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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喵的,他不想再吃桃子了!容游看他抱怨,并不以為然,反而不接話,“今日是中元節,聽說既遠大師在城東開辟法會,凡人和修士皆可以去聽會,既遠大師德高望重,想必城東肯定很熱鬧?!?/br>說完,容游掩著唇咳了起來。容新從懷中取出一條巾帕,遞了過去。容游看見他的巾帕反而微微搖頭,“怎么能弄臟jiejie的手帕?”容新挑眉,“你還是拿著吧,不用手帕,萬一傳染給我了呢?”容游:“……好。謝謝jiejie的好意?!?/br>容新見他抬手捂著胸口,眉心似蹙非蹙,顯然是一副難受至極的樣子,容新順著他的背拍了拍,但過了一會,他的臉色更加難看,容新只好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丹藥。“張嘴?!?/br>容游目光不自覺帶著兩分警惕,嘴上還是小心翼翼地問,“是……何物?”容新不由分說地把丹藥塞進他的嘴里,“我還會害你不成?吃了就是?!?/br>容游被容新這么一塞,加上他本來就想咳,丹藥很快就滑入他的嘴里,好半響才又咳了幾下。“這是師尊在我結金丹后送給我的丹藥,說是凡人吃了也能強身健體,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容游緩了好幾口氣,“好多了,多謝jiejie贈藥?!?/br>容新見他這么客氣又見外,覺得呆在這里十分沒勁,正想離開。誰知容游反而開口,“jiejie,我覺得吃了丹藥已經好了很多,又幾日未出門,jiejie想去城東么?如若不嫌棄,弟弟陪你去外走一走?順便感受一下既遠大師的法會?!?/br>容新也不喜歡呆在這個宅子,而且玄策一早就離開,宅子里還有二師兄在,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碰見他,便點了點頭。-既遠大師出身廟宇,自小便在佛道梵音中長大,也是伽楞寺遠近聞名的高僧。天凌大陸中求仙問道者門派繁多,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佛家修道者不在少數,中元節又是道佛兩家共同的節日,因此這一日街上不管是各路修士,還是凡人熱鬧非凡,人潮踵至。一輛華貴的馬車艱難地行駛到城東,盡管馬車蓋上掛了容家的牌子,但這牌子在今日卻一點也使不上勁,容新翻開馬車的簾子往外看,外頭烈日炎炎,天錦城的人們似乎都擠到了城東。“看來這個既遠大師很厲害啊,這么多的追隨者?!比菪驴粗肆髡ι?。車內藥香彌漫,又因容游俱冷怕熱,車里備了些冰草,散發陣陣涼氣。容游淡笑,“jiejie許久不回天錦城,怕是不知道,伽楞寺每年都在天錦城城東的廟中舉辦法會,不僅有百名的金丹期高僧講經,還將伽楞寺坐鎮神器禪意鐘帶來,在午時敲響鐘聲,給修士和凡人梵音警醒,據說往年常有修士在此地頓悟,直接提升境界?!?/br>容新點了點頭,“原來是為這法會和寶物來的?!?/br>容新知道這個禪意鐘,據說此鐘是天凌大陸開天劈地不久之后,南宗惠能留下的一個鎮邪寶物,這寶物歷經千年化成神器,便是禪意鐘。容游道,“不過既遠大師年紀輕輕便修為深厚,且他為人悲憫,慈愛眾生,許多慕名而來的修士也是很多的?!?/br>容新對高僧不了解,只當他是二百章后面出場的,相比之下,他對這個神器更感興趣。盡管如此,容新對外頭炙熱的天氣實在愛不起來,并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出來以后渾身都不得勁。他像條死狗一樣喘了喘氣,修成金丹以后他已經對溫度體感好了很多,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身體溫度就是要比別人高,并且動不動就流汗,實在不像個仙氣飄飄的修士。容游垂下眼簾,“對不起jiejie,是我任性了,害得你如此難受?!?/br>容新聽見他的話更不適,愁著眉說道,“以后別叫我jiejie,也別對我說謝謝,我一聽見著兩個字就頭暈?!?/br>容游回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哥哥此次回來,變了許多?!?/br>容新眉峰一凝,語氣一頓,“變什么了?變帥了、變厲害了?”容游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和向往,“當然是變好了,看來縹緲峰真是個鐘靈毓秀之地?!?/br>容新覺得這個弟弟著實有些奇怪,看他畫出縹緲峰的樣子,不像是一個不想修仙的人,吃了容新送的丹藥后明顯對縹緲峰更加感興趣。但他一口一個謝謝、打擾了、對不起,明顯就不是客氣,而是疏離。容新沒有接他的話。很快,馬車在法會舉辦的廟宇門口停下,兩人下了馬車。廟宇外頭的空地上已經坐了許多修士,天錦城城主自然比他們多有優待,有小和尚出來帶著他們進了里間,容新尋了個蒲團坐了下來,不過沒一會,他的屁股就坐不住了。以前就有人說他屁股是尖的,靜不下心來,旁邊的容游倒是靜心凝神地聽著,容新編了個借口跑了。這座城東寺廟并不大,容新逛了一會就逛完了,他尋了棵陰涼的大樹,嘴里叼著根靈草,躍上高高的樹枝,躺著看一群烏泱泱的人打坐。躺著躺著,他困得不行,小瞇了一會。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鐘聲響了起來,這沉沉的鐘聲仿若天外來音,在這一片熱鬧的市井中響出寂寥的寒山禪意來,樹上的飛鳥紛紛驚走,而容新也從午睡中驚醒。鐘聲響起后,他覺得胸口有什么東西壓得他沉沉的,四肢六脈的一陣熱氣燒得他心肺難耐,一陣血腥氣從胸腔涌上喉嚨,溢出嘴角。容新從樹上掉下來砸得眼花,他爬起來,走了幾步,漸漸地,他覺得頭暈耳鳴,一口郁氣舒也舒不出來,好一會才有人扶起他來,“施主,你怎么了?”容新抓住他的手,這人身上一陣淡淡的檀香味,怪好聞的,“完犢子了,我不該爬樹的,小師妹竟然恐高……”-容新覺得耳邊有人在念經,他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嘟囔,“求求別念了?!?/br>念經的聲音停了下來,“施主?”容新爬了起來,只見自己置身在一處禪房,眼前是一位年輕的僧人,僧人眉目秀雋,目光清澈,衣著明黃色的袈裟,寶相莊嚴。容新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是你扶我起來的?”僧人點頭,聲音如鐘石相擊,“正是。貧僧在堂廟之上驚覺有一道氣韻涌動,便去附近一看,就見施主倒地不起?!?/br>容新整了整衣衫,對僧人行禮,“謝啦,我可能是爬到樹上摔下來砸到胸了……嘿嘿,請問高僧如何稱呼,改日再請你喝,唔,請你吃飯,吃齋飯?!?/br>容新本來想說請對方喝酒,后來想起和尚是不能飲酒的,只好改成吃飯。高僧沉默半響,“貧僧法號既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