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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兩個人都是側面對著考官,“對不起!”紀深突然提高音量,抓住蕭涵的手來了九十度轉彎,“我……我沒有辦法?!鄙晕⒍紫乱恍﹦撛斐觥芭鳌痹摫饶兄靼芏嗟募傧?,仗著背對著考官略微抬起頭,對著正含情脈脈的蕭涵皺起鼻子伸出舌頭做出怪腔。“你真的愿意就這么嫁給他?”蕭涵對他的怪腔視若無睹。紀深皺起臉,眼淚嘩啦嘩啦地下來,還時不時抽泣兩下,哭地賣力啊,賣力地鼻涕都差點要流下來了。蕭涵似極力忍住心痛,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這樣你一輩子都不會幸福的?!?/br>一輩子都不會幸福的。這句話,這么熟悉,一字一句地,紀深清楚地記得。模糊的視線里,蕭涵的臉和穆燐爍的臉重合了。“你娶了她……不會幸福的……”當年他也這樣說過。而那人在晦暗沒有開燈的臥室里點著煙,煙尾火光一亮一亮地,空蕩的臥室里他無盡的沉默就像深淵。這一刻他的身子里似乎涌入了穆燐爍的靈魂。哪里還記得自己正在面試,劇本里的臺詞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他收起臉上的淚水放開抓著蕭涵的雙手,換上漠然的神情還帶點不屑,“愛情可不是全部,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幸福?我想要的她都能給我,還不用背上不孝的罪名,該怎么選顯而易見吧?”眼淚又斷斷續續地從眼眶里流出來,這一次哭得比剛才自然太多。“哦?”蕭涵可是天才,縱然紀深不按劇本來他也臨場發揮地很好,此刻他笑地比哭還難看,“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么想的,我會離開的?!?/br>紀深深吸一口氣,正打算聲嘶力竭地吼出一聲不。“停停停,你們兩個怎么不按劇本來???”瞬間把紀深從那個黑蒙蒙的記憶里拉回到現實,單手胡亂在臉上一擦,傻笑,“抱歉啊,因為時間太短了,臺詞忘記了,后面只能臨場發揮了?!闭f著還沖蕭涵也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笨脊倜媲耙t虛有禮貌,娛樂圈最忌諱的就是人還沒紅就先學會搞事情。“我看挺好的?!弊诳脊傧系哪聼麪q發話了,那個出聲的考官就像吞了口黃連,臉色變得很難看,緩了一會才讓第二組開始。另一組就顯得中規中矩地多,沒有夸張的動作,沒有飆淚的女主角,還有些生澀的演技能看出這僅僅是一場面試。臺詞卻記得一分不差,記臺詞是基本中的基本,能來這里面試的都不該在這種地方出錯。直到他們被請出去說面試結束讓他們等通知,紀深的余光才算真正離開穆燐爍的臉。“活該被淘汰?!彼p聲暗罵自己一句。走出門,腿有些發軟,直挺挺的脊梁骨靠著墻壁緩緩滑下來,坐在門口的凳子上,微微揚起頭,有些脫力。蕭涵跟在他后面出來,紀深見了叫住他,“蕭涵,抱歉?!被蛟S會因為他的臨場發揮而導致兩人都落選吧。臺詞都錯了,他們又不是巨星,還輪不到他們改劇本。蕭涵淡淡地看他一眼,還是那句話,“演技太浮夸?!?/br>原本能讓紀深耿耿于懷許久的話,在見過穆燐爍之后再聽來就是耳旁風,不痛不癢。慢慢站起來,走下樓,六神無主地,就這樣逡巡逡巡,游蕩游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天色都暗了。在離大門口不遠處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駛來?!澳氵€是這么奇怪?!焙腿昵伴_同一款的車,看上去卻新了不少,顯然是換新車的時候特意挑了同一款。這叫做念舊嗎?第2章獨角戲【二】02獨角戲昏暗的酒吧,那些胡亂顏色的燈,在紀深煩躁的情緒上又補了一刀。他一手撐著頭,一邊滿臉苦相地喊著正在擺弄著調酒壺的酒保,“你們老板在么?”“老板啊,剛才出去了,應該不久就回來了。要先來杯什么嗎?”紀深定定地看了那酒保兩秒,“新來的?”“恩,上個星期剛來上班,我叫Aaron?!?/br>“紀深。老板給你取的名字?來杯烈焰焚情,會嗎?”“會?!盇aron轉身拿過伏特加的酒瓶開始調酒,三個水晶酒瓶被拋起又落下,耍雜技一樣的動作。一杯冒著白色煙氣,由橙黃漸變到湛藍的雞尾酒被遞到紀深跟前。“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老板取的?”“這種名字也只有他會取?!闭f著拿起玻璃杯狠灌一大口。空腹喝酒容易醉。液體流入喉間直達胃底時就已成了火,恨恨地燒,像要把心臟一起燒沒了才罷休。接著又一口,“除了他那種變態,還有誰能給別人取這種名字?”再灌一口。嘩——一下子冰涼透心,一整杯冰水從紀深的頭頂倒下,刺激地他縮起脖子發抖。來人放下高腳杯坐到紀深邊上,“Aaron,你去忙?!边@才看向紀深,“怎么樣,清醒點了?”“沒有?!币槐膲??整個人沒了氣勢,十指伸進頭發里,撐起千斤重的頭,“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想報仇了,也沒多恨了,不,是不恨了,真的不恨了。求求你,求你,放過我吧?!?/br>“今天見到他了?”聲音比蚊子還輕,“恩。你什么都知道,為什么還要問?”那人哼地輕笑一聲,“有出息了啊?!?/br>他一愣,以為那人本該像往常一樣地罵他沒出息,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早知當初讓他死了算了。“還有膽子對我大小聲,罵我變態了?”男人玩著玻璃杯,眼里透著兇光“信不信我讓你死得很難看???”紀深怕了,他原以為他是不怕死的,所以爬上那座英國自殺率最高的橋,也沒怎么猶豫地就往下跳。但是當他浸入漆黑的河里,冰冷的河水涌入肺中,與溫度不符地給他帶來火辣辣的灼燒感時,他開始拼命地掙扎。在那短暫的恍惚后,恐懼就像一場夏日的暴雨劈頭蓋臉地澆下來,躲無可躲。從來沒有過的后悔在身體里四躥,如果可以再選一次他絕不會就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哪怕是,沒有靈魂地茍活著。這是他那時唯一的想法。他不想死了,現在是,以后也是,這時候雖然滿肚子的委屈難過,但還是在被他威脅的時候瞬間沒了聲音。天大的事沒有命大,這人救過他的命,而且,這個男人他得罪不起。“紀深,你沒忘記你名字的意思吧?”“沒有?!奔o深艱難地扯扯嘴角,有氣無力地說,“但是我光在他面前演一場獨角戲已經沒用到腿軟了,即使有劇本我估計也不能好好演下去。我被玩弄是很容易,他怎么會隨意被人揉捏呢?再見到他,我之前一切的努力,都像是個笑話?!睙o力地趴在吧臺上,手邊一陣微癢,一看,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