各種‘之乎者也’大家聽不懂的大義詩詞,說了半天都是些無用的廢話。幾位地主員外也聽煩了,不想再跟他周旋,直接甩了一箱銀兩出來,“孫秀才,咱們也是要吃飯的,而且我們漲租也不多,這件事情你還是不要管了。我等聽聞您此次中舉有望,若孫秀才不嫌棄,我等愿意資助您上京趕考之銀,還請孫秀才也諒解我等一二……”白花花的銀子拿出來,簡直能夠晃花人眼睛。孫家不富裕,孫秀才是正正經經的寒門書生,家里就靠幾畝薄田和父母姐妹各種繡花短工供讀他。一盒銀子足以孫家未來吃喝不愁,不怕名落孫山之時又要為生計發愁。孫舟興看著銀子不是不心動,但到底還是良知和多年讀書熏陶戰勝了貪心。“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罷,既然幾位老爺不愿,那孫某告辭……”勸說不動,孫舟興只能頹廢而歸。事情沒有得到解決,村民自然不甘心,最后不知道是誰提議,聽說河壩村的林秀才是個能耐的,而且還是縣令爺的大舅子。于是一群人竟跑到了河壩村求助林澤。看著眼巴巴的村民,林澤也很是頭疼,田是人家地主的,人家地主漲租只要不太過分官府也管不了。不過林家也是貧農出身,他也知道這些村民們對田租的困難,于是只能把這個燙手山芋接來試試,“你們之前寫的田租契約可還在?給我看看……”“在的在的,我們這就回去拿,林秀才,您一定要幫我們啊,咱們就靠那幾畝薄田過日子,這一下子漲租,咱們下半年可怎么過活呢,嗚嗚?!?/br>雖然不知道林澤問佃田契約做什么,但村民還是一邊哭一邊派人回家,把契約拿過來給林澤看。佃田契約雖然家家戶戶都有,不過大家都陌生得很,也沒什么意識,就是每次續租田地的時候要去官府按手印,平日都放在箱子底下發霉的。但對習慣了合同辦事的林澤來說,出了什么問題先翻合同是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