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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床鋪中,又爬起來,不管不顧去扯他衣服,吻他喉結。江野蜻蜓點水碰了碰我的唇,抽身去洗了澡。我從中午吃完飯便胡思亂想,熬到現在頭疼欲裂,聽著不明顯的水聲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可惜沒睡多久,突然清醒。醒來后覺得周身寒意陣陣,我在黑暗中睜著眼呆了幾秒鐘,才遲鈍地意識到江野沒抱著我。他背對著我。陸和口中的正常情侶,晚上這般睡覺是正常的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與大腦背道而馳,我篤定地認為自己沒什么損失,可僅僅是兩具身體間一拳不到的距離,便足以讓我痛徹心扉,難以入眠。陸和說的是對的。我看著江野的背影,安靜地想。我說的也是對的。因為我親自確認了我確實做不到他說的那些。我大概是江野的衛星吧,只要跑進他身邊的軌道,就會本能地圍著他旋轉。一往直前,沒有終點,不會停歇。24次日起床,一切照常。江野晨跑完帶回樓下的早餐,叫我起床。中午下課會在教室門口等我,吃飯時不讓我去抬又燙又沉的食物。也有一些不一樣的,藺小彤同陸和照常與我嬉笑打鬧,眼底卻會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擔憂。許林也消失了,學校給出的說法是離職,并安排了新的老師。以及,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一點——江野再也沒有和我做過。窗外金色陽光灑射,綠葉青翠欲滴。窗臺將光影隔開,我坐在教室角落里,思緒隨著老師的講課聲一同遠去。我在來學校當天第一次撞見江野,卑微地、隱秘地偷偷喜歡他快一年,冬去春來,悄悄入夏,我再次在刺眼的陽光下站到江野面前。他每次出現在我面前,都比陽光還耀眼。三天后我去看了江野演出,兩周后我和江野上了床。我看著窗外,心想原來我和江野戀愛一個多月了呀。上周還能以我受傷為理由,可是現在我都活蹦亂跳了,江野為什么突然禁欲了呢。那些被他摧殘得腰酸腿軟的讓人臉紅心跳的記憶還在腦海里,清晰得仿佛昨天。我倒也不至于去哀怨猜測是不喜歡我、還是喜歡別人之類的無聊原因,但一定有哪里出了問題。我面前的江野、別人口中的江野,出了一些他不打算告訴我的問題。我那么喜歡他在意他,他哪怕有一秒鐘的不開心我都能察覺,何況如此刻意明顯的疏遠呢。這個認知讓我焦躁不安。我和江野仿佛行走在一層薄薄的冰面上,冰下暗流涌動,危機四伏,但出于某種不為人知的原因,我們裝作一切照常,不去打破平衡。感情真是奇妙的東西,短短時日便讓我的心在種種情緒上來回走了幾遭。高興時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富翁,悲傷時恨不得在黑暗里化為磐石。我既希望那問題快點暴露好讓我不再患得患失,又怕江野給我個我承受不來的未知。“星,你表情咋這么惆悵?!碧A小彤眼珠子轉來轉去,問我。我嘆了口氣,趴在桌上:“心好累??!請問這位仙女,有沒有什么忘卻煩惱的魔法?!?/br>陸和:“只要我單身的時間夠久,戀愛的煩惱就抓不住我?!?/br>藺小彤做了個鬼臉:“我同意。去找你男人去吧?!?/br>我就這么趴著,看他兩站我跟前陪我聊天。藺小彤與陸和真的是很好的朋友,上次談話失敗后他們就不再多提,但還是一如既往地關心我。僅僅是這么站著,都能讓我感受到無聲的、充滿力量的安慰。我做不到讓他們再擔心,便擠出一個笑容:“哈哈,那我就拋棄你們去找江野啦!”話放出去了,站在樓下我又不知道去哪兒找。正打算打電話時,大彬叫我:“楠星,吃了嗎?”我斜眼看他:“你一搖滾青年打招呼的方式怎么這么大爺啊?!?/br>大彬一臉不服:“搖滾青年就不能問候別人吃沒吃嗎,你這是偏見!”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沖我擠眉弄眼:“你要去哪兒,去云水佳肴捉jian???”我嘴角抽搐地看著他。大彬:“江野跟一美女jiejie在那兒呢,你不是去找他?”我冷漠揮手:“我確實要去找他,多謝指路,慢走不送?!?/br>大彬說話一向口無遮攔,我也知道他就是在開玩笑。云水佳肴是學校旁邊一家環境不錯的西餐店,離我現在這位置很近,我就慢悠悠地晃著朝它走去。西餐店價格不低,工作日更顯人少。我掃了眼大廳沒看找人,詢問了服務生,便繞到側邊推開了包廂門。江野背對著我,對面坐著個沒見過的漂亮姑娘。我一句江野還沒說出口,就聽見那個背對著我的人嗓音沙啞地問道:“與其等到我忍不住傷了他,是不是離開他會更好......”我渾身的血液都涌到了頭頂,腦袋里嗡嗡作響,定在當場。漂亮姑娘沒回答,因為她已經一臉錯愕地看到了不請自入的我。江野順著姑娘的目光,轉過頭來。他眉頭緊緊擰著,漆黑的眼睛沉默地注視著我。我艱難地消化著他話里的意思,半晌,我說:“連你也不要我了嗎?!?/br>江野的眉頭擰得愈發厲害,他神色掙扎、遲疑,痛苦在他臉上一閃而過,歸為沉默。搞什么?我有點想笑。“為什么你們都這樣?!蔽逸p聲問:“從來不問我,什么都不告訴我,就這么不要我?!?/br>我一直都很想問,我是什么洪水猛獸嗎。不告訴我難道是怕我還會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成。江野似是沒料到我會這么說,站起來看著我。我的表情一定很難看,難看到他隔空抬手,面露不忍想走過來。我又轉身跑了。店門大開,無人阻攔,我悶頭沖出去,江野大喊,漂亮姑娘尖叫,我被撞得一頭磕上路邊花壇。騎電動車的大媽也被我嚇得不輕,車一停就開始指著我破口大罵,話里話外都在撇清關系。我仰面躺在路邊,心想電視劇里的這類場景都應該是一輛車開過來把人撞得人事不省。我也非常希望能昏過去,至少不必躺在這兒默默忍受痛苦與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