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習慣性把書包掛在里面，虞賀拉住他，“掛外面?！?/br>
“……”

蘇野照做，同時疑惑，“你今天來這么早，通宵打游戲沒合眼吧？”

“……我是這種人嗎？”

申建在后面拆臺，“你是?！?/br>
“……”

虞賀辯白，“那也是以前是?！?/br>
杜浩博在后面抱著手機，嚎叫一聲，“賀仔，快來打兩把，讓他們知道什么叫最強王者?！?/br>
“賀仔！賀哥！”

杜浩博直接整個人奔過來，“我叫你賀哥了，幫我上下分?！?/br>
“菜得摳腳你都打不過，258紅房子房頂兩個，愣著干嘛，打啊?！?/br>
虞賀一激動就想接過。

蘇野喉嚨有點癢，咳了兩聲。

虞賀動作一僵，把即將到手的手機推出去，“自己打，我戒游戲了?！?/br>
“喂?。?！”

隨著杜浩博的一聲哀嚎，游戲人物倒地，“賀仔??！你媽是拉你去給楊叔電擊了嗎？戒什么游戲??！”

蘇野默默倒了杯熱水潤喉，“你干嘛不幫他打？”

虞賀忍住手癢，“不打，游戲不好玩?！?/br>
“行吧?！?/br>
蘇野也不知道虞賀抽的什么瘋。

杜浩博哀怨地靠在申建肩頭，小聲嗶嗶，“申建哥，賀仔變了，他再也不是和我們四排的賀仔了?！?/br>
“嗯？”

杜浩博汪地一聲哭出來，“他是個毫無感情的虐狗機器?！?/br>
隨后，虞賀把放在腳下的紙袋子拿上來，“給?！?/br>
“這什么——”

蘇野打開，驚恐地看見滿滿的卷子，“你是魔鬼吧?！?/br>
分門別類，擺在上面的全是江蘇卷。

蘇野：我們什么深仇大怨，你要拿江蘇卷來害我？

虞賀微微一笑，“喜歡嗎？”

蘇野：……

我喜歡你二大爺。

收獲這份禮物，蘇野腎上腺素都飆升了，開心的啊。

“我謝謝你?！?/br>
虞賀攤開自己的五三，“你喜歡就好，做完了我家還有?！?/br>
蘇野深吸一口氣，“好?！?/br>
蘇野想。

虞賀肯定是耍他的，不過半小時絕對原形畢露。

結果虞賀坐著沒動，手上拿了支他的筆在轉，像是瀏覽一樣看題，并不做。

蘇野不由有些好奇，悄悄望過去。

虞賀神情專注地看著習題，一言不發，左時手不時得翻頁，整個人籠罩在種沉靜的結界里。

“哈哈哈哈……”

咚。

女生撞到虞賀的桌角，“阿，對不起！”

男生依舊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給予旁邊人一個眼神和反應。

沒有暴躁和懶散，只有恰當舒適的坐姿和翻頁的聲音。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節課……

一整個早上。

在蘇野懷疑虞賀是不是入定的時候。

對方終于把轉動的筆停下，卡在練習冊里，合上書頁。

站起來往廁所方向走。

五分鐘后，虞賀重新回到教室，坐下來翻開書，繼續。

蘇野趕忙拉住他，“你不休息會兒？”

“不，學習使我快樂?！?/br>
042：當學霸是不舒服？

“你這突然怎么了?！?/br>
蘇野趴在桌子面，臉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明明昨天還說我書呆子?！?/br>
虞賀視線忍不住挪向身邊的男生，他低下頭，發現兩人丑丑的校褲之間的距離不足十公分。

離得好近。

“嗯？”

蘇野側過臉，虞賀回過神來，“書呆子？我有說過嗎？”

蘇野撇嘴，“切?！?/br>
最好別是三分鐘的學習熱度。

虞賀跟著也趴在桌面上，手臂壓著練習冊，向左邊側過臉。

原本期待的視線卻被書山擋住。

“娃娃臉?！?/br>
“嗯？”

虞賀又坐直，“把書挪到外面去?！?/br>
“不挪，拿著不方便?！?/br>
蘇野眼前突然一亮，

虞賀直接上手把他的書搬開，疊到自己腳邊的箱子上。

“你以后要拿什么書就喊我?！?/br>
虞賀很是心滿意足地在桌子上再次趴下。

兩人四周堆壘的書籍，此刻成為隔絕內外最好的屏障。

蘇野突然覺得氣氛怪怪的。

距離有些近，近到無所適從。

“那什么……我的書我自己放著就行，不麻煩你?！?/br>
蘇野正要從桌子上起來。

虞賀伸出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別動?！?/br>
隔著兩層衣服，手下面依舊可以觸及突出的蝴蝶骨。

這家伙也忒瘦了吧。

蘇野被他按住，“？”

“陪我休息會兒?！?/br>
那輕輕的熱氣兒往他耳朵尖撲，如同羽毛在上面輕輕撩撥了下，蘇野把臉埋在臂彎里，“你有毛病吧。休息還要人陪！”

輕微的椅子挪動聲，在耳畔劃響。

蘇野敏銳地察覺到有人靠近，他從手臂里露出眼睛來，映入眼簾的黑色發頂。

淡淡的薄荷味洗發水的味道，縈繞鼻息。

蘇野動了一下，膝蓋外撞到隔壁的腿。

虞賀哼了一聲，“別亂動?！?/br>
蘇野：“……”

他們什么時候靠得這么近了。

肩膀挨著，腿挨著，連呼吸頻率都清晰可聞。

他整個人像是綁了圈地雷，不敢動。

“你什么時候休息好？”

虞賀悶悶笑了聲，“不知道?！?/br>
蘇野：“……”

他頂著發麻的頭皮，硬撐著到下課鈴響，像是解脫般彈起來。

“我要去吃……”

飯字還沒說出來，他的后衣領被拽住虞賀長手一撈把人按回座位里。

后背輕輕地撞在虞賀的肩膀上。

“跑什么？”

“去食堂搶位置啊?！?/br>
每天中午跑去食堂的同學們比早晨cao練的給勁兒多了，快得像是有狗在后面追。

虞賀把手搭蘇野的肩膀上，“以后中午一起吃飯，不去食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