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1
間褀聲音冷漠道:“這是我弟,我們媽難產死了?!?/br>“哎喲,可憐哦?!贝髬尶偹隳軌蛘业礁锌脑掝},開始長吁短嘆你們兄弟不容易,你爸又在做什么。歐執名就聽著師父跟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瞎掰扯。忽然覺得,師兄不愧是師父的首席大弟子。信口雌黃的本領,學到了十成十。歐執名努力掐算若滄和師父的年齡差。這時候的師父,約莫二十出頭,可看起來年紀輕輕,說是十八十九,帶個剛出生的小弟弟,也不算違和。也許鄰座是普通人。師父的回應變得溫柔許多,漫天編謊,還騙了大媽的同情心,幫他去給小若滄熱回來一奶瓶的奶。大媽耐心叮囑,奶粉應該什么溫度,一次喂多少。間褀認真學習,拿過來給若滄喂了喝。歐執名哭笑不得的看著閉眼小霸王喝奶,跟個普通小嬰孩兒一樣,喝得狼吞虎咽。和之前嘻嘻嘿嘿,懲治惡徒的模樣,截然不同。“不喝了?!睅煾篙p輕把奶嘴給他抽出來。“囁?!比魷婢尤贿€懂得回應,意猶未盡咂咂嘴。歐執名看得失笑。也不知道他們是真能溝通,還是小若滄單方面的異于常孩。忽然,有人大喊一聲:“小偷!”綠皮火車擁擠的座位里,人群吵鬧竄動起來。沒等歐執名看清狀況,就聽到耳邊若滄發出短短一聲笑。咿咿呀呀的,甚是快樂。有人痛叫,“我的手!我的手!”有人捉賊,“我的錢包!”車上混亂起來,喊著要報警,還穿來了嘖嘖議論。“那個小偷還沒跑出兩步,就自己把偷的錢包扔出來了?!?/br>“他一直捂著手,是偷的錢包上有什么釘子把他手劃了吧?!?/br>“活該哦!誰叫他要偷!”周圍都在因為小偷當場被抓,拍手稱快。然而,師父略微皺眉,伸手捉開若滄含著的手指,嚴肅道:“下次不許如此?!?/br>歐執名詫異的看向師父。在外人眼里,師父那句話宛如教導孩童,不要吃手手。可歐執名卻覺得,是師父在對若滄說——不能這樣光天化日,隨性懲治壞人!小若滄聽了這話,并不樂意。他咂咂嘴,打了個呵欠,以示不滿。懲治小偷,大快人心。本該是一件好事,得了師父一句提醒,歐執名才覺得,不太一般。他深知若滄脾氣。若滄絕不是懲惡為樂的孩子,而是心懷慈悲之心的正義道士。如果見人偷盜、作惡,若滄更愿作惡者改邪歸正。絕不是以懲惡為樂。這稚嫩嬰孩兒樂于懲惡的狀態,令歐執名對師父肅然起敬。果然只有嚴厲的師父,才能教導出他喜歡的單純可愛若滄滄。歐執名作為一縷幽魂,竟然產生了一絲興奮。能夠看到這么一個小朋友,茁壯成長為清麗脫俗的若滄,簡直是難得的人生經歷。恐怕這真的只是師父的記憶罷了。才有他如此安然妥帖的圍觀現場。有了窺視師父記憶的認知,歐執名便坦然許多。他做不了什么,也改變不了什么。那就好好安心的看看自家若滄,如何從一位懲惡為樂小霸王,長成一位明理懂事小道長。歐執名嘿嘿一笑,那肯定少不了抄書背誦和板子!思及此處,他看向若滄的視線,都透著父親般的慈祥。小嬰孩兒躺在柔軟被子里睡覺。似乎感受到慈祥視線似的,轉了轉眼珠。可惜,一連兩三天,歐執名都隨著師父走入了安寧鎮眼熟的山澗道路,都沒能看看他家小朋友的眼睛,是不是澄澈清明嬰兒藍。小若滄呼呼的在師父懷抱里睡覺。歐執名終于能夠魂魄踏上去往道觀的路。這些陌生的樹木灌叢,即使沿著清粼粼的溪水,歐執名也無法找出半點兒熟悉的影子。沒有他和若滄深夜悄悄走過的樹林。也沒有他見過的破落土地廟。二十多年前的山路,與他和若滄故地重游的山道截然不同。當半山腰的青瓦墻垣出現,歐執名才恍然領悟:就到了?泰安觀雖然名里有個觀。外圍的石墻,與農家院落并無兩樣,唯獨遠遠露出的一片飛檐翹角令歐執名愣了愣。再往里走,終于見到了一座寬敞宏偉的道觀,位于平坦寬敞的石磚廣場之后。師父抱著若滄,剛進石磚廣場,迎面來了個穿著t恤的精瘦中年人,他恭恭敬敬揖禮,才道:“師祖,怎么有個孩子?”歐執名一聽就知道這是杜先生。哪怕他沒有長須胡子,眉目里也是熟悉的溫和,聲音仍是寧靜慈祥。師父難得笑了笑,道:“這是我在山下撿來的孩子,以后,他便是我的徒弟,若爻的師弟,你的師叔了?!?/br>年約四十好幾的杜先生,沒能升級做個師叔師父,反而多了個小師叔。他啞然一笑,湊過去看了看小若滄,全然沒有多余掙扎,就跟孩子打了個招呼。“那……師侄有因,見過師叔啦?!?/br>修道之人心性隨和,歐執名能從杜先生坦然從容的情緒里,感受到他大徹大悟的淡然。不知怎么的,歐執名隨著師父進入泰安觀,就覺得五感敏銳許多。他之前只能察覺到風。待久了,還能察覺到氣味。特別是室內案臺燃起香燭,供奉著度厄星君神像與師門先祖牌位的正殿,歐執名剛進去,就聞到了若有若無的清香。傍晚,師兄從下山回來,還沒吃上晚飯,師門多了個孩子,他多了個師弟。年輕的若爻約摸十七八,看起來不過十五六的樣子。他皺著眉伸手去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