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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輕得溫柔,又好像脆弱得很。黎善托著臉,眸光微閃,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逐字逐字的,每個字好像都說的很慎重,黎善認真道:“想把姑姑娶回家?!?/br>“……”娶回家啊……蘇拾一忽然笑了一下。黎善抿了抿唇,小心地注意著她的表情,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其實,這江山,只要依然是黎家的就可以了……”她不會有皇夫,也不可能有子嗣。這龍椅要是由她來坐,改朝換代是遲早的事。先朝除了黎善,那些憲宗帝親生的孩子死的死殘的殘,蘇拾一沒有刻意保護他們。一兩個健全的,也都是些平庸無能之輩,榆木腦袋怎么教都開不了竅的那種。蘇拾一又沉默了一會兒,抬眸看著黎善,“黎策的事兒……”“我都知道了?!?/br>黎善揚起唇,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蘇拾一彎著唇無奈地笑了一下,又拿過一本折子翻開來看,隨口道:“陛下的消息可真快?!?/br>“……”黎善頓了幾秒,漆黑的眸子有些幽怨地看著她,“你昨天沒來見我,就是因為那個小三來了吧?!?/br>小三……他是黎策的那個兒子……黎三,叫小三確實也不錯。蘇拾一眨了一下眼,目光含笑地望進她的眼睛,“說起來,黎三跟我算是同輩人,你既然叫我姑姑,那管他要叫什么?”“……”黎善目光幽幽地看著她。章節目錄快看我的蘭花指9黎策是老來得子,對黎三可寶貝了。黎三今年十三歲,因著蘇拾一背地里的照拂,被拐走的這些年過得依然很好,尚且保留著些許童真。雖然比不得皇室人的謹慎、心機,但這些都是可以后天培養的。黎策得知蘇拾一要做黎三的老師,先是喜,后又一愣,最后還是答應了下來。他大概知道了蘇拾一跟黎善的關系,也基本猜到了她培養黎三的用意。這些天,他看蘇拾一的眼神有些怪。黎策想了想,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只是總感覺自己在被算計。___這幾日,今上風寒加重,抱病在床,將一切政務全權交由現任的左相。今上不理朝政,據幾個老太監所言,陛下正在太和殿中靜心養病。而傳聞中在太和殿靜養的陛下,眼下正在丞相府中與現任的左相下棋。蘇拾一拈過一顆白棋,落下一子。黎三盯著棋盤,嘖嘖贊嘆:“jiejie這步棋下得妙呀!”他不懂圍棋的規則,但勝在會拍馬屁。尤其是蘇拾一的馬屁。黎善端過茶盞抿了口茶水,不著痕跡地睨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落下一子。黎三揚眉看了她一眼,看著棋盤清了清嗓子,摸著下巴裝模作樣道:“大侄女這棋藝不佳呀……”他聽爹爹說黎善最怕蘇拾一了。也就是有蘇拾一在身邊,黎三才敢這般放肆。蘇拾一取過茶壺替黎善斟滿,喊了他一句,“小三?!?/br>黎三忙挺直了腰桿,雙手搭在膝蓋,一臉正經地應道:“誒?!?/br>蘇拾一放下茶壺,淡淡道:“你太吵了?!?/br>黎三撓了撓臉頰,耷拉著腦袋悄悄瞥了她一眼,雖然蘇拾一沒說什么嚴肅的話,但他還是有些怕。黎三囁嚅道:“喔,那我就、就少說點兒……”黎三是個話嘮,停不下嘴的,要真讓他閉嘴,相當于讓他憋死。蘇拾一拈著白棋,目光盯著棋盤,狀似在沉思著下一步棋落在哪里,嘴上卻道:“你今天去看看義父吧?!?/br>去看爹爹?黎三心中一喜,可緊接著,又遲疑了起來。“那,那今日的課業……”黎三張了張嘴,遲疑地說,“不做了嗎?”爹爹讓他跟著義姐好生學習。蘇拾一點頭,手一松,白棋落下,“不做了,放你一天假?!?/br>“啊……”黎三的眉心擰成了一個小疙瘩,這才學了幾天就回去,回去指不定爹爹怎么想他。可他不敢再說些什么,只能離開去找黎策。后來黎三想了許久,才幡然醒悟,是爹爹當時說錯了。不是黎善怕她,是蘇拾一護她。……黎善單手撐著下巴,目光愣愣地落在棋盤上,漫不經心道:“他倒是很敬你?!?/br>“自然,”蘇拾一彎了彎唇,繼而又落下一子,“我與黎策之間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br>“當然,知道也無妨?!?/br>黎善努了努唇,語氣里好像在可惜什么似的,“黎策居然什么都沒有察覺到啊……”“是啊?!?/br>蘇拾一輕聲感嘆,失笑道:“若不是陛下將消息給封鎖了,黎策那老鬼又怎么會一點兒都察覺不到?!?/br>黎善哼哼了兩聲,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掩住唇畔的笑意。黎策又怎么會一點兒都察覺不到,不過是因為蘇拾一用了些積分讓他無所察覺罷了。蘇拾一只對他一個人用了積分,如果對所有人都使用積分,那積分是根本不夠用的。好在黎策這人生性多疑,與旁人的話而言,多半只信自己所看到的。比棋藝,黎善不及蘇拾一。她長睫微斂一下,指尖落在棋笥中,許久未拈起一枚棋子,“姑姑,這單下棋……會不會太枯燥了一些?”蘇拾一拂了拂衣袖,好整以暇,笑吟吟地看著她:“枯燥嗎?”她覺得不枯燥。黎善鼓了鼓臉頰,置氣一般的捻起一枚棋子按在棋盤上,棋子與棋盤撞擊,發出了“啪”的一聲。是不枯燥,因為贏得一直不是她。蘇拾一搖了搖頭,落下一子堵她,嘆息:“實在太可憐了?!?/br>黎善瞪她。蘇拾一彎著眼角,無辜地歪了歪頭,“這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