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謝一鳴和喬植對了個眼神:“成對什么了不起的,讓元京墨叫上秦孝,咱們也能出成對?!?/br> 蔣烈再大條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明白歸明白,可看謝一鳴和喬植心照不宣的樣兒格外不爽,說起話來氣也不順。 “是了不起,四個gay,王炸?!?/br> 說完趴桌子前翻書,謝一鳴站起來鬧鈴正好響,謝一鳴沒管,過去把筆放在蔣烈書上,蔣烈擰著眉趕人:“離遠點,別耽誤小爺學習?!?/br> “我知錯了少爺?!?/br> 蔣烈指他:“閉嘴?!?/br> 謝一鳴挑挑眉,在嘴上比了個拉拉鏈的手勢,回去坐下順便看了眼元京墨,見他已經在進狀態了于是也先專心看書,把別的擱在一旁。 之后謝一鳴還是抽空和元京墨提了,知道元京墨臉皮薄,擔心他因為蔣烈的話不好意思。蔣烈又是個粗神經,說話有口無心的事不止三兩回,謝一鳴怕一來二去生出嫌隙。 最開始元京墨還沒往深處想,以為謝一鳴只是和他確認放假去不去玩,后來聊了會兒元京墨才明白過來謝一鳴專門找他是為了什么。 元京墨忽然笑了,謝一鳴難得覺得懵:“這是,怎么個意思?” “沒有,”元京墨說,“就是有點意外,一直覺得你——” 謝一鳴右邊眉毛略略挑高,靜等下文。 吊兒郎當這個最初印象只適合形容沒有接觸時最浮于表面的謝一鳴,元京墨想了想,沒能找出一個很貼切的詞。 “就是,覺得你對周圍的人和事都不太在乎,好事壞事全不往心里去,沒想到你會因為隨口一句話專門來和我繞著圈聊這么半天?!?/br> 謝一鳴也笑了:“那我繞圈繞得很失敗?!?/br> 元京墨煞有其事地點頭,又說:“我真沒覺得哪里不舒服,就是個玩笑,又不是什么過分的話。晚上我問問秦孝有沒有空,定下來明天和你們說?!?/br> “行?!?/br> 一說到秦孝就忍不住摸手機,想聽他說話,發條短信也行。 元京墨心里跑遠了,忽然聽見謝一鳴說話,反應了兩秒才確定說的是“你看人挺準的”。 話題跳躍太快,元京墨疑惑看他,謝一鳴笑笑:“大部分人和事,我確實不在乎?!?/br> 到晚上吃完飯和秦孝打電話的時候,元京墨說了這事,末了把謝一鳴的最后一句原封不動重復給秦孝聽。 “雖然我一直是這么感覺的吧,但是聽他說出來就好像不是那么回事?!?/br> 秦孝問:“像哪回事?” 元京墨笑了:“我哪兒知道呀,就是這么覺得呢?!?/br> 秦孝那邊停了兩秒:“嗯?!?/br> “怎么了嗎?” “沒事,”秦孝拇指在手機邊緣磨了幾個來回,喉結在沒起燈的夜色里極不明顯地滾動,“出去玩幾天?” “說三五天,沒定很具體?!?/br> “定了和我說?!?/br> “肯定的,”元京墨毫不猶豫說完,悄悄彎了嘴角,“你是不是想我了呀?” 秦孝沒立刻說話,元京墨語氣里帶了小得意:“不說我也——” “嗯?!?/br> 元京墨半張著嘴眨眨眼,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 秦孝聲線比平時更低:“想你?!?/br> 元京墨反悔了。 什么喬植之后轉專業可能會換宿舍、什么謝一鳴蔣烈隨時可能會出國、什么認識一學期第一次全體出去玩,秦孝一句“想你”出來,元京墨腦子里什么都沒剩。 只想回去見他。 甚至一天一個小時都不想等,現在、立刻、馬上,最好在當下這一秒就看見秦孝。 見不到。 隱形版元京墨在地上翻滾嚎叫,現實版元京墨只打了半小時電話就回宿舍復習xue位藥理。 他再想秦孝,也得收著心壓著勁,先把試考好。 大學考試不像高中一門緊挨著一門從早到晚兩天結束,元京墨的期末考開卷閉卷理論實踐加起來陸陸續續考了一周半,終于結束的時候長舒一口氣,肩上好像卸下去三斤擔。 出去玩的事已經敲定了,宿舍四個人一塊兒去,元京墨沒帶秦孝,喬植也沒叫朋友。 起初元京墨在電話里提的時候秦孝就說不去,一是他本身不愛出遠門,又是元京墨宿舍的集體活動,他自己不愿意,二是李老頭。 有元鶴儒幫忙調養著,李老頭腿恢復很快,現在日常起居基本能滿足,可問題就出在這里。 李老頭人閑不住,能慢慢走動了就不肯讓秦孝在那兒,一天兩趟都嫌煩要關門上閂。他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多,有次燒水的時候老狗挨著爐子睡覺,毛被烤焦了都沒察覺,李老頭推它的時候腿沒使上勁,身子一歪直接撞上了guntang的爐子邊。 胳膊有棉襖袖子裹著還好,手掌外緣直接烙黑了。 元鶴儒有個自己研究出來的方子,制成的藥膏治燒燙傷有奇效,秦孝下午就去藥館拿了小半罐。 可療效再好也不是一時半刻能痊愈的事。 秦孝直接拿長凳和木板子在李老頭屋里支了張窄床,任李老頭怎么攆都不吭聲。 只當自己聾了。 “京墨啥時候回來,還沒放假?” “明天放假,和同學出去玩幾天?!?/br> “喲,”李老頭一只手費勁,慢吞吞摁煙槍里頭的煙絲子,“這會兒能聽見話了?!?/br> 秦孝專心通屋里的爐子煙筒,李老頭鼻孔眼里“哼”出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