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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玩具咬進嘴里,口水順著下巴流下來。周講于突然覺得她有點好玩兒,扯了一張紙巾去給她擦臉:“怎么三歲多了還要流口水?叫哥哥?!?/br>“哥哥?!笨煽汕宕嗟睾?。過了半晌,可可喪失了對周講于的興趣,往后退了兩步,卻不小心踩在一個恐龍玩具上,身子搖了一下站不穩,往旁邊摔了去。這一下其實不會摔疼,但是下一秒她就哇地放聲大哭起來。周講于被這哭聲震得不輕,手忙腳亂地去拉她。趙欣蕙聞聲從廚房里出來,就看到可可半躺在地上大哭,周講于正拽著她一只胳膊。“周講于!”趙欣蕙喊了一聲,“不能那樣拽她!”她匆匆跑過來,跨過圍欄把可可攬進懷里,周講于還沒來得及說話,門被打開了。周講于回頭,看到一個年輕男人站在門口。男人看到周講于也沒招呼,只是大步走過來,問:“可可怎么哭了?來爸爸抱?!?/br>周講于直起腰。趙欣蕙有點著急,小聲對那男人說:“你先出去,明天再回來?!?/br>“為什么?”那男人說。趙欣蕙聞言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壓著聲音:“我不是跟你說過……”男人好像反應過來什么,笑看著周講于:“是小于啊,叔叔沒住這兒,我這就走,你好好跟你mama聊聊天?!?/br>周講于冷眼旁觀了這一場,實在忍不住想笑,心覺自己的人生比電視劇還狗血。“不用了?!彼f。他上前兩步,從沙發上提起書包,轉頭看了一眼自己小時候住過的房間,那屋子門開著,里面堆滿了雜物,一個嬰兒車格外顯眼。趙欣蕙上前兩步想攔他,溫聲問:“寶貝,天都快黑了你去哪里?叔叔不住這兒,他不知道你今天要來,他等下就走?!?/br>“對對對?!蹦悄腥烁胶?。可可聞言再次哭起來,大聲說:“爸爸要去哪兒?可可也要去!”周講于笑出聲來。趙欣蕙一愣,抓在他小臂上的手卻還沒松。周講于后退一步,扒拉開她的手,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是你的寶貝,別這樣叫我了,以后也別去洛花找我,一輩子都別去,你跟周權都別去?!?/br>他說完轉身,到門口再次拔掉充電器,出了門。“兒子!”趙欣蕙追到樓道里,“寶貝!”周講于腿長,幾步就跨下了臺階,聽到聲音他抬頭,母子倆隔著一整層樓梯對望。半晌,周講于平靜地開口:“你們太無恥了,我以前想你們快點兒離婚,我現在覺得你們就該一輩子綁在一起?!?/br>頓了兩秒,他說:“誰也別想打爺爺的主意,誰打主意我殺了誰?!?/br>夜深,謝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白天聽蘭姨說周爺爺今天就下葬,也不知道周講于現在住在哪里,心情怎么樣。他一直捏著手機,四天了,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輾轉了大半夜,凌晨時候終于有些迷迷糊糊,手指無意識地松掉,手機滑了一下,掉到枕頭上。謝呈驚醒,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已經一點半。他閉上眼睛,正試圖重新入睡,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這一回瞌睡徹底醒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謝呈立馬接起來,“喂”字都沒出口,就聽到那頭傳來一個沙啞到了極點的,也是熟悉到了極點的聲音。“謝呈,我馬上就到洛花了?!敝苤v于說。謝呈立刻掀開被子,伸手抓了毛衣。☆、體溫已經快要到洛花鎮,低頭能看到不遠處鎮上的燈火。周講于掛掉電話,把手機還給駕駛座上的人,小聲說:“鄭伯伯,對不起,讓你大半夜送我回來?!?/br>鄭醫生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說話的語氣透著長輩的溫厚:“沒關系,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隨時?!?/br>“鄭伯伯,是有一個事兒?!敝苤v于頓了頓,說,“我可能需要一個律師,不,不是,不止是律師。我還有一年才成年,可能還要有人幫我……”鄭醫生清楚地知道他難開口,難解釋,因而截住了他的話:“伯伯明白?!?/br>周講于側頭看窗外的夜色,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氣來,又問:“你今晚去我家將就歇一夜成嗎?”“剛才從國道上下來看到家賓館,我去那里睡,”鄭醫生踩下剎車,車子緩緩停下,他轉頭看著周講于,安撫地笑了一下,“不用擔心我?!?/br>周講于點點頭,幾不可聞地說了聲“謝謝”,正過頭來,他看到車燈照亮了兩條馬路的交匯口,光影之間站著一個人。那頎長的身形太熟悉了。一顆心忽然就定了定。“我走了鄭伯伯?!敝苤v于說。鄭醫生點頭,看著他下了車,在車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剎那,他突然溫聲說:“小于別怕,人都要長大?!?/br>車門砰一下輕響,周講于恍惚了一瞬,險些以為聽到了周谷安在說話,他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車子掉頭走了來時的路。謝呈是翻墻出門的,飛跑了一路,剛剛到十字路口就看到那輛車,望了一眼車牌,他停在了路口,強迫自己迅速喘勻了氣兒。沒一會兒周講于下了車。車開走,周講于轉身,雙方視線受到不知名的牽引,瞬間就黏上。兩個人隔著一條馬路對望。靜止了有半分鐘,周講于拔腿朝著謝呈奔過去,在離他還有一米的時候張開雙臂,撲上前抱了個滿懷。謝呈被撲得往后踉蹌了一下,肩頸不由自主地后仰,腰順著他手臂往前彎,彎出個貼合他懷抱的弧度才堪堪停穩。“謝呈?!敝苤v于小聲喊。謝呈沉默,一手環住他肩,一手在他背上重重撫摸著。周講于又喊:“謝呈?!?/br>謝呈長出一口氣:“我在這兒呢周講于?!?/br>他不問西容的狀況,不問周講于為什么會在半夜回來,也不問送他來的人是誰,只是用盡全身力氣抱著他,接納他,試圖讓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是真實的。冬月下旬的深夜,呵氣成霜,洛花鎮邊緣的十字路口處僻靜無聲,慘白的路燈光下兩個少年靠著彼此,好像世間千千萬萬的人都消失。靜靜抱了一會兒,謝呈突然發現脖頸處濕了。那觸感剛開始溫熱,轉瞬滑進毛衣領口就變得冰冰涼涼。他一時之間心疼到開不了口,只能勉力抱著周講于的脖頸,側臉跟他的側臉貼得緊緊,眼淚于是沾上了兩個人的體溫。在寒風徹底卷走熱度之前多掙扎了一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講于在他肩上壓壓眼睛:“走吧?!?/br>謝呈應了,兩個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