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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好粗魯!”劉綺瑤皺眉道。 “娘子,我們洗洗到最溫暖的地方去罷?!崩疃紕蜓b作沒聽到劉綺瑤的嫌棄。 于是二人起身洗漱。睡前,李都勻打開房門,一陣冷風壓進屋,吹得李都勻一陣哆嗦,他連忙躲到門后,道:“娘子,外面全白了?!?/br> 劉綺瑤從鏡前連忙起身,小跑向門口,果真,地上的雪將夜照成黯淡白。 兩人靜看了一會兒,便關上門,手牽手地去了臥室。 這樣冷冷的夜,與心愛的人相擁而眠,天寒地凍確是無可乘之機的。 隔天雪依舊沒停,李都勻因年畫還未畫好,仍舊去了畫院。劉綺瑤無事可做,便帶著春春和夏夏用雪照著自己和李都勻的模樣堆塑了兩個雪人,夜晚李都勻回來,看到提著燈籠的兩個雪人,不自覺地笑了。 及至進了屋,他才知道劉綺瑤發了高燒,一病不起。 李都勻摸了摸她的額,只覺得guntang如火,劉綺瑤迷迷糊糊直喊冷。 那時候春春已煎好藥端來,李都勻只急得問:“怎么會燒成這樣?” “今日午后姑娘玩了一個多時辰的雪,晚膳時直喊冷,后來、后來就病了?!贝捍盒÷暣鸬?。 “那是什么藥?” “是郎中開的桂枝湯?!?/br> “拿來給我罷?!崩疃紕虻?。 接過藥,李都勻輕輕攪一會兒,試了下藥已溫了,便將劉綺瑤扶坐起。 劉綺瑤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見是李都勻,只說道:“三郎,我好冷!” “把藥喝了,捂一捂發發汗就好了的?!崩疃紕蛘f著,聽她那無力的聲音,只覺得一陣心疼,后服侍她將藥喝下,又替她蓋好被子,轉身將碗交給春春,“快去,再加個火爐罷?!?/br> 春春答了是,去準備了。 及至第二天,因夜里發過汗,劉綺瑤才覺得有了一些力氣。 劉綺瑤希望李都勻待在自己身邊,然她知道元旦將近,那些年畫耽擱不得,只道:“三郎,你忙去罷,我自有春春她們服侍,再服一兩次藥就沒事了?!?/br> 李都勻見她面色蒼白,想著便是去了畫院,亦無法安心作畫,便道:“今日我就在書房畫便好?!币蚨屝」鸬疆嬙褐懈媪思?。 早膳用了粥,然后又服了一劑桂枝湯,午后劉綺瑤面色已經回復紅潤,正應了病去一身輕,彼時她出門才發現那兩個雪人化得只剩半個身子,原本她還想著李都勻回來要向他炫耀一番,怎料卻是這樣的結果。 又隔了一天,天晴起來,融雪中的日光全然沒有溫度,冰冷異常。 這一日李都勻到畫院去了。劉綺瑤在院子里走動,那時雪將融盡,她只覺得雪和雨不同,下雨時天地間狼狽,而雨后世界則是潔凈的;而下雪卻剛好反過來,飄雪時分目之所及凄美無比,融雪時卻到處都是狼狽的、邋遢的。 她想,大約是這潔白的雪遭人踐踏的緣故,而那雨水人是踩踏不到的,會滲進土地中去,雪卻沒那么快消逝。 “春春,午后我們去笑春風罷?!眲⒕_瑤道。 春春聽到,連連搖頭道:“姑娘風寒初愈,不易cao勞的,那笑春風自由孟大哥打理,姑娘亦不用親力親為?!?/br> 然劉綺瑤心意已決。 71、第71章 此前,皇宮中天下朝臨安活動結束之后,那些畫作,皇帝挑了一些自己留下來賞給宮中的人,其余的分別賞給了眾臣。 因淳熙帝看李都勻的那一幅時想起與他愛妃初遇的夜晚,那時他們亦是年紀輕輕,且初遇恰亦在上元之夜,如今他與那妃子已陰陽兩隔,因念起往日種種,他便特意囑咐侍從將那掛到書房。 淳熙帝因膝下無長成之女,他乃收了一個堂兄家的女兒做養女,后在她及笄之年封其為明月公主。因明月公主是他已離世愛妃的jiejie所生,且她的身量與他的故人頗為相像,且她性格溫婉、平和,故而對她很是寵愛,閑時每喚她入宮陪他下棋聊天,或者寫字時令她為自己研墨。 明月公主名喚趙憫,是趙忱的同胞meimei,他兄妹二人是時常在宮中走動的。 淳熙帝得了那畫沒過多久,便是趙憫的生辰,那一日她拜過自己爹娘,特意進宮看望淳熙帝,因覲見的地方是在書房,明月公主恰巧見到了。 那時淳熙帝剛剛閣下筆,他寫下的字墨跡猶未全干,一抬頭只見明月公主靜靜地望著畫中的男女,她的側影又令他再次想起他的愛妃。 “皇叔,這畫兒是近日所得么?”因趙憫長大之后才被收做養女、封為公主,私下之時她并未改稱謂,人前只如同其他皇子一般稱淳熙帝為陛下,亦未入住宮中,淳熙帝并不為此介意介懷,“上次來并不曾見到,畫得好一對眷侶,上元之夜相遇,似自帶著唯美氣息?!?/br> “憫兒好眼力,這畫是日前畫院組織畫展時我特意留下的,聽聞是一個才入學不久的畫學生所作?!贝疚醯蹚臅狼白吡诉^來,又再次看了看畫。 “想必是心懷溫柔作的畫?!壁w憫收回目光。 “憫兒,今日是你生辰,你喜歡我便將它轉贈與你?!?/br> “多謝皇叔厚愛,只是憫兒愧不敢受,想這是皇叔喜愛的?!?/br> “我喜歡的的東西多得是,我送你,你收下便是,且十八歲生辰是個大日子?!贝疚醯蹨睾偷匦χ?,“你和嘉國公主是同歲,若她還在,想亦是與你一般身量了?!?/br> “確實如此,永嘉jiejie與我的生辰相隔才三個月?!壁w憫小時候與永嘉郡主一同頑過的,自然記得她。 “這天像是要下雪,你早些回去罷?!贝疚醯鄣?,并令侍從將畫裝好。 “憫兒告退。下次再來給皇叔問安”趙憫行了禮,別了淳熙帝。 及至回到家中,恰趙忱亦給她帶來生辰禮物,是兩盆開得正好的茶花。 “四哥,今日我進宮了?!壁w憫說道。 “我知道,”趙忱看著他meimei,“你進宮有何稀奇的事情么?” “亦沒有甚么稀奇事情,只是皇叔送了我一幅畫,你要看么?”趙憫回答。 這時天剛擦黑,外面紛紛灑灑飄著雪花。這一刻正是此前李都勻掀開笑春風門簾走進去告訴劉綺瑤下雪了的時分。 “我在畫院天天看畫,又不是什么稀奇的,算了罷?!壁w忱并不太有興致。 “你不看就算了,只不過我要告訴你這并不是畫院中那一類刻板的畫兒,畫中的故事是很生動的?!壁w憫正是爛漫的年紀,自然喜歡這種情感見長的畫作。 “既如此,我是非看不可么?” “誰敢逼四哥?” “快拿出來罷,你亦不用跟我故弄玄虛,什么樣的畫我沒見過?!?/br> 趙憫見她哥哥終于想看畫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