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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像個狡黠的小孩:“我之前放這兒的,竟然還在。你身上還沒好利索吧,坐這個軟一點?!?/br>這本應出現在大學宿舍的東西神奇地提升了我對徐叔的好感,我毫不客氣地往上面一靠,露出愜意的表情來。徐叔鏡片后的眼睛一直在不動聲色地打量我,見我如此,他問:“你不怕嗎?”我詫異道:“什么?”說完我立刻反應過來他指的是江野電腦里的照片。“為什么要怕。他對我做的事情,也讓別人對他做一遍,這應該很公平?!?/br>徐叔眼睛里精光一閃:“江野對他做的可比你身上的嚴重多了。那天晚上,許林可在手術室里呆了好幾個小時?!?/br>我垂下目光:“江野他只是,擔心我。尤其是許林......已經傷害了我。如果那天江野沒趕到,誰知道許林之后還會對我做什么呢?!?/br>更何況他拍了那么多照片和視頻,簡直居心叵測。徐叔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么回答,他摸摸下巴:“原來是這樣,真有意思?!?/br>“我大學畢業就跟著江野的父親做事,也算小野半個長輩。小野很小的時候,江夫人就生病過世??蓱z他還未記事,就失去了mama。當時公司群敵環伺,老江分身乏術,喪妻之痛尚在,還得強撐著穩定局面,一時間無暇顧及江野。等我們發現時,小野已經不愛笑了?!?/br>我靜靜聽著。徐叔看著窗外,目光平靜:“家中保姆不負責,別的小孩也被人惡意引導,欺負小野。扔掉他的書包,砸壞他的玩具,把他推進灌木叢,推進池子里。我再次回到老江家里時,江野變得沉默孤僻,把他母親留給他的東西都放在自己小床上守著,像頭護食的小狼?!?/br>他看了我一眼,意有所指地說:“老江后來送他去學了散打和別的亂七八糟的、我也不清楚的暴力玩意兒,很快沒人打得過他了。但是這喜歡把重要東西擱眼前看著,叼回房子里守著的習慣,可還是一點都沒變吶?!?/br>徐叔說完,屋內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這沉默很快被江野打斷,以一把撞開書房門的方式。江野立在門口,臉上糅混著焦急、生氣與不安,像頭受到挑釁在領地外暴怒齜牙的狼:“白楠星在哪兒?!?/br>沒等徐叔回答,我立刻站起來走出去,用力過猛扯得我身后有點痛:“我在這兒?!?/br>一只看不見的手撫平了狼身上豎起的毛發,江野的表情平靜下來,仿佛剛才的陰沉與兇狠是我眼花。我走過去,朝他伸手:“我們回房嗎?”江野摟住我就要走,徐叔在后面懶洋洋地插嘴:“我可是只幫你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差不多就給我收拾收拾回學校上課去?!?/br>有那么一瞬間我以為江野會拒絕。結果他淡淡回答:“知道了?!?/br>第二天晚上,我們被江家的司機送回了學校旁的房子里。23藺小彤終于在課堂上見到了我,很欣喜。她湊過來小聲說:“星啊你終于回學校了。你不知道你們一起消失的這一星期里,同人小組那些妹子都把你和江野給寫成啥樣了?!?/br>我:......想象得到。為了慶祝我重回學校,藺小彤興致勃勃地在下課后拖著我與陸和去了門口新開的廣味店,雖然我嚴重懷疑這只是她想聚餐的借口。在藺小彤同陸和一起喪心病狂勾選菜單時,我掏出手機給江野報備我的午飯地點。對面兩人在暗中觀察我發消息,我假裝沒看到。服務員迅速端了兩個菜上來,一大碗鮮香撲鼻的海鮮粥,一籠晶瑩剔透的蝦餃,看得人食欲大漲。我竟然想錯了,藺小彤聚餐之意不在吃,看樣子是在我養病期間醞釀良久,有話要對我說。她吃得心不在焉,望著我欲言又止。我專心致志對付桌上的食物,鐵三角聚餐難得如此安靜。“星啊,最近有個男生追我來著?!彼囂街_口:“但我覺得我們不合適。他依賴性太強了,隨時隨地都想和我呆在一起。最后我實在沒辦法,只能告訴他,戀人是很重要,但不能把愛情當成生活的全部,這是很危險的做法。但凡以后感情根基有一點動搖,都會受到很大的傷害......”“你說的對?!蔽椅罩曜雍筒孀?,試圖把竹葉上熱氣騰騰的棗糕撕成小塊,“你們確實不合適,可以分開去尋找適合的人?!?/br>“他其實是個挺好的人,我希望他對感情的態度能稍微現實一點,除了愛情也可以有別的精神寄托?!?/br>“嗯哼?!蔽腋胶椭f道:“你可以建議他培養個興趣愛好什么的,或者找份不錯的工作?!?/br>藺小彤快被我油鹽不進的裝死打敗了。陸和語氣平穩,直言不諱:“楠星。我和小彤都覺得你與江野的相處方式也許有一些小問題。把愛人當成信仰一般的支柱風險很大,尤其你和他交往時間不長,本身又情況特殊。我們很擔心你,假設你們以后產生了什么矛盾......或許你們可以試試過渡到正常的相處方式,保留一定的空間,為自己留有余地......”我把手中的筷子與叉子扔到了盤子上,發出突兀的脆響。金屬相撞的聲音砸得人心煩意亂。陸和與藺小彤說得或許沒錯,我知道。他們真的很擔心我,我也知道。桌子上的木質紋路蜿蜒曲折,我低著頭,盯著一條條黑色的紋理,眼眶發酸。“我不要?!蔽衣犚娮约赫f。不正常的人要有自知之明,畢竟只能用不正常的方式去愛人,也希望以不正常的方式被深愛。“我不在乎?!?/br>我的世界本來就是塊荒蕪地,要塌便塌,沒甚可惜。就算江野真的傷害了我,我又會有什么損失呢。沒人再開口說話,鬧哄哄的店里仿佛在沸水里扔進一塊冰,辟出一塊安靜的空間。“對不起?!弊詈笪逸p聲道歉,為自己的不禮貌,為自己的做不到。晚上到家,江野沒回來。我洗了澡穿著寬大的T恤在沙發上等他,等得睡眼惺忪,江野才披著暮色開了門。他換了鞋過來,抱著我朝臥室走:“怎么還沒睡?”我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