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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遇到的僧人都這么能說,從來不會因為話多而感到辛苦。于是,月光之下,若滄強忍著頭頂反光,多看了這位和尚幾眼。眉目端正,氣息沉穩,運勢柔和,確實是像長期住廟修行的正經僧人。他收了劍,渾身殺氣散盡,終于微瞇著眼,往旁邊挪了挪。既遠離了顧益一身污穢氣運,又避開了蹭亮反射。若滄忽然心情就好了。然而,顧益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見脖子邊的劍刃離開,親切的和尚近在眼前。他求生欲爆發出來,立馬回神過來撒腿就要往僧人那兒跑!“大師救我!”那語氣、那姿態,絕對是西游記忠實愛好者。可惜不出兩步,身邊的若滄持著劍,反手用劍柄把奔出去的顧益打暈。身手干凈利落。顧益砰的倒下去,面朝地更加干脆。若滄翻找了一下,果然在顧益左手腕,發現了琳瑯大師的福運琉璃珠。他一摘珠子,顧益氣運頓時血氣沖天,陰損至極。若滄皺著眉說:“難怪我覺得他氣運不對,大jian大惡之中還藏有佛教普度慈光,原來是這串珠子凈化之后,還被他戴在手上?!?/br>僧人目瞪口呆。若滄收起劍,單手拎起顧益,感嘆道:“大師,你別說了。我是道士,我什么都懂?!?/br>“道士?”僧人的視線從若滄的金剛著裝,再看到他一臉金剛面妝。此地正在演出一場名為的舞蹈,僧人知道他必然是舞蹈團成員之一。但是……僧人的困惑溢于言表,“道士為何會跳?”歐執名走遍了攝制棚,走沒有發現若滄的身影。他正要回后臺再問問,只見安全通道下來一個人。那人身著金剛力士表演服,臉上濃墨重彩的怒目金剛面妝未卸,單手提著劍,左手提著個……人?“這是什么?”歐執名當然能認出不卸妝到處跑的若滄,但是認不出他手上的家伙。“顧益?!?/br>若滄一直拖著人,實在是太重,“你家保鏢呢,叫來幫我一下忙,把顧益送到杜先生那里去?!?/br>歐執名抬手打電話,并不問因果緣由。電話還沒撥出去,視野里就多了一片土黃色。“慧彌大師?”慧彌從樓梯間走來,見了歐執名一愣。他雙手合十,說道:“歐先生,有緣?!?/br>這確實是太有緣了,歐執名沒想到在三才觀見過慧彌之后,還能在攝制棚再見。若滄把昏迷的顧益藏在安全通道墻角,叮囑歐執名看守一下,提著劍就去后臺與舞蹈團道別。狹窄冷清的安全通道,只剩下歐執名和慧彌,他著實有一點……介意。因為,慧彌太能說了。歐執名與他論道只用說一句,慧彌能洋洋灑灑說佛說十五分鐘不歇氣。當時在三才觀,如果不是慧彌能說,歐執名才不會免為其難收下那副萬字佛書法,求個耳根清凈。其實慧彌沉冷靜下來,不失為一位莊嚴肅穆的僧人。歐執名深思許久,對若滄的好奇戰勝了挑戰唐僧的恐懼。他問:“你為什么會在這兒?”慧彌阿彌陀佛道:“云霞寺主持說,這是琳瑯大師最后的表演,讓我來庇佑一二,為大師善行誦經?!?/br>歐執名想了想,攝制棚觀眾席不大,他怎么對明亮的慧彌一點印象都沒有?他不得不再問:“不知大師在哪兒誦經?”歐執名原想著天臺。誰知慧彌坦然回答:“攝影棚外,月朗星稀,正是誦經祈福絕佳之地?!?/br>歐執名:……這可能就是得道高僧,年底入冬寒風瑟瑟,他以為只有若滄不怕冷的光著膀子到處跑,沒想到還有一個慧彌,身著單薄僧衣,坐外面吹風誦經。修行者的虔誠與強大,遠超歐執名想象。腦海中劇本進度條又前進了0.001%,完善了佛教中人的獨特形象。若滄回到后臺,舞蹈團成員已經在收拾物品。周帆在清點舞蹈團的道具。他見若滄回來穿衣服,憂愁的說道:“老師狀態不對,看起來有點累了,剛才我們把她先送了回去,叫醫生給她看看?!?/br>這樣的結果,若滄早有預料。一場完成了她三十多年夙愿,飛天而去那一瞬間,若滄都能見極強極烈的氣運熊熊燃燒。絢爛一瞬之后,便是油盡燈枯。若滄知道琳瑯大師會有事,仍舊選擇安慰,“演這么一出舞劇,肯定會累。今晚讓大師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去看她。她不會有事的?!?/br>下山接觸的人越多,他說的謊話也越多。但見周帆臉色疲憊,聽他一句不會有事的安慰,驟然又露出了欣然的神情。周帆說:“我晚上好好搜集一下網上的評價,明天去看老師的時候,一起給她帶去?!?/br>離開后臺,若滄的神情遺憾且凝重。一邊是大師竭盡一生執念,完成的超度亡魂之舞。一邊是顧益這種眼瞎心黑的人,信奉歪門邪道,助紂為虐。人命平等可貴。然而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竟然與佛祖和惡鬼的差距一樣大。他臉上的濃妝仍是沒有卸掉,回到安全通道的時候,神情依然宛如煞神。若滄視線如刀掃過顧益,說道:“歐執名你先回家吧,我處理好他再回來?!?/br>“不,我跟你一起去杜先生那兒?!睔W執名不僅為了取材,看若滄做法事也成為了習慣。這么大一個顧益在面前,他確實好奇,若滄會怎么處理。慧彌見他們默契決定了昏迷之人的去處,立刻問道:“你們所說的杜先生,可是三才觀觀主的友人,杜有因道長?”“是?!比魷媛牷蹚浾f話,“我們道教中人不會隨意殺生,杜先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