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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男生低頭,從單肩包里拿出一本書和幾張碟片。謝呈接過來,突然反應過來這應該借了很久了,因為這人先前不是跟自己交涉的。他問:“請問大概是什么時間借的?”“兩個月之前吧?!蹦猩?。謝呈順口說:“借了這么久,可能有些貴?!?/br>“沒關系?!蹦猩α诵?。一本叫的書,一張同名的碟片,另外兩張一張叫,還有一張叫。看到書的時候謝呈沒發現什么,再次伸手他心里怔愣了一下,目光在男人互相糾纏的封面上掃過,立即聯想到剛才男生微妙的表現。但他手上動作一點也沒頓,直接記了歸還,又迅速算了賬。男生結了賬,問:“弟弟叫什么?”謝呈頓了兩秒:“謝呈?!?/br>男生笑笑:“我叫習可得?!?/br>謝呈其實沒興趣知道對方叫什么,但是別人說了,他也只好點點頭,想笑一下以示禮貌又覺得沒什么可笑的。最后還是面無表情著。習可得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他的反應,謝呈無動于衷。過了一會兒,習可得笑瞇瞇地說了句“再見”,轉身走了。謝呈拿著碟片和書想放回架子上,晃眼又看到了碟片的封面。他朝外看了一眼,坐回桌邊,呆愣了片刻,打開了旁邊從來沒用過的小電視機和VCD。周講于跟周谷安越來越親,但是這個暑假很無聊是真的。不是說跟周谷安待在一起無聊,是因為……周講于想了很久,大概是因為活動范圍太小,見不到其他人。周權跟趙欣蕙隔幾天就來一次,來得多了周講于不耐煩,每次都鬧得不歡而散,也不知道是不是周谷安說了什么,漸漸地兩個人都減低了頻率。這一天晚飯過后烏云堆卷了起來,估計是要下暴雨,也散不了步,周谷安在廊下聽收音機,周講于在自己屋里聽磁帶。沒一會兒孫姨上來敲敲門,手里拿著他的手機:“小于,你看看你這電話?一直在響?!?/br>周講于扯下耳機接過來,手機鈴聲剛好停下來。他一翻,四個未接電話。孫姨看了一眼:“打錯了?”“不知道?!敝苤v于隨口應了一聲,又撲到了床上。“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電話里第四次傳來機械的女聲,謝呈掛掉電話,把手里的零錢遞給看店的叔叔,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后面的電話突然響了。這是個街邊小店,電話機主人家自己也用,聽到電話鈴聲謝呈腳步一頓,但是沒回頭。后面的店主接了電話,說了沒兩句,大聲喊:“哎!那個打電話的小伙子!找你的吧?”謝呈一愣,轉身看到店家沖他招了招手。他走回去接過電話:“喂?”那頭應了:“謝呈?”周講于一開口,謝呈突然覺得他聲音跟以前不一樣了,好像更厚了些,不知道為什么還有些沙啞。他在喊我,謝呈想。周講于又喊了一遍“謝呈”,他的聲音混在電流聲里,隔著三百公里的距離卻是響在耳邊。耳心里好像在嗡響,謝呈一個激靈,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對面在問話:“怎么不說話?”謝呈輕輕揉了揉耳朵,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其實沒什么情緒,更不想哭,但是眼里突然氤氳了水汽。“你怎么不接電話?”他問。周講于“嘿嘿”兩聲:“手機扔在樓下了,我爺爺在門外面,他耳朵不好聽不到,孫姨也在忙,剛才她把手機拿上來的,我一看好幾個未接電話,還以為催命鬼找上門兒?!?/br>謝呈沒開口。電話里周講于還在說:“你上次不是說很快會給我打電話嗎?一個多月了,我都跟我小姨打了好幾次了,都沒接到你的?!?/br>謝呈:“那我剛才打了,你接了嗎?”周講于揚了聲音:“謝呈你別得理不讓人行嗎?要不是你這么久沒打,我能把電話隨便亂扔嗎?”謝呈又不說話了,周講于不耐煩地催了幾次,他才問:“你什么時候回來???”這話其實沒帶什么特別的語氣,但是一說出來周講于就愣了,他有點小心地問:“你又被你爸罵了?”謝呈:“沒?!?/br>周講于:“你媽跟你哥總不會說你吧?”謝呈:“沒?!?/br>周講于:“那你他媽到底怎么了?”謝呈:“沒?!鳖D了頓他又說:“就問問你什么時候回來?!?/br>周講于:“你是皮癢想挨揍了?”“不是?!敝x呈回答得十分干脆,“怕你皮癢?!?/br>周講于:“就知道你是狗嘴?!?/br>謝呈:“就你厲害,就你有象牙?!?/br>周講于“嗯哼”了一聲,朝窗外看了一眼:“西容要下雨了,院子里的花瓣明天肯定落一地?!?/br>謝呈看了一眼天邊:“明天是個晴天?!?/br>他回頭來的時候說:“我掛了?!?/br>“真沒事兒?”周講于問。謝呈聲音一下子精神起來:“嘰嘰歪歪個什么勁兒呢?能有什么事兒?你告訴我能有什么事兒?”“靠!”周講于罵,“謝呈你他媽莫名其妙,你他媽不知好歹!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掛掛掛!滾吧!”謝呈“嗯”了一聲,沒等他再開口,直接掛了電話。他轉身要走,后面店主說:“哎!沒給錢!”謝呈摸了摸兜,兜里是空的,他頓也沒頓,說:“剛才給了,沒打通的時候給的?!?/br>店家低頭去看零錢盒,再抬頭人已經走遠了。謝呈從陶市出來卻沒立馬回家。他穿過鎮上的老街,朝著洛花河邊去。太陽還沒完全落山,帶著熱度的余光被街上的老建筑隔出花樣來,好像輕輕勾勒一下時間就都被暫停掉。謝呈低頭看著影子走路,心里一片空白。很多事情本來就是顯而易見的,一直都是。以前是刻意不去想,可現在就算不用親手摸到周講于,他也能徹底確認了。等到太陽徹底隱沒,無力感才姍姍來遲。困倦從腳底下起,進而蔓延到全身。謝呈突然覺得自己睡進了麥芒里,但是他不想起身。也沒辦法。☆、午后離開學還有不到一周,周講于心里越來越躁。周權和趙欣蕙帶他去了一趟商場,一家三口,如果還能叫一家三口的話,這一家三口時隔多年再次一起出行,互相之間根本無話可說。整個過程周講于都冷著一張臉,看兩個大人裝和諧。大家不尷不尬地逛著,最后能用不能用的買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