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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大,翻出去一個死去皇帝的過往于情于理,都不是明智之舉。和四內心一時間難以抉擇,直到入了宮,下了馬車,還沒理出個頭緒。天又下起了雪,正好應著“瑞雪兆豐年”的吉兆,宮里頭的小太監各個都面帶喜色,層層圍著和四說吉祥話。和四也不吝嗇,直接散了一筆小財賞了下去。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雖說闔宮上下沒有不怕他的,但有些話真心說出口,和被迫說出口,就是兩碼事了。散了后內侍們愈發得殷勤起來,簇擁著和四恨不得要將他當個活佛供起來,打傘得打傘,撣雪得撣雪。和四一早被顧鸞膈應得不輕,現在被一眾掐著嗓子的小太監們圍著,眉梢額角直抽抽。“我當是誰呢,好大的架勢,原來是和掌印在這呢?!币坏篮Φ哪新曭嚨仨懫鹪诤退谋澈?。正熱絡的氛圍陡然間凝固了一剎,和四還沒轉身便見眾人烏泱泱的連忙跪下去行禮。和四耳朵動了一動,靖王?再轉身時他臉上已是春風拂面的溫煦笑容,也低頭躬身請了個安,隨即直起腰身笑道:“這宮門才開,王爺就來了,倒是趕了個大早。您這是……給莊太妃娘娘去請安嗎?”靖親王便是和寧王一樣不省心的幾個親王之一,寧王“遇刺”半道回老家了,剩下這幾個王爺里頭單這一個就不好對付。與在行伍里摸爬打滾長大的冷硬派寧王不同,這位靖王爺坐鎮偏京,獨享金陵那塊舉國都難得一片的好風水,又是宣宗皇帝最疼愛的老幺。要不是司天監的納音向先帝爺保證再三,金陵的龍脈已斷,可能先帝爺早八百年就動了削藩的念頭,第一個就拿靖王開刀。和四其實和他不太熟,在他沒兼任司禮監掌印和東廠提督之前,只隨著他干爹偶爾見過這位親王幾次,連話都沒說過半句。眼下,靖親王這口吻倒是兩人十分相熟一般。和四雖未與他打過交道,但是從他干爹那聽說過此人八面玲玲,長袖善舞,是只笑面虎。靖王雖是先帝的兄弟,但年歲卻是不大,看上去竟比和四年長不了多少。蕭家人樣貌生得都不賴,金陵風水又養人,把這位王爺養得儒雅清雋,一身風度宛如魏晉名士,他笑得比和四還親和近人:“倒是讓和掌印笑話了,這一年到頭沒有幾日能盡盡孝心,侍奉高堂左右。既是年節,理當早些前去請安問好?!?/br>戲臺子搭上了,和四也順理成章地拾階而上,毫不做作地吹捧道:“王爺虔孝,是太妃娘娘的福氣?!?/br>靖親王絲毫沒有像其他親王一樣,對和四的身份有什么芥蒂,自然而然地與他并肩而行,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身著蟒袍玉帶的和四:“要說福氣,我等常不在京中,那還是得謝和掌印平日里的照拂。我聽說自和掌印上任之后,寬和待下,賞罰分明,宮中乃至京中氛圍比之往年寬泛不少。本王今日見了,的確如此?!?/br>商業互吹是吧,他會!和四十分上道地自謙了一番“不敢不敢,都是本分”。靖親王望著他烏發紅唇的臉,忽地輕聲笑了一笑:“和掌印果然名不虛傳?!?/br>和四:“?”靖親王站定腳步,面朝著壽春宮的方向,微笑道:“掌印是要去乾清宮吧,那便過些時候再見了?!?/br>和四心道,老子才不想見你們這群吃飽了撐著的烏龜王八蛋們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云王背后搗鼓的人中有你的份,你們等著,等我逮到你們小辮子,一個都跑不了!他也面帶微笑,退了半步抬臂示意道:“那王爺先請了?!?/br>靖親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剛要提步而去,忽然又頓足,回首看著和四的臉,神情莫測:“和掌印,你不覺得我們……”和四依然:“?”靖親王笑了一笑,搖頭道:“沒什么,回見?!?/br>說完便不疾不徐地向壽春宮的方向而去,和四一頭霧水地望著他的背影,心頭嗖地閃過一絲異樣,可惜閃得太快,他還沒捕捉到便了無蹤影。得了,現在不是和這位爺較勁的時候,和四揣著袖子也慢騰騰地往乾清宮去了。今兒是個好日子,別說一個靖親王,就是先帝爺詐尸也不能影響他和掌印的好心情~※※※※※※※※※※※※※※※※※※※※更新啦~吃了藥,睡了好幾覺,現在好多啦~爬起來給你們寫更新啦!對啦,上次有個小可愛提到燕國皇室的姓,之前我可能手誤寫成了李,在這里正式糾正一下,姓蕭。多謝小可愛的提醒,啾咪~也謝謝你們的關心和問候!挨個么么~感謝以下小天使的地雷投喂~argentlo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1-0122:08:21衿傲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1-0220:38:43cba11001100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9-01-0319:44:51靜水流深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1-0400:13:53過年封賞大年三十,百官放假的好日子,宴行生卻是從早上一睜眼就不得安生。和他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如今的錦衣衛百戶陸大人在公雞還沒打鳴時,就將他從溫暖的被窩里揪了出來。宴行生怒發沖冠,試圖讓混賬兄弟知道繞人清夢的嚴重后果,哪想陸錚鳴步伐矯健,一個閃身就避開了他的“如來神掌”,反倒差點把宴行生自己栽了個狗吃屎。陸錚鳴一臉肅穆將人推到桌邊坐下:“老宴,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br>宴行生踉踉蹌蹌地坐下,本來怒不可遏的腦袋在瞧見陸錚鳴臉上的凝重時,如同冷水潑下,瞬間冷靜下來,緊張不已地問道:“怎么了,兄弟?那頭聯系咱們了,要咱們下手了?你別慌,慢慢說!”陸錚鳴雙臂抱懷,眼神凝視著桌上堆放的春聯窗花,語氣慎重:“今兒,我們換個地方過年成不?”“……”宴行生滿腹愁緒猛地一噎,兩眼瞪得老圓,他倏地一拍桌,“陸百戶!你是腦子被驢了,還是被豬撞了?!為了這么屁大點事,你搞得和咱們馬上要舍生取義了似的!等等,不在這過年,去哪過?”陸錚鳴摩挲下巴不語。兩人大眼瞪小眼,宴行生慢慢醒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個兒從來頭腦冷靜,為人沉著的生死兄弟:“不是吧?陸大人,這個節骨眼上您還有有心思柔情蜜意地去和您那位情兒去花前月下?您是沒死過,還是您已經打算破罐子破摔,不把命當命了?”陸錚鳴望著尚未寫好的春聯,過了許久,幾不可聞地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