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給我好好做，就等我捶你吧?！?/br>
他看著手背上小小的虎牙痕跡，嫌棄地在虞賀的校服上擦了擦，“你牙好尖?！?/br>
虞賀聞言一笑，牙齒整整齊齊還白得能反光，兩邊的小虎牙平添兩分劣性。

笑起來的時候朝氣和青春的味道很重，比起懶懶散散每天睡不醒趴桌的樣子順眼多了。

“為什么舉報我？”

“……”

“說話?！?/br>
“……不想說?！?/br>
虞賀的聲音很輕很小，修長的手指節之間把玩黑色的中性筆，就像那天晚會上，隨意玩轉鼓棒的那般隨意。

“可以，別說?！?/br>
蘇野收回自己的視線，有這時間和他在這嗶嗶，都可以多做兩套題了。

他拿出段疏桐給他的卷子，從筆筒里抽了支和虞賀手上一模一樣的中性筆出來。

——他嫌買文具麻煩，直接買了一整盒。

剛寫了兩道題，第六感隱隱有些直覺。

蘇野轉回頭，正好對上虞賀的視線，“看我做什么？”

“你怎么會有一班的卷子？”

蘇野并沒有多想，“噢，段哥給的?！?/br>
“呵?！?/br>
虞賀冷哼一聲，“你很喜歡寫卷子嗎？”

“？”

蘇野覺得他這句話問得有問題，“我就算是不喜歡寫卷子，就可以不寫了嗎？”

那他還不喜歡考試，還得要考。

“不喜歡就別寫了?！?/br>
虞賀把身子往后懶懶地一靠，伸了個懶腰，“書呆子哦?！?/br>
蘇野睨他一眼，“學習使我快樂?！?/br>
他和虞賀注定要是兩種人，虞賀可以選擇在高考前就選好國外名牌大學名牌專業，一張機票隔絕掉以往的所有人和事。

但他不行，他沒有資本做這些。

他要做的是在這張桌子上，努力到六月，然后祈禱能上個不錯的大學，有個不錯工作。

“有什么快樂的，枯燥?！?/br>
虞賀再想找人聊天時，發現蘇野已經開始認真地寫起卷子，筆桿有節律的搖動。

怎么又寫起卷子了啊……

地理老師走進來，被第一排的虞賀嚇到了，下意識揉了揉眼睛。

六班班主任可以啊。

是怎么說動這尊佛往前坐的？

“虞賀？”

“在?！?/br>
“既然坐到前面來了，就好好聽課?！?/br>
“好的?！?/br>
還沒半節課，虞賀又趴下了。

課桌面前壘著比他人高的散亂書本，耳朵里插著白色的耳機線，一直連到放在柜筒的手機。

蘇野看了他一眼，注意力重新回到黑板上。

地理老師徐徐道：“你們要做的不僅是手里有圖，要心里有圖……”

……

中午吃飯的時候，莊楠疑惑地看看周圍，“段疏桐怎么沒來？”

“你想他來??？”

莊楠沉吟，蘇野道：“放心吧，以后你都不會見我和他一起吃飯了?！?/br>
“為什么？”

“有人舉報我談戀愛，早戀?！?/br>
莊楠莫名其妙想給舉報的人點贊。

“聽說你們六班搞了個什么互助小組，動靜還挺大?！?/br>
莊楠好奇問，“你和誰一組??？”

“虞賀?！?/br>
莊楠：“……那你運氣太差了，他沒怎么你吧？”

“沒?！?/br>
蘇野戳了戳碗里的米粒，“但他就是和以前一樣不聽課?！?/br>
他原以為自己的五三能有點用，早知道這樣，用這錢買兩斤排骨是不香嗎？

等虞賀一覺睡醒。

身旁空空如也，只有申建他們站在旁邊，“舍得醒了？”

虞賀頂著凌亂的頭發，“他呢？”

“放學了當然是在食堂啊?！?/br>
李越見了他的樣子，忍不住，“這么好的機會你別拿來睡覺??！這樣你對得起班主任的一派苦心嗎？”

虞賀：“你想讓我聽課？”

李越：“賀仔啊，我有些懷疑你中考700的分數是不是請槍手考的了?！?/br>
“提這些以前的事做什么，有事就說?！?/br>
“坐了同桌你就乖乖的和人搞好關系，拉近距離，你看隔壁的校草段位多高?！?/br>
虞賀不齒，“他那是陰?！?/br>
“你不也陰？寫舉報信的不是你？”

李越板著個臉提示道：“沒事，反正你這同桌也做不了兩天，馬上就要模擬考了?！?/br>
虞賀靜靜坐著，大約兩分鐘后，他站起來看了眼李越，“不會的?！?/br>
——

晚上虞賀的mama沈透加班完回家，在門口脫掉高跟鞋，習慣性地問一句，“他又在上面打游戲呢？晚飯吃了嗎？”

管家阿姨搖搖頭，“少爺今晚沒打游戲！”

“嗯??？他犯什么毛病，居然沒玩游戲?！?/br>
沈透皺眉，“上次他要的ps5，我專門托人給從國外帶回來了，他知道嗎？”

管家阿姨點頭，“少爺知道?！?/br>
沈透換上棉拖鞋往二樓走，沒聽見熟悉的游戲聲音還真有些不習慣，她敲門，“在干嘛呢？”

“沒鎖，直接推門?！?/br>
沈透打開門，墻壁上貼著漫威的海報，床邊還放了個簽名籃球。

虞賀正在彎腰拔電源，她腳邊是一大堆拆下來的電腦主機和游戲手柄等。

“你二哈附身了嗎，突然拆家？”

虞賀隨手一扔，價值不菲的手柄拋物線后重重匯入那團垃圾。

“媽，你省了筆給豫章書院的學費錢?！?/br>
沈透往門上一靠，“你要戒游戲？”

虞賀“嗯”了聲，“不止戒游戲，我想好好學習了?！?/br>
沈透聞言，一巴掌拍上自己兒子的腦門，“沒發燒，說什么胡話呢？”

“哎?！?/br>
虞賀有些煩躁地拿開她的手，“跟你認真說的別打岔，我還有件事拜托你?！?/br>
沈透挑眉，“什么？”

“幫我收集下名牌中學的卷子，要兩份?！?/br>
沈透：嘖，兩份。

原來如此啊。

第二天。

蘇野來到教室，虞賀居然已經到了，他看了下時間，才六點。

“早?！?/br>
蘇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