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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說。一些豪門世家的爭權奪利,恩恩怨怨亦是因為最高掌權人的猝然離世開始。正因如此,當年的沈深一出山,一露頭便受到各大世家的追捧。短短三年時間,便做到眾多同行一生無法企及的位置。通常而言,煉制引夢香耗時耗力,稀有的香材,超高溫的持久火候使得入夢香的失敗率極高?,F下條件不足,引夢香還只是有普通香料制作的簡易版,好在修□□靈力豐沛,加之沈深精神力主導,效果還不賴。“去吧......”“謝謝哥哥?!鄙磉呉魂嚊鲲L吹拂而過,房間的窗戶一開一合,重歸寧靜。沈深站在那一片鮮紅的山茶花旁。時辰已到,開工入殮。沒有的黑膠片伴著入殮,還有些不習慣,沈深有些難受,笑唇微抿。他習慣于開工前準備好一切所需事物,大到所用工具尺寸,所用材料品質,小到物品的位置擺放。皆井井有條,按照他的習慣來。不然他是拒絕接單的,在現代,沈深有那個自信和本錢。罷了,他初來乍到,寒酸些就寒酸些,何況,他愿意幫那孩子。沈深展開白布,夭折的孩子全身青紫,小身子已經僵硬了,兩只小手因為痛苦抓得緊緊的。沈深的手在距離距離那孩子一掌的位置停住,從頭部往下,虛虛往下順,口里輕輕哼唱不成調的曲子,如此往復,那調子從音律角度評判算不得好聽,可是由沈深柔和清澈的嗓音哼唱出來,竟帶著奇異的安撫作用。最明顯的景象就是,嬰兒緊繃抓緊的小手一點點的,松開了。小臉之上的猙獰之色褪去,祥和染上臉頰。沈深唱的,正是入殮師入殮之時常常會唱起,安魂曲。當然因為入殮師不同,效果因人而異。從花叢之中摘取了幾躲開得正艷的山茶,花朵搗碎,取花汁,供奉用的白色香燭,燭身沈深用小刀雕刻了彼岸花的紋飾,初步做出黃泉燭的胚胎。點燃蠟燭,融化的黃泉燭蠟油,嬰兒的胎發燒焦成灰,父親的侍弄山茶時留在花枝刺上的指尖血。匯合后再次點燃,火焰加了汽油般忽地竄高,待火焰熄滅,白瓷杯盞內,熔煉呈現出女子胭脂般美麗的紅色物。承載思念之物準備就緒。將這胭脂般美麗的脂膏輕柔地涂抹于嬰孩的體表,嬰兒身上的青紫,竟rou眼可見的開始褪去,最終凝聚在腳心。沈深用銀針刺破腳心,濃黑惡臭的血液盡數流入了事先準備好的白瓷瓶內。在山茶開得最盛的位置挖了個小坑,白布為底,將那孩子放了進去,沒有隆重的棺木與貢品,虛假的眼淚與哭喪。死去的嬰孩靜靜躺在山茶花的包圍之中,不再可怕,皮膚褪去青紫,玉雪可愛,靜靜地,就像睡著了。遠處的農家傳來土雞的打鳴,沈深轉頭看向房間內。“時辰到了,你該走了?!?/br>山茶花叢無風而動,“沙沙....沙沙....”,死去的孩子,嘴角的弧度,略微上揚,他滿足了。“哥哥......謝謝你.....”夜風將最后的話語送到沈深耳邊,他突然感覺掌心燥熱,不疼,善意的溫暖。張開掌心,如玉石般的手心上,印刻了金色火焰的紋飾,沈深心念一動,一小撮火苗自掌心燃起,火焰是青色的,溫度遠高于一般靈火,是那孩子的天賦,他將自己的極品火靈根,以這樣的方式,贈與了恩人。沈深回頭看了一眼那片花田,花色濃艷,比來時更多嬌媚,沒人知道,那花的根莖底下,埋葬了一個,早早逝去的小生命。他向著花田方向彎下腰送別。“謝謝?!?/br>羅書清醒了,他已經好久沒睡過如此安穩的覺了,醒來后整個人神清氣爽,靈力充沛,桎梏層次,隱隱有突破的趨勢,身體里的遍尋名醫而不得治的暗傷,竟然痊愈了大半,有什么東西,在緩慢地滋養著他的身體。他驚喜萬分,頹廢了太久。誰能想到,昔日的羅家天才,會藏在小小的白家做花匠,甚至連家族也沒臉回去。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有個孩子在向他道別,那孩子叫他爹爹。他有些好笑,自己什么時候有了個兒子。但不知怎么的,他對那孩子充滿親切感,幾乎是寵溺,無限耐心的,聽著他斷斷續續,含糊不清地說話,還別說,小小的嬰孩,眉目之間和他竟有幾分相似。夢醒了,羅書清心里空空蕩蕩,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他沒發覺的時候,失去了。他走到花園,院子里的山茶,越發嬌艷了。他本不是花匠,他姓羅,燁城人,本是家族繼承人中最有力的競爭者。只是因為厭倦了家族爭斗,拖著破敗的身體,準備作為一名花匠了此殘生罷了。能成為最優秀的繼承者的人,絕對不會是愚蠢之輩。就如,他發現,栽種山茶花的土壤,色澤暗沉,土壤濕潤,絕非晨露所浸潤,因為其中夾雜著少許的植物根系。這土......被人翻動過。羅書清神色一凌,掌風帶起泥土。“不——”絕望嘶啞的叫喊聲劃破清晨。土里躺著的,正是他夢里的那個孩子,只是,早已沒了呼吸。沈家。晨起打掃靈堂的侍女不情不愿,昨天才出了那事,她今日本不愿過來,奈何正值她當值,萬一家主夫人回過神來,發現她沒整理好少爺的儀容,她少不得一頓板子。她像往常一樣,清理了靈堂,更換了燒完的香燭,給擺臺換上新鮮的果蔬。一轉身,突然發現,那本該緊閉的棺木,開了一道縫隙......“啊——”清晨,白纖纖院子里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靶∩贍?....小少爺不見了!”整個沈家陷入一片混亂,找人的稟告主子的嚇得瑟瑟發抖的。他們很快發現,和小少爺尸身體一道不見的,還有昨日那個震懾嚇壞了所有人的沈家四少爺,沈深。沈峰剛剛從昏迷中醒來,聽聞這消息,心火上涌,眼睛一翻,又差點暈過去了,府上的醫師趕忙急救掐人中,沈峰才緩換來,胸腔里像風箱似的呼呼作響。白纖纖咬碎了牙齒,一時間竟是站不穩了,跟著暈過去,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她剛聯系上了暗地里專門為世家處理陰暗事兒的組織,定金都付了,就等著沈深“意外身亡了”。不想竟讓人給跑了!好不容易穩住了兩位主子。門口守衛來報,說有人求見夫人。沈峰揉著眉心:“何人?沈府現在不見客?!痹诟镱^的糟心事沒處理完之前,他暫時還不想放人進來看笑話。他此時還不曾想到,半刻鐘后,他將變成最大的笑話。“可是....那人....那人....是個男人”守衛支支吾吾,眸光閃爍不定,眼角的余光偷偷瞄白纖纖。“混賬,支支吾吾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