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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城里有名有姓的道士。大師你放心回去,我們能夠保證這個人性命安全?!?/br>有杜先生名聲擔保,慧彌心下寬慰一些。他轉頭看向顧益,此人面目猥瑣,精神萎頓,必然做過許多惡事,連面相都蓋不住陰森。此人有罪,但佛法仁慈,必然覺得極惡之徒能夠向善。慧彌點點頭,說道:“既然有杜先生為他驅邪祈福,那我也就能放心回去給主持復命了?!?/br>“驅邪祈福?”若滄聽完,神情嚴肅,猙獰一笑,“不,我要他惡有惡報?!?/br>慧彌是真的有點怕若滄的。初見面時金剛怒目,持劍一身殺氣。此時遮擋了一身敦煌彩繪,仍是笑如羅剎惡鬼,要昏迷的人惡有惡報。畢竟是云霞寺主持讓他來護著的場子,哪怕是誤入的精神病人,也應當屬于佛法庇佑的范圍。因此,慧彌說道:“不知道道教友人如何讓他惡有惡報,可否讓我一同前往,觀摩杜先生做法?”若滄還沒表態,歐執名眉頭一皺,頭痛欲裂仿佛回憶起萬千佛法佛曰萬字。自家道教干什么都行,來一位喜歡念經的和尚萬萬不可。歐執名果斷嚴肅阻止,“不行大師,佛、道終究有別。我們去杜先生的道場,不方便佛教人士踏足?!?/br>義正言辭,比傳度授箓的道士還要正經。好似杜先生有什么嚴格規矩,佛教的人去了必然會吃閉門羹。慧彌掛單云霞寺不久,對杜先生也只是耳聞。現在有車的人直接拒絕,他又不知道杜先生道場地址,頓時啞然。他微微皺眉,視線猶豫掃過顧益。道教、佛教本該互相尊重,如果他強行前往,似乎冒犯了別人道家的領地。他猶豫掙扎片刻,即使不信兇神惡煞的若滄,也愿意信收過他萬字佛書法的歐執名。“那便拜托兩位了?!被蹚涬p手合十,唱道佛號,“阿彌陀佛?!?/br>等保鏢來車,若滄輕松的把顧益扔到后排。車輛啟動,若滄長舒一口氣,說:“我知道你為什么會收慧彌的萬字佛書法了?!?/br>……不收,他真的會說個不停。杜先生的道場,設在市中心一棟七層舊樓。內里中空挑高,占地寬敞,交通便利,若滄無論在任何地方傳喚,他都可以準備好東西火速前往。歐執名第一次在道觀外的地方,見到小型道觀。杜先生將這棟舊樓,裝修得與道觀沒有區別,寬敞的道場地面,印刻著巨大無比的星辰法陣。若滄去洗澡,杜先生吩咐徒弟們把顧益弄進去,布置道場。他見歐執名低頭端詳地面的星辰法陣,便笑著介紹道:“這是我派的北斗南辰度厄法陣,能驅百邪除萬鬼,以天樞宮度厄星君之名,蕩滌世間邪祟怨鬼,留清風正氣?!?/br>歐執名覺得,每次都能學到很多知識。他說:“杜先生和若滄的門派,總是有很多東西我在道教典籍上翻找不到?!?/br>杜先生笑道:“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我們山野小門派,口口相傳的陣法符箓,自然與正一、全真這樣文字傳承下來的大隱門派不同?!?/br>這話說得謙虛,神情語氣里卻有遮掩不住的驕傲。歐執名感受得到杜先生對自家門派的敬佩,便也因為若滄,心生向往。他說:“拍的時候,我一定要請若滄帶我去一趟你們門派看看。能夠培養出你們兩位優秀道長的山野道觀,肯定有很多獨到之處?!?/br>杜先生笑而不答,他捻著胡須沉吟片刻。他踱步在地上度厄法陣之上,悠然說道:“我們門派,講究機緣。有緣能見道觀屹立山腰,無緣踏破鐵鞋也只能見到蒼松翠柏。歐先生,還是莫要強求為好?!?/br>這番話說得蹊蹺又神秘。仿佛道觀長腳會跑,歐執名如果沒有緣分,去了也是白去。他還沒能誠心問問這位老道長什么意思,徒弟便跑來說道:“師父,那人醒了,鬧著要見你!”顧益向來不是善茬。當他閉著眼經歷了一陣渾渾噩噩的休養生息,骨子里那股高貴冷艷明星之首的脾氣就冒了出來!“把你們這兒負責的人給我叫出來!不然等我出去,絕對叫警察把你們這些邪教徒都抓起來,關個十天半個月!”他睡飽了,也想通了。顧益害怕提劍的羅剎鬼索命,可不怕活生生的道士!什么佛教道教,在法律面前統統邪教!顧益膽子大,城市里無非就那么幾個道觀。他不信自己一個大活人,還這么有名氣,能被一群道士給困??!周圍崖柏香氣縈繞,他大吵大鬧嚇跑了小道士,終于等來了熟人。杜先生有大量娛樂圈有頭有臉的信眾,肯定不怕他的警察威脅。于是,顧益換了一個策略,端起了一身傲慢。“喲,杜謙杜先生?!彼退惚唤壴谀疽巫由?,也改不了眼神里的輕蔑。“我可是七世佛門下的弟子,你把我抓過來,也不怕得罪阿彌法師嗎!”治道當然要靠佛教。顧益的思路沒錯,只可惜杜先生是真的不怕。杜先生撫著長須,踱步過去,低聲說道:“顧益,你氣運污穢,沾染了邪門法術,早就自身難保,竟然還在信七世佛嗎?”他嗤笑一聲,回道:“你以為我會怕你的胡言亂語?不信佛,難道信你?”七世佛與杜先生向來勢不兩立。私底下找過杜先生的商人、明星,都會被七世佛無情的開除教籍。顧益就算心里懷疑七世佛不愿再庇佑他,但是在杜先生面前,他更不愿意認輸。因為,這是若滄投靠的人!他如果信了杜先生,那才是這輩子最大的恥辱!顧益的憤怒溢于言表,被綁在椅子上,還有精神視線挑釁。杜先生皺著眉端詳他的氣運,覺得難怪若滄會把他給帶過來。這人眉目頹靡,氣運陰沉,大勢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