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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助理,罕見地猶豫而忐忑起來。 但是對這種不知好歹的人,也沒什么必要同情他。 “展飛哥,我也不是丁總的助理,”小燕諷刺地笑了一下,“你沒有丁總的電話嗎?怎么不直接和她聯系?” 展飛突然有些發愣。 這算是……她的提示,還是什么? 她在等著自己打電話嗎? 就像上次…… 展飛發現自己也是糊涂了,先是因為暫時的失明決定和丁伶伶斷了聯系,等到視力恢復了,就覺得一切都已無法挽回,只顧著把自己淹沒在悔恨里。 他明明是可以去道歉的,就像上次那樣,強行追到她身邊,告訴她是自己錯了。 這個念頭讓展飛激動得雙手顫抖,連小燕指給他看文件要簽字的地方也沒在意,只顧匆匆走到一邊,撥通電話。 “展飛?”熟悉的聲音,在叫出他名字的時候流暢自然,像是沒有一絲芥蒂,“什么事?” “我……”明明想得好好的,展飛的聲音卻一下子噎住了,半天才能擠出斷斷續續的字句,“我想見你……見一面,好嗎?……” “現在不行,我馬上有個會?!倍×媪婊卮鸬煤芨纱?,“最近公司比較忙,我一直都在加班,可能12點才會到家。要不……” “那……不要了,你先忙……”一時情急之下,展飛幾乎要說“那我去家里等你”,幸好及時剎住了。 他算是她的什么人呢? 是他自己說,要離開她,要回老家結婚,他怎么還能以她的男朋友自居? 而且她天天都在忙,半夜回家,難道還要耐著性子聽他剖白心事…… “下周吧,下周五下午四點,我提前出來?!倍×媪嫦袷遣檫^了日程,終于選定時間,并說了一個地點。 展飛只能唯唯以應,小心地掛了電話。 她說什么就是什么,他哪敢再反對。 “展飛哥,你還沒簽字呢?!毙⊙喟央x職文件遞過來。 展飛嘆了口氣,乖乖簽字。 離職……就先離職吧,等到他好好地道了歉,再申請復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愿那一天來得不會太晚。 046章-黑歷史 在等到和丁伶伶見面之前,展飛等到的是另一個人。 那個人就站在他的樓下。 現在展飛住的,是新租的一處單元房。50多平米的兩室,他和白欣然姐弟勉強能安排得開。 辭職都已經辭了,他總不好繼續賴在丁伶伶提供的住處。 何況那還是丁師長的房子。 只是出來了,房租也沒能節約下來,丁伶伶當時給他的,實在是個低得不合理的價格。 按白暢然的想法,一旦做完手術,就和jiejie一起返鄉。只要他能夠獨立生活,展飛也就少了一重拖累。 但一切還要等他入院,看手術之后的結果,才能決定。 展飛走出樓門時,一個身形挺拔的年輕人迎面走上來。 “展飛?”看到展飛疑問的目光,年輕人呵呵笑了一聲,“不認識我了?” 看年紀最多20歲出頭,雖然穿的是便裝,但舉手投足之間,都有那種抹不去的烙印。 是個軍人沒錯,但不知是現役還是退役,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展飛自問對于聲音還算敏感,但想了一陣,也沒想到曾聽過他說話。 “我是丁師長的生活秘書,徐瑯?!蹦贻p人自我介紹說,看著展飛恍然的神情,又補充了一句,“原來說什么特種兵,過目不忘,也不過如此?!?/br> 展飛徹底明白過來。丁師長來醫院那天,想必是帶著這個人的,但他當時看不見,徐瑯又沒有開口,所以他的記憶里并沒有這個人。 這也沒什么可解釋的。 他能理解徐瑯那甫一見面就表露出的敵意是因為什么。 一方面,特種兵這個兵種在部隊中本身就有特殊性。軍隊是高度集體主義的象征,而特種兵卻又特意強調單兵作戰能力,總有些人的個性,是部隊里看不慣的。 再加上實戰演練的時候,多少都和一些精英團對抗過,說不上什么時候結的仇,總之就是非常招恨。 另一方面,大約就是從丁師長、丁伶伶那一條線引出來的“私仇”了。 以丁師長的角度來說,自家小白菜被豬拱了,是天大的仇恨。徐瑯,作為丁師長的“自己人”,顯然也繼承了這種仇恨。 何況,現在的情況是“自家小白菜被豬甩了”呢。 “找我什么事?”展飛直接問。雖然面對丁師長的時候會理虧,但這不代表他對個新兵蛋子也要低聲下氣。 “找個地方再說?!毙飕橂p手插在呢子大衣口袋里,瀟灑地一轉身,走了幾步,才發現展飛沒有跟上。 “先說,有什么事?!?/br> “你跟我來,我自然告訴你?!毙飕樀穆曇粼诔醵娘L里冰冰冷冷,“否則我一句話,你永遠都見不到伶伶姐,你信不信?” ↓◇↓◇↓ 非年非節,不是雙休日,也不是傍晚下班后,兩個明顯不是談業務的男人出入咖啡廳,其實是挺引人注目的。 而且從顏值論,展飛和徐瑯也算各擅勝場。 咖啡廳里的一干服務生小姑娘開始還蠢蠢欲動,輪番提著冷水壺過去添水,結果兩三輪之后,先是被展飛掀起眼皮瞪了一眼,后面壯起膽子再過去的,就看見徐瑯把槍拍在了桌上。 明白過來的小姑娘“啊”的一聲尖叫,卻嚇得忘了跑。 徐瑯慢悠悠地看她一眼,說:“執行任務,閑人勿近?!?/br> 小姑娘哆嗦著點了點頭,火燒屁股地跑了。 展飛看著徐瑯把手槍重新收起來,不禁皺了下眉頭。 “放心,不是對付你的?!毙飕樅呛且恍?,“你不配?!?/br> 三番兩次的挑釁,展飛就是再低調也有些冒火。 徐瑯卻端詳著他的神情搖了搖手指,跟著點開手機翻找幾下,推過來給他看。 展飛仔細辨認了一下照片上的字跡,目光就驀地一縮。 那是一份他老家縣公安局出具的行政處罰決定書。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