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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四:“……”和四頓時覺得自己剛才那一腔“憐惜”喂了狗。小皇帝動動手指頭,讓和四靠近些。和四如他所愿地坐了過去。小皇帝長長噓出口氣,費勁地坐起來,同手同腳地慢騰騰爬了過去。和四剛要將這病了還不安分的熊孩子按回去,小皇帝不依不饒地一把抓住他的蟒袍,把自個兒埋進了他懷里,甕聲甕氣地命令道:“朕不準你動!”當著來福他們的面,和四實在不方便對他動手,只好僵硬著身子任由懷里那團暖呼呼的小東西抱緊了,他猶豫了下,拍拍小皇帝的背:“陛下現在覺著好些了嗎?”小皇帝悶頭使勁搖了搖,就在和四要吩咐下面的人去準備些湯粥時,小皇帝突然用很小的聲音道:“和四,他們是不是不想我做這個皇帝?”和四心頭一驚,不動聲色地一掌捂住小皇帝的嘴,對外面還杵著的來福和徐院判道:“這兒有我伺候,徐大人先去外頭歇一歇吧,至于其他人先出去,別打擾陛下歇息?!?/br>等其他人等陸續退了出去,只余下小皇帝與和四兩人,和四方松開了他的嘴,擰著眉對眼巴巴瞅著他的小皇帝道:“陛下可知剛才那句話要是傳到了前朝,會掀起多大的風波?”“本來就是,”小皇帝不以為意道,他把自己蜷成一團歪在和四懷中,掰著手指頭道,“太后不喜歡我,首輔他們也覺得我和我爹一樣沒出息,連宮里頭的太監宮女們都覺得我這么點大的一個皇帝好糊弄。沒有人愿意我當這個皇帝,更別說我的叔叔們了?!?/br>和四擼貓似的擼著小皇帝的毛,他突然發現小皇帝的頭發并不是純正的黑,平時看不出來,現在在昏暗的屋內就著燭火,竟是泛著一層淺淡的金色。和四心頭起疑,想湊近再看看,卻突然被小皇帝一手撐住了下巴。他垂下眼冷眼看去。小皇帝也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干得發白的嘴唇動動:“我雖然是個男的,生得也好看,但才八歲,你不能對我下手!”和四:“……”和四被他這番驚天地泣鬼神的金口玉言給驚呆了,他不可置信地想,太可怕了,難道自己臉上寫著“畜生”兩個字嗎???怎么只要是個雄的,就認為自己一定會覬覦他們的“男色”???和四不堪受辱,于是雙手將小皇帝褲子一扒,在對方震驚的眼神里狠狠地扇了兩巴掌。小皇帝眼中的震驚瞬間變成了淚水:“你竟然敢打朕?!”和四平靜地說:“你不是說我是你娘嗎?娘打兒子,有毛???”小皇帝:“……”雖然好氣,但好像……沒毛病。被揍過的小皇帝嘴巴安分了下來,他蔫蔫地伏在和四膝頭,把玩著他的腰牌:“我突然覺著活得好沒意思,太后大臣們嫌棄我,你還打我……”他說著就一頭扎進了和四胸膛里,一副你干脆打死我的自暴自棄樣。和四是真想打死他了,但是打死這小王八蛋也意味著自個兒的仕途也到頭了,沒誰會留一個背信棄義弒主的奴才,他只得了無生趣地充當著老媽子的角色:“陛下說得這些話要是給外頭的流民們聽見,八成他們還不到餓死,就被您給氣死了。您要是活不下去,這宮外頭還有多少人能活下去???”小皇帝挑起一只眼:“我大燕還有流民?戶部尚書不是說,家家戶戶豐衣足食,米糧滿倉嗎?”和四不敢相信一個皇帝居然這么天真:“這種鬼話你也信?”“……”小皇帝噎了一噎,不敢說話了。和四拍拍他的背:“這樣吧,陛下。下次有誰敢背地里說您,或者給您臉色看,只管告訴臣,臣幫您出氣。等臣治他們一回兩回,就再沒人敢妄議您了?!?/br>小皇帝斜眼瞅他:“要是太后嫌棄我呢?”和四一派從容道:“太后也不行,您才是真龍天子,九五之尊,是咱大燕最最尊貴的陛下,沒人能給您氣受。就算是太后她也是有把柄能治得住她的?!?/br>小皇帝不信。和四只好一臉為難地透露給他:“太后未出閣前和內閣里的江輔臣兩情投意合,本該是對佳眷,可惜被您父皇給看上了,便選入了宮里?,F在您父皇駕崩啦,他兩……”余下的話和四含蓄地用眼神表達給了小皇帝。小皇帝身子一震,吃力地撐起上半身:“她竟然敢做出這種讓皇室蒙羞之事,你也居然隱瞞此事到現在,不辦了她???”和四唉了一聲,將他又按回懷里:“陛下,您要知道太后也是個可憐人?,F在才多大年紀啊,膝下連個親生兒女都沒有,就得守在這宮里頭過完這輩子,想想不可憐嗎?”他頓了一頓,“最主要的是,有些事情知道了不一定要現在說,得留到適合說出它的時候,才能發揮出它的作用,明白嗎陛下?”小皇帝似懂非懂地看著他,突然語出驚人:“廠臣,我覺得你比我更適合當這個皇帝?!?/br>和四:“???”你小子拉肚子把腦子也拉出去了???和四道:“不行,臣不能,臣無后?!?/br>小皇帝:“……”這個問題太關鍵了,實在讓小皇帝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反駁他,兩只小眼情不自禁地向和四褲/襠看去。和四:“……”小皇帝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小聲問道:“聽說割的時候挺疼的,那你現在還疼嗎?”和四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只好又在小皇帝屁股上添了兩巴掌。小皇帝被揍服帖了,也不說什么“我不當皇帝”的荒唐話了,他悶悶不樂地卷著被子窩在和四懷里:“和四,既然你說我是真龍天子,那為什么現在又冒出來個蕭巡?”和四撥弄他發梢的手一頓:“那孩子叫蕭巡?”“嗯?!毙』实埸c頭,“他自己說的?!?/br>和四努力瞇起眼看清小皇帝發絲的顏色,漫不經心道:“一個半道冒出來的小子而已,連身體里是不是流著先帝的血脈都尚未可知,陛下擔憂他什么?”“我不是擔憂他,只是他是云王叔親自送回來的……”和四聽明白了他的話,更不在意了:“陛下的云王叔是幾個藩王里頭最糊涂的了,他帶回來的人自然也是最不可靠的。即便可靠……”他拈起一根發絲湊在眼前仔細看,輕聲道:“臣也有辦法,讓它不可靠~”小皇帝被他話里的殺意冷得打了個寒顫,可心底又冒出一種奇異的安全感,他縮在和四的懷里,像多年前的大雪天里縮在自己娘親的懷中,感到了無比的踏實與溫暖。出了乾清殿時,和四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快撐不住這重若千斤的身體,他急需去找個地方躺上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