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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蒲扇,涼風吹過被汗水打濕的皮膚,帶來了幾分涼意。天放晴之后,鐮倉的氣溫也升起來,唐岑被曬得有些體力不支,他靠在長廊的木柱上,懶懶地點了點頭。看過開滿紫陽花的寺院,他們又坐上了電車。電車一路沿著海岸線駛過,在電車軌道的不遠處就是碧藍色的大海,海浪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粼粼銀光,溫柔的海風帶著大海的氣息從窗戶鉆進車廂。是夏天的感覺。接近傍晚,陽光被海風吹散了熱量。唐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軌道旁人來人往的街道,陽光落在他的臉上,照亮了深色的眼瞳。鐮倉的海邊在晴天時能看到富士山,不是模糊朦朧的影子,是清晰的山脈和即便在盛夏也覆著皚皚白雪的山頂。兩個人在海邊轉悠了一下午,日暮時分的光穿透云層,晚霞將海面和富士山頂染成了粉紫色,藏在云中的星星若隱若現。夜幕完全降下時,人群慢慢聚集在海岸邊,隨著幾聲驚呼,那片看過晚霞和星星的天空又燃起了花火。一道橘紅色的軌跡拖著長長的尾巴,在升上高空時忽然炸開,散成了銀白色的煙火。唐岑仰頭看著灑滿夜空的火樹銀花,艾森卻挪開了視線,他看向了唐岑,看見了他眉眼之中藏不住的欣喜。耳旁不時傳來煙火的聲音,艾森無心看那轉瞬即逝的花火,他滿心滿眼只有面前這個人。站在嘈雜的人群中,艾森俯身輕輕吻了吻唐岑的側臉。第九十八章花火淡去,嘈雜的人群也逐漸散去,乘上末班電車穿過兩座城市,深夜時唐岑和艾森才趕回東京的旅店。唐岑困得睜不開眼,簡單洗漱后就一頭扎進了柔軟的床鋪。在鐮倉游蕩了一天,又坐了長時間的電車,唐岑一沾枕頭就睡著了,等艾森洗漱完回來的時候,他整個人蜷在被子里,只露了一只手在外面。臨近海邊,東京的夏夜很涼爽,又不像鐮倉容易沾上海水的咸腥味,艾森回來之后就把靠著院子的窗戶打開了。蓋著薄薄的被子,吹著涼風,不需要開空調,晚上也能睡得很安穩。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唐岑醒來之后先是癱在床上懶懶地伸了幾個懶腰,發了一會兒呆,等他完全清醒了艾森才拖著他出門吃飯。艾森這一次只打算帶唐岑來看看花火大會,沒有再計劃其他的行程,所以看過花火大會之后兩個人一直在東京的街頭閑逛。消磨完了最后兩天,買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新奇小玩意兒和滿滿一旅行箱的零食,兩個人才坐上了回巴黎的航班。飛回巴黎,唐岑和艾森把行李扔到玄關后就匆匆趕去接歐培拉。在把歐培拉送到寵物醫院的第二天,寵物醫院幫唐岑他們聯系了一對一直提供寄養服務的夫妻,在征得艾森同意之后,歐培拉被送到了那對夫妻的家中。把歐培拉放在陌生的家庭太久,唐岑有些擔心,但好在托養家庭離唐岑他們住的地方不遠,扔下行李之后唐岑就拽著艾森一路小跑著趕了過去。站在門口,唐岑邊喘著氣調整呼吸,邊按下了門鈴。門鈴響了一小會兒,唐岑和艾森就聽到門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和很輕的貓叫聲。伴隨著一陣陣“喵喵”的叫聲,腳步聲慢慢朝著門邊靠近,最后停在了門后。