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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回京后更是使人好生調查過靜姝。 眼前這少婦的表現,可跟他所看到的資料相去甚遠,甚至除了依然傾國傾城的眉眼,他再找不出半分與記憶里那個小丫頭的相似之處。 冀弘清的視線如有實質,帶著仿若X射線一般的審視。 靜姝心神霎時一緊,小心翼翼地維持著臉上的憂慮,唯恐被冀弘清看出馬腳來。 冀弘清看出了靜姝的緊繃,卻也沒往旁的地方想。 畢竟在他印象里,靜姝是個他多看一眼便會害羞,他多逗一句就會哭鼻子的小姑娘,如今被他這般端量,只是繃緊了精神已是不容易了。 收回目光里的審視,冀弘清輕笑:“跟我很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br> 靜姝搖頭:“王爺金尊玉貴,民婦不敢造次?!?/br> 看出靜姝的抗拒。 冀弘清心中的惡劣心思頓時大盛,好好的一句話硬是故意說得曖昧不明:“你以前可都是喚我清哥哥的,受了慢待也知道找我哭鼻子,怎的今日再相見便跟我生分了,偏要跟我民婦來民婦去的?可是故意如此?” 饒是給了他兩分工具人薄面,聽他又把“清哥哥”掛在嘴邊,靜姝心中還是忍不住萬馬奔騰! 靜姝垂眼死盯著和親王袍擺上的暗紋,默念著“他是一個工具人”強撐住悲傷憂慮的人設,卻還是忍不住冷淡疏離:“昔日不過是兒時戲言,當不得真。今日你我皆非垂髫小童,自當遵從禮法,不能再如從前那般無所顧忌了?!?/br> “唔?!?/br> 冀弘清輕唔了一聲,猶如畫了眼線的眉眼低垂,言語間頗有幾分惋惜,“昔日見靜世叔延請名師教你四書五經,直把你當做男兒來教養,我還當你長大后自當與眾不同,不承想竟還是長成了世間凡俗女子三從四德的模樣?!?/br> 讓你失望了,真好! 靜姝垂著眼瞼掩飾眼底泛起的淺笑,繼續朝著冀弘清不喜的方向,昧著心胡謅:“三從四德乃是為人妻女的本分,民婦區區凡間俗人一個,自然也不能免俗?!?/br> 冀弘清瞇起眼盯著靜姝審視,視線落在靜姝略微上揚了一絲的唇角上,兀然嗤笑:“謝瑾年倒是好本事,竟是把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教成了這般俗氣模樣,卻也不知是個什么品味?!?/br> 雖然這廝嘴里又沒能吐出象牙來,但是,話題總算扯到了謝瑾年身上! 靜姝忙不迭用帕子擦眼角,淚珠子撲簌簌地往下掉,哭哭啼啼地把話題往籌謀好了方向靠:“民婦本就是俗人一個,哪里賴得著我夫君?我倒是巴不得我夫君能有精神教一教我吶,奈何他這身子骨兒著實不爭氣,風一吹就能病上一場的,著實是……” 話語未盡,靜姝便是一副泣不成聲的模樣。 端量著靜姝仿佛傷心欲絕的模樣。 冀弘清合起折扇,以扇骨輕敲掌心,若有所思:“謝瑾年的身子骨兒難不成竟是一直這般不中用?” 靜姝用帕子抹眼角,心里罵著“你才不中用”,哭了好一會子,才抽抽噎噎地道:“以前甚么樣我不知道,反正自我嫁入謝家,他便是一副病病歪歪的模樣,前陣子一場大病更是直接去了大半條命,直在床榻上躺了幾個月才算是見好,今兒個頭一天到甲板上去見見日頭,誰成想就又反復了!” 說完,靜姝豪不遮掩埋怨地瞪了冀弘清一眼。 冀弘清望天,卻也只看見了雕梁畫棟的艙室頂板。 知道靜姝這是把謝瑾年痼疾復發的鍋扣在了他頭上,冀弘清摸摸鼻梁,泰然自若地順勢道:“我船上有隨行的太醫,你使人去喚他過來,總比村野郎中醫術好些?!?/br> 村野郎中,你倒是敢說! 靜姝腦補著藺先生聽見這話的模樣,心下頓時樂不可支。 裝憂傷裝得著實辛苦,也不想再跟冀弘清歪纏,靜姝讓謝一去安排人去喚和親王船上的郎中,便索性用帕子遮了臉。 姜汁嗆人。 一方帕子蓋在臉上,靜姝瞬間淚流滿面。 面無表情地任眼淚橫流,直至淚珠子濕了半條帕子,直至聞得倉促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 靜姝方扯開帕子,擦著眼尾殘留著淚痕,看向樓梯口。 這一看,靜姝嘴角便有些繃不住,想抽。 從冀弘清船上請來的太醫不是旁人,正是太醫院里的婦科圣手劉太醫。 靜姝:“……” 這到底是個什么緣分! 難不成和親王竟然還有看婦科的需求? 心里天馬行空地埋汰著和親王,靜姝頂著哭紅了的眼圈盯著劉太醫看。 艙室間,廊道狹窄。 走近之后,劉太醫避無可避。 硬著頭皮跟靜姝對視,劉太醫胡子翹了幾翹,到底還是沒敢開口認“故舊”。 面無表情地與靜姝擦肩而過,劉太醫恭恭敬敬地給和親王行禮:“卑職見過王爺,王爺萬安?!?/br> 和親王漫不經心地輕“嗯”一聲,便以折扇一指靜姝和謝瑾年所居那間艙室緊閉的房門,吩咐劉太醫:“謝家公子痼疾復發,病得不輕,你且去看看他到底是個什么癥候?!?/br> 劉太醫全無先前到謝府時的倨傲,也不分說自己個兒乃是婦科圣手,給謝瑾年診脈不妥當。 得了和親王的吩咐,立時恭恭敬敬應諾,別無二話,背著藥箱便要去推艙室的門。 然而,劉太醫才抬腳邁出兩步,便又不得不駐足——那謝家娘子竟是趁他給和親王見禮的功夫,悄默聲挪到艙室門前,把艙室門守了個瓷實。 看著謝家娘子紅著眼圈垂著淚珠子守著艙室門,做出了一副攔路虎的模樣。 不期然便想起了當初那兩托盤沒捂熱乎的金子,劉太醫心里一突,小心翼翼地道:“還請謝家娘子移步,容老夫入內給謝公子診脈?!?/br> 靜姝卻是紋絲未動,捏著帕子只管垂淚。 這和親王帶了這個國公府慣用的婦科圣手來,她若是輕易便放他進去才是不對。 這劉太醫似是改了性情,受了她這般慢待,卻還是好言相勸:“謝家娘子既是憂心謝公子,便更該盡快移步,讓老夫入內給謝公子診脈,免得貽誤了救治時機?!?/br> 靜姝擋著艙室門,絲毫不為所動:“劉太醫且安心,里面已有外子慣用的郎中在為外子施針,必耽擱不了?!?/br> 劉太醫暗憋一口氣,好聲好語:“那等村野之輩,醫術必精湛不到哪里去,別再一通亂治,把謝公子耽擱了?!?/br> 靜姝適時冷笑:“術業有專攻,外子慣用的郎中雖未在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