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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之人趕來,眾目睽睽下,應該不用擔心他們會使什么手段?!背z試圖安慰著他,雖然受傷中毒的是自己。 “上次雷瑟和雷家主,也是眾目睽睽下?!笔捑焯嵝?。 “我會小心的?!背z撇撇嘴。 蕭眷無奈笑了,而后擔憂道:“明日,我有些事必須要去,你千萬小心。若有萬一,你一定記著喚我?!?/br> 他的手覆上了她腕間的銀鐲,主動叮囑道。 楚憐笑了,忍不住調侃了聲:“你不是有必須要做的事嗎?我這若真喚了你,你又恰好忙的焦頭爛額,能趕得過來?” “明日的事情雖然重要,但你的安危,更重要?!?/br> 他突然正經又深情的道了句,楚憐挪了視線,小聲轉著話題:“只是一場比試,能出什么事?你上次那語氣,不是也肯定我能勝過谷翼嗎?你都對我有如此自信,那我肯定沒問題的?!?/br> “你如此信我,我真不知該說什么好?!笔捑焱?,唇角是笑意,眼眸卻深邃幽沉,令人望不透。 “怎么?你有什么是騙我?”楚憐湊近了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一副要逼問的樣子。 “我沒有騙過你?!彼f的肯定,那眼神雖沒有任何動搖,卻仍是望不透的深沉。 楚憐試探性的伸出手,輕輕抵在他心臟處。 “當真?”她笑著問,心中卻緊張的很。 “自始至終,從來沒有?!?/br> 他也是笑著的,胸膛里的響動,平穩而堅定。 “那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我已整整十日沒有見到過你的藍雀了?!背z追問。 而這一次,蕭眷沒有很快給出答案。 沉默,讓楚憐一時有些尷尬。 這問題,她本不想問,雖然很在意,但一直憋在心里也沒什么。 別人的私事,她從來懶得過問,但此時,卻是鬼使神差的問出了口,大概是因為他那一句從未騙過她,大概是因為她真的在意到不行,一日一日數著日子,總忍不住,時不時的朝遠空中望上兩眼。 “如果不能說,那就當我沒問過吧,我也沒有很想知道?!彼煊驳懒司?,欲抽了手拉開距離。 卻被面前這人更快的扯進懷里,緊緊抱住了。 “你在怪我?!?/br> 他輕聲耳語,是肯定的句子,語氣中充雜著自責之意。 “沒有?!背z立刻辯解。 若真要計較內心的想法,其實是有些埋怨,但真上升不到責怪這一層。 “我在計劃一件事?!彼p聲說。 楚憐等了很久,等著他余下的話,可這話似乎停在這里了,而他本人也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她再問,真是有些不解風情了。 更何況,她要離開已成事實,按飛飛的說法,只待明日贏下谷翼,便可以躺著等候時間流逝到回家的時候了。 他的計劃,已與她沒什么關系。 “嗯,既然還是計劃,那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可蕭眷抱著她的胳膊忽然用了力,楚憐心里突然冒出一種,他生怕她會忽然從他懷里消失不見的感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要離開的這日子近了,而她方才又恰好在想這件事情,才起了這種錯覺。 一定是錯覺,這種事,只有她和飛飛知道,飛飛不可能也沒理由告訴他。 而蕭眷接下來的動作和話語,卻打斷了她的所有猜測和考慮。 與以往總很有分寸的他完全不同了,她第一次被他抱得生疼,本就同樣消瘦且沒什么rou的兩人,那骨骼互相硌著,令楚憐忍不住開玩笑的捶了幾下他的肩膀,鬧了他一句:“突然是怎么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啊,怎么和怕我跑了一樣?嘖,眷哥哥,你幾時這么在乎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胸膛緊貼著他的心跳聲,終于有些不穩了,可他仍然將她抱得緊緊的,不顧她這幾句。 他說:“這計劃與你有關。我會告訴你,待我準備妥善時,會全部告訴你?!?/br> 他說:“你會等我告訴你的,對嗎?” 他那話語里,竟有幾分請求的卑微。 第112章 一百一十二 蕭眷說出那句話之后,她不敢猜想他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甚至不用動腦子想,她的第一反應都在提醒著她,蕭眷一定知道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她不敢正面回應,只能裝傻的問了句:“眷哥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幾時想說,我自然是隨時聽著的?!?/br> 可她那裝傻,沒有半點作用。 他沒再接話了,而是主動轉了話題問她。 “天已黑了,我留在這兒可好?” “好?!?/br> 她放棄了掙扎,主動爬到里面,面靠著墻,他從背后緊緊抱著她,可楚憐內心止不住的難過,任著眼淚拼命落著,卻連動也不敢動一下,也忍著不發出聲音來。 胸口悶的難受,可她更舍不得他在這時候離開。 她想不通自己這忽然的情緒的來源,想不通有什么可哭的。 明明什么也沒說不是嗎? 可她想讓人陪著,哪怕大約這難過是因為他,她還是自私的不想一個人,不想失去背部傳來的暖意,甚至更加自私的,想讓自己這強忍著的情緒被戳破。 她如此矛盾而又過分的糾結著,哪怕自己無端的壞情緒很可能會感染到身后這個人,會令身后這人也不愉快。 因為他,本沒有這個職責。 而他,也的確感受到了,且大概率是沒有猜到的,因為楚憐感受到了蕭眷動作中的意外和停頓。 但接下來,他溫柔的抹掉了她才落下來的淚,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撫似的,他在她耳邊輕聲道:“郁結入肺腑會更難受,別忍著,我陪著你呢?!?/br> 沒什么比溫柔更讓人難過,蕭眷這句話說出口,她再也忍不住了,回身抱著他痛哭。 而他真的不厭其煩的輕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一直陪著。 為何哭,她不說,他也不問。 在這一點上,他們倒是意外的相似。 而不相似大概是在,楚憐覺得,即便她不說,他也肯定能猜出原因來,能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可他不說,她大概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她不知自己昨夜究竟是幾時睡過去的。 醒來時,枕邊人已經不在了。 楚憐揉了揉眼睛,沒有淚痕干掉的痕跡,卻有些溫熱的熱氣,而床邊放著的水盆和毛巾,也同樣散發著熱氣,楚憐猜測,大約是蕭眷幫她用熱毛巾敷了下眼睛,待到差不多要趕時間,才放在床邊還未收拾就離開了。 哭成那樣,可后來睡著后的她,竟意外地睡得很熟。 不得不說,這人的耳語和安撫時的動作,都溫柔似月夜的亮光,令人忍不住沉溺。 【醒了?】飛飛從打開的窗外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