“咔嗒”一聲,門被人打開了,一個毛茸茸的棕色小腦袋緊跟著從門縫里擠了出來。歐培拉卡在門縫里,仰頭對著杵在門口的兩人叫了一聲。兩人看到夾在門縫里的小腦袋都不由得愣住了,歐培拉的長毛在擠門縫的時候被蹭得亂七八糟的,他們一時竟認不出這是誰家的貓。歐培拉見兩人沒有反應,又委屈地叫了一聲。聽著拖著長長的尾巴的小奶音,唐岑才趕忙蹲(下)身,揉著歐培拉亂糟糟的小腦袋,幫它把身上的毛發捋順:“有沒有想我?”站在門后的女主人把門完全打開,歐培拉卡在門后的身體才完完全全露了出來。它扒拉著唐岑的膝蓋,腦袋在唐岑的身上來回蹭著,喉嚨里滾著含糊不清的咕嚕聲,那聲響又招來了一只黑白相間的奶牛貓。奶牛貓有些怕生,它靠在女主人的腿邊,小心翼翼地伸長脖子,嗅了嗅門外的味道。歐培拉看到奶牛貓,又小跑到奶牛貓的跟前。兩只貓湊在一起蹭著鼻尖親昵地交流了一會兒,歐培拉才轉過頭來朝唐岑叫了一聲。“交了新朋友?”歐培拉又應了一聲,唐岑這才伸出手湊到奶牛貓的鼻子下。唐岑身上沾著歐培拉的味道,奶牛貓只是遲疑了一下就緩緩靠了過來,不輕不重地用額頭蹭了蹭他的手背。從歐培拉躥出來,再到奶牛貓跑過來湊熱鬧,艾森和那位女士一直安靜地看著唐岑和兩只貓,沒有出聲打擾他們。等到奶牛貓開始用尾巴蹭唐岑的手時,女主人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進屋拿了歐培拉的貓包出來。艾森從女主人手里接過貓包,等唐岑站起來,兩個人和女主人道了謝:“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br>女主人也只是笑著擺了擺手,讓他們不必這么客氣:“沒關系,歐培拉很漂亮也很懂事,我很喜歡它,威廉先生也很喜歡它?!?/br>三個人又簡單地聊了些關于歐培拉的事情,在快要天黑的時候才分別。歐培拉趴在唐岑的肩頭,伸長了脖子望著蹲在門邊的奶牛貓,在走到樓梯拐角下徹底看不到對方的地方時,歐培拉忽然把腦袋扎進了唐岑的臂彎里。唐岑察覺到懷里的動靜,低下頭輕聲問道:“怎么了?”歐培拉整個腦袋埋在他懷里,發出了一陣委屈的嗚咽聲,像是在回答唐岑的問題一樣。“下次有機會再帶你來找它玩?!碧漆χ?,像是哄小孩一樣拍了拍歐培拉的后背,歐培拉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在他懷里嗚嗚嗯嗯了好半天才消停。接到了歐培拉,兩個人在外面吃完了晚飯才回公寓繼續收拾行李。唐岑看著立在玄關的兩個行李箱,只覺得頭疼得很。一箱零食和一箱衣服,不管哪個收拾起來都很麻煩,而且還有歐培拉這個黏人的小跟屁蟲一直搗亂。半個多月沒見,歐培拉回家之后一直緊跟在唐岑的身后,在他收拾行李的時候一路從客廳跟到臥室,再從臥室跟到陽臺,唐岑好幾次都差點被它絆倒。后來也許是跟累了,歐培拉干脆直接躺在行李箱里。歐培拉那一身長毛平時打理起來就相當費時,現在不僅在回來的路上蹭了唐岑一身,就連行李箱里都沾滿了深棕色的長毛。整個行李箱里長毛紛飛,唐岑只能把衣服攤開,用滾筒一件一件粘干凈了再疊起來收好。艾森收拾完那一箱零食回臥室的時候,唐岑才收拾完半邊箱子。艾森看了看唐岑愁眉苦臉的樣子,又看了看在箱子里打滾的歐培拉,趕忙彎下腰抱了起來:“歐培拉又搗亂了?”“是啊……”唐岑有氣無力地回答道。坐了將近十三個小時的飛機,他已經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