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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她半張臉都是血,愣道:“殿下,你的頭怎么破了?” “還不是拜你所賜!”李映柔忿忿剜他一眼,真覺得跟這人犯沖,遇見他就沒好事。 她氣呼呼往外走,腿腳酥軟,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棉花套上,站在門口環視一圈,隨后對屋里人說:“趁現在趕緊走,一會就來人了,你怕是走不了了?!?/br> 望著她慘兮兮的模樣,晏棠心如鈍刀在割。她那傻駙馬上輩子就愛聽墻角,沒想到現在又把她頭撞破了,委實讓人煩躁。 “愣著干什么呢?”李映柔黛眉一橫,“還不快走?要是被人發現你在這里,我可解釋不清!咱們無怨無仇,你別害我!” 嬌柔的叱責讓晏棠清醒過來,他利落下床,行至她身邊,“讓臣看看殿下的傷口?!?/br> 他抬手欲扳住她的頭,誰知響亮的耳光憑空炸響,瞬間驚呆了二人,尤其是李映柔。兩輩子以來,這是她第一次打晏棠,感覺…… 竟然有點舒爽。 晏棠俊朗的臉上很快浮出了巴掌印,錯愕過后,他輕咬破潰的腮rou,一手箍住李映柔的細腰,將她帶至身前。 兩人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李映柔惱羞無比,抬手又要掌摑,卻被他扼住腕子,強行鎖在她腰后。這個姿勢更加尷尬,胸前嬌軟仿佛就要融入男人的體內,一抹緋霞登時飄上她的臉頰,“晏棠,你竟敢輕薄我?還不快放開!” 晏棠凝著她,面上不起任何波瀾,“殿下,臣知道打人這事上癮,但眼下時間有限,讓臣先看看你的傷口。你要再敢亂動,臣就真的下手了?!?/br> 說完,他微壓眉宇,陰惻惻的眼神似乎要將她一層層剖開。 李映柔不甘心,可他手如鐵鑄,根本掙脫不了,只能咬緊唇心任他擺布。還好晏棠沒有亂來,打量她須臾,從衣襟掏出雪色錦帕,輕輕為她攢著額頭滲出的污血。 “輕點?!崩钣橙嵫劭粑⒓t,“疼……” 晏棠手一頓,力道變得微乎其微,好似在擦拭一個易碎的珍寶。 半晌后,他松開李映柔,將帕子折疊起來塞進她手中,眼底浸滿疼惜,“臣改日再給殿下請罪,請殿下照顧好自己?!?/br> 李映柔拿帕子捂住傷口,無視他的假慈悲,秀麗的臉上神情冷漠,寫滿了“送客”的意味。 忽然間,有熱氣噴吐在她耳畔,只聽晏棠說:“晚些時候,殿下不要忘記教訓駙馬,只打臣一個人,不公平?!?/br> 李映柔:…… 外頭隱隱有躁動的聲音傳來,盡管不放心,但再待下去怕是要給她添麻煩了。晏棠留戀的看她一眼,隨后離開寢房,欣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中。 潛出長公主府時,他思緒渺遠,忍不住又想起前世那段黑暗的日子 那日晏棠按部就班的進宮,早朝過后,忽然被扣押在宮中。 太極殿上,身著明黃常服的李韶悲戚又憤慨的說:“朕一直將你視為心腹,當初你跟長公主私通,奈何朕心里千萬個不情愿,對你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想到你們竟敢聯合謀反!” 晏棠跪在地上,面對叱責不卑不亢,“謀反之事都是臣一人策劃的,跟長公主無關,還望陛下明察?!?/br> “有沒有關系,這上面寫的一清二楚?!崩钌鼗位问掷锏拿苄?,聲音愈發顫抖,像是說給他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朕跟皇姐解釋過很多遍,毅德太子的死跟朕一點關系都沒有,為什么她就是不信!這么多年朕守著她,呵護著她,為她擋下諸多風雨,而她卻如此對待朕!對朕所有的好,所有的關心,竟然都是虛情假意!” 他手一揚,厚約一沓的密信洋洋灑灑,如雪花一般墜落到地面。 這一刻晏棠心里才有懼怕出現,“臣罪該萬死,只求陛下能饒長公主一命!” 太極殿內一片死寂,李韶逆光而站,看不清是什么神色。晏棠只知道他盯了自己很久,久到讓他魂不守舍。 終于,帝王的聲音錚然而起:“長公主死不了,朕會護她到底,這個罪,你來背!” 得到了這個承諾,晏棠釋然了。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梁郁中終于送來了毒酒,除此之外,還帶來了長公主懸梁自盡的消息。 明明陛下已經饒恕了她,為何不能好好活下去?他愣了許久,心神俱碎的飲下毒酒,誰知他竟然重生了…… 此時此刻,京師已經夜禁,四周靜謐無人。夜風襲來,晏棠心尖抽痛,站在長公主外的巷道內,若有所思的回望一眼。 既然能重活一次,他不會再讓柔柔那么辛苦,更不會再讓她送命。這里面的蹊蹺他會慢慢查清楚,所有擋路的人,他會逐一除去! 翌日,李映柔收到了晏棠差人送來的藥品,她鐵定不敢用,全讓竹筠扔掉了。 她頭上纏著兩寸寬的白紗,露出點點血跡,樣子不雅索性就閉門不出,在家休養生息。見蘇恪的計劃只能推遲,這筆帳她先記下了,日后總要讓那狗崽子血債血還! 盡管李映柔讓府中人三緘其口,但幾日后,她受傷的消息還是傳入了宮中。 李韶放下手頭的事,旋即擺駕長公主府,下了龍輦一路小跑,梁郁中和隨侍就跟在后面追,一行人很快來到她住的蘭慶院。 垂花門外六位護軍駐守,門內立著一位容貌清麗的婢子。眾人見到天子恭順跪拜,呼禮還未來得及,就被天子揚手制止。 “免了,別擾了清凈?!崩钌靥みM門檻,忽而頓住步子,扭頭問婢子:“長公主現在情況如何,可是睡下了?” “回陛下,長公主已經好多了,現在正在屋里頭,還不是小憩的時候?!辨咀诱f話時脈脈含情,大膽注視著豐神俊朗的年輕天子。 身為下人直視龍顏算是僭越,梁郁中輕飄飄橫她一眼,太監的尖酸刻薄勁頭出來,嚇得她倉皇垂目。 “你們在門口守著?!崩钌責o心訓誡一個婢子,扔下一句話徑直往里頭走。 小院很是雅致,亭臺水榭交錯,綠樹蓊郁,頗有時光靜好的意味。他一襲明黃常服立在廊下,門虛掩著,遲疑些許,推門而入。 李映柔正慵懶的靠在香榻上繡花,竹筠跪在地上替她捶腿,吱呀一聲門響,二人齊齊抬頭。 看清來人,竹筠恭順叩首道:“奴婢參見陛下?!?/br> “免了?!崩钌乜觳阶叩介角?,撩起衣袍坐下,手撫她的額頭,“皇姐把頭磕了,怎么不告訴朕?” 他指尖微涼,李映柔這才反應過來,將繡棚一扔,雙手捂胸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怎么了?”李韶見她臉頰微紅,失笑道:“皇姐害羞什么,又不是沒穿衣裳?!?/br> 今天不一樣,她沒穿抹胸,薄薄的中衣能遮住什么?李映柔護緊身前酥軟,見李韶依舊端坐,隨手抄起引枕砸他,“請不動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