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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睡著了。 對面的商廈掛著的巨幅廣告是某品牌的鉆戒,這兩年在國內火得一塌糊涂。 向芋還記得這個廣告牌剛換上的時候,她在某天下班時盯著看了兩眼,靳浮白就湊過來在她耳邊問:“怎么,喜歡戒指?改天給你買?!?/br> 因為霾色,路燈的光暈在夜色里都是朦朧的,對面的廣告燈牌更像是蒙了一層薄紗。 這樣的光線柔和了靳浮白的面部線條,顯得他溫柔又容易接近。 向芋呵著白色的霧氣,輕輕敲了一下車窗。 靳浮白轉醒,把車門鎖解開。 她坐進車里,把他那件長外套遞過去:“還真是要來那外套,特地穿得這么少,怕我不還給你?” 靳浮白笑了笑:“上午在廣州,辦點事?!?/br> 他沒說更多,卻給她一種錯覺,好像他是接到她的電話才特地不遠萬里從南方飛回來的。 不遠萬里啊,真深情。 為什么他那么深情,卻不能一直深情到底? 向芋系著安全帶,隨口嘟囔:“總不會是為了我吧?!?/br> “不然我是為誰?!?/br> 靳浮白只是輕飄飄這么一句,隨后開始專心開車。 他依然貼心,因為天氣冷,還特地給向芋開了個座椅加熱。 也依然沒問她想去哪,把車子開到一家飯店的停車場里。 臨下車,向芋把他的長款羊絨外套遞給靳浮白:“穿這個?” 靳浮白把皮衣脫掉,穿上大衣。 天色徹底黑下來,靳浮白和向芋一前一后走在停車場里,出了停車場是一條長橋。 從遠處看去,能看見飯店門口塑了兩只石象。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風水學上的講究,石象有三排象牙,看起來有些別致。 這家店向芋跟著靳浮白來過,奇貴無比,四個菜要1000多塊。 長橋下流水叮咚,漫著稀薄霧氣。 橋側石柱上的石雕是小獅子,有些仿盧溝橋的意思。 向芋有些心神不寧,沒想好怎么同靳浮白開口告這個白,難道要說,靳浮白我玩不起,我喜歡上你了? 正想著,走在前面的靳浮白突然停住腳步。 向芋險些撞上他的脊背,迷茫抬眸,還未看清什么,人已經被靳浮白推在旁邊石欄上。 小石獅子雕像硌得她的背生疼,靳浮白看著她,語氣沉得像積雨云層:“不打算說說?你和唐予池是什么關系?” 不等她回答,靳浮白發狠地吻過來。 18. 不散 每逢佳節倍思妻 靳浮白表面上云淡風輕, 其實這些天一直有股悶氣嘔在胸腔,時不時就要涌上來煩一會兒。 這個吻并沒有糾纏太久,他像是懲罰, 咬得向芋舌尖刺痛。 一吻結束, 向芋眸光瀲滟,聲音濕潤:“唐予池是我發小,從小一起長大的,他爸媽是我干爸干媽?!?/br> “從小一起長大的?” 靳浮白語氣暗含危險,捻著她的耳垂, 在她耳邊問:“哦, 還是個娃娃親?” “不是?!?/br> 向芋把手伸進靳浮白的大衣里, 只隔著襯衫薄薄的布料環住他的腰。 她鮮少有這種主動的時刻,靳浮白沒忍住, 把人往懷里籠了籠。 向芋在他懷里仰頭,眼睛很亮:“這些天不止你在生氣, 我也在生氣,你怎么不說說在國外和你一起吃甜筒的女人是誰?” 靳浮白顯然沒料到她這個問題,皺著眉想了一會兒, 才從記憶的旮旯想起那么一幀:“那是我表妹?!?/br> “是你的娃娃親?”向芋學著他的語氣問。 “有血緣關系怎么娃娃親?吃醋了?” 靳浮白不是個愛計較的人,此時臉色稍霽,與她在長橋上擁吻。 也許是新春將近, 樹上掛了彩燈, 映得夜色斑斕。 他的吻溫柔綿長,如果這場會面停留在此刻,其實也算是圓滿的夜晚。 只不過向芋此刻貪圖更多,不惜放手一搏。 進了飯店包間,他們相對而坐, 她忽然開口問:“當初你說讓我跟著你,我答應了,不過我不清楚,你們這個圈子里,情人和情人之間,也互相吃醋?互相賭氣?” 她問這句時,靳浮白正給她倒茶。 聽見她的話,他手上的動作略頓,隨后繼續又把茶緩緩傾入茶杯。 在浮動著的烏龍茶香里,他抬眸:“想說什么?” 向芋微笑著:“靳浮白,我很貪心?!?/br> “我對你的喜愛還不夠?”他遞過一盞茶,輕輕放在她面前。 向芋一時沒回答,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龍井入口,滿是清香。 她的聲音卻沒有因為沾染茶香而變得柔和,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不要喜愛,要愛?!?/br> 對面的靳浮白一時沒開口,看表情也難分情緒。 向芋知道自己要的東西多令他為難,也就不催他,自顧自悠閑喝下一盞茶,又遞過去讓靳浮白幫她滿上。 靳浮白倒是輕笑一聲:“怎么,今兒我的身份是倒茶小工?” 他這么說著,手上動作卻也沒停,拎起小巧的紫砂茶壺給她的空茶杯滿上。 這人的手長得好看,手指長卻不過分纖細,骨節形狀帶著些力道,皮膚干凈得像上好玉石,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手。 看他倒茶算是賞心悅目。 賞完了,向芋開口就是一句:“如果不是愛,我就不要了?!?/br> 這股快刀斬亂麻的勁兒,惹得靳浮白這種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都一時怔忡。 說完這句話,向芋像是瞬間就放松了,完全換了個態度,看樣子根本不再把靳浮白當異性看了。 吃飯時還能非常平靜地同他討論菜品,說什么“芝士焗紅薯這種甜品還是學校門口的攤位做得更好吃,以后可以帶你去嘗嘗”。 說完也不等靳浮白做反應,自己先瞪大眼睛愣一瞬,然后“噗嗤”笑出來,擺動著纖纖食指,說:“抱歉抱歉,我忘了沒有以后了,這個承諾得作廢掉?!?/br> 其實在沒走進飯店前,或者更早,早在靳浮白意識到自己這些天都堵著氣時,他就隱隱意識到這段關系稍微有些失控。 但他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反正大方向不失控就行了。 結果這姑娘上來就要和他斷? 其實靳浮白也知道,斷掉是最優解決方式,喜愛可以,怎么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