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鯊魚喝得醉醺醺的,硬撐著把江予遲送到門口,鎖門關燈,上樓倒頭就睡下了,絲毫沒注意被他送到門口的男人壓根沒走。 烈酒燒喉。 酒入肚時都不明顯的灼燒感在這會兒泛上來,熏得他眼都紅了。江予遲站在門口,幾次想走,都邁不開步子。 往后一小時鯊魚說了什么他已忘得一干二凈,滿腦子是只剩下他說的那個小姑娘,她挨罵、挨打,被關進地窖里。 而盛星怕黑,怕密閉的地方。 她那么瘦小,她... 江予遲攥緊拳,幾度壓下洶涌的情緒,就在他以為再也壓不住的時候,沉寂了一晚的電話忽而響起。 他微頓,甚至沒看顯示,直接接起:“星星?” 經紀人愣了一下:“江先生,是我。今晚星星下戲晚,才睡下。小助理回來和我說了件事兒,我想了想,應該告訴你。錄音事件那天,星星看了個視頻...” . 清晨,天際泛出點點微光。 盛星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多,她在被子里滾了幾圈,有點兒郁悶,那么晚睡,怎么一大早就醒了。 滾了半天,盛星認命地起床,披上睡衣,洗臉刷牙,習慣性地拉開窗簾,看看天氣,視線慢悠悠地從薄晨中往下移,最后落到酒店樓下的一輛車上。 車邊倚著一個男人,手里似乎夾了根煙。 盛星怔住。 只一瞬,那男人似有所感,忽而抬眼朝她看來。 ... “三哥!” 盛星披了件外套急匆匆下樓,朝車邊的男人跑去,他就站在那兒,靜靜地看著她向他而來。 他似是一夜沒睡。 眼眶泛著紅,眼底帶著淺淺的青黑,平日里眉眼間的輕松和散漫全然消失,看起來冷峻而疏離,黑眸沉寂,無聲地看著她。 盛星不安地抿抿唇:“出什么事了?” 盛星下來的急,顧不上戴口罩。 這會兒仰著白凈的小臉看他,烏黑的眸像是馬兒的眼,乖順、安靜,映著天地和他的倒影。 江予遲凝視她片刻,忽而伸手,用力地將她抱入懷中。 鐵一樣的手臂緊緊擁著女人單薄的肩頭,直到身軀被填滿,他的心才漸漸往下落,落到她柔軟的懷里。 “星星?!?/br> 他啞聲喊。 一夜未睡,他的嗓音像是含了把細沙。未散的酒意絲絲縷縷鉆入盛星的鼻間,她有些無措:“可能會被拍到...” 江予遲側頭,手掌撫上她的發,低聲道:“這些都不重要。以后,在我面前,你想做什么就做,可以成為任何你想成為的樣子?!?/br> 盛星側臉被他的胸膛擠壓著,腦袋還發懵,驟然聽到這么一段話,還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只好順著他的話點頭:“好。三哥,我們先上樓?” 江予遲闔眼,將翻滾了一夜的情緒丟回原處,微一低頭,薄唇輕觸上她的發,在她察覺前離開。 兩人快步進了酒店。 天還暗著,大堂只有前臺和打掃阿姨在,冷冷清清的,也沒人看他們。直到出了電梯,回到房間,盛星才仔細瞧江予遲。 “三哥,你喝酒啦?還抽煙了?!?/br> 盛星輕嗅了嗅,悶著臉皺了皺鼻子。自從江予遲回來,她就沒見他抽過煙,原以為是戒了,這會兒看倒是沒有。 江予遲輕舒了口氣,坦然承認錯誤:“昨晚和鯊魚吃了頓飯,說起從前,喝了幾杯。抽煙的事,三哥道歉?!?/br> 盛星拉著江予遲在床邊坐下,蹲下身,手動了動,試探著握上男人的手掌,輕聲問:“你心情不好嗎?” 江予遲反握住盛星的手,黑眸和她的眼靜靜對視著,她雙眸明亮、澄澈,完全沒被生活和過往磋磨,她是這樣用力地活著。 沉郁在心里的所有念頭都在這一瞬消散。 三年之期、過往、暗戀,所有因盛星而起伏的情緒和忍耐,江予遲都不想再去考慮。他這一生,從沒有不管不顧過。 往后,他想當個凡人。 自私、貪婪、充滿占有欲。 江予遲的眉眼漸漸松散開,他對著盛星,忽而笑了一下:“看見年前的視頻了?我對別人說,喜歡漂亮、乖、說話輕聲細語、孝順長輩的女人?!?/br> 盛星一怔。 江予遲摩/挲著她的指尖,繼續道:“以前大院里都知道,不管天上有幾顆星星,我們這兒就一顆。星星,三哥沒見過比你更漂亮的女人。你打小就乖,乖乖等我回家喂你吃飯、背你下臺階、接你回家。沒和別人急過眼,說話輕輕的,帶著點兒氣音,我和盛霈總擔心你在學校受欺負。三哥不在的這幾年,辛苦你陪著爺爺奶奶?!?/br> 盛星腦子亂糟糟的,一時間竟沒聽懂江予遲的話。 直到他輕笑一聲:“說得像不像星星?可我的星星,不是這樣的。她不乖,夜里總愛偷偷爬出窗,會欺負說她壞話的小男孩,會因為我遲到鬧脾氣,會故意借著我的名字嚇別人。她兇起來的時候,會咬人,像只小豹子。她不愛在家里呆著,拍電影就不用回家了,是不是星星?” 江予遲說話的時候,始終盯著盛星的眼睛,看著她一點、一點紅了眼眶,他俯身跪坐在地上,再次將她擁進懷里。 似蒲公英一樣輕的聲音傳入盛星的耳里,她聽他一字一句說:“我的星星,是天底下最勇敢的小姑娘?!?/br> 22. 見星22 機會 江予遲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他十七歲, 張狂、桀驁且不可一世。在那個夏日,他窺見了自己內心隱秘的角落, 那里藏著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后來,他帶著這點兒不可告人的心思,逃離洛京。 五月的尾巴,初夏卷著流火懸掛中天。 江予遲打完籃球,一身汗,汗涔涔的樣子那小姑娘不喜歡, 他在籃球館洗了澡才出門接盛星。 初中是走讀制。 盛星明明不住宿舍,晚上卻愛在學校里呆著,等著哥哥來接。老師也覺著稀奇,畢竟這小姑娘吧, 說努力吧她不太上心, 說成績好呢更是不見得, 還隔三差五請假去拍戲,來學校的時間少, 可來了卻還挺愛呆在教室里。 晚自習人少, 零零散散幾個人。 他們都是住宿的, 和盛星不熟。于是相熟的人坐在一塊兒, 三三兩兩的, 盛星一個人坐在位置上,歪著腦袋, 拿著筆。 江予遲走到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