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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艾森。艾森摟著唐岑的腰,靠在他肩上低聲問道:“今天想去哪玩?”“到處逛逛吧?!碧漆粫r也想不出,而且地上的積水還未干透,行走起來也不太方便。兩個人緊挨著站在窗前,隔著玻璃大致畫了個路線圖。他們住的酒店很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或陽臺上正好能俯視最繁華的地區,等到夜幕落下時還能將整個都市最美麗的夜景盡收眼底。這座城市唐岑來過很多次,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從來沒有停下來仔細游覽過,所以在等待簽證的那段時間里,唐岑每天都會帶著艾森到街上到處走走。這是唐岑出生的國家,也是他曾經待過的城市。他和艾森像在巴黎那樣,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半個月。他們隨著人流穿過擁擠的夜市,看過繁華絢爛的風景,窩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里,消磨一整天的時光。唐岑以為,他和艾森手牽手走在街上免不了會被人指指點點。然而當他們真正這么做的時候,唐岑才發現,大多數的人都是神色匆匆地從他們身邊經過,偶爾會有幾道好奇或者驚訝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但很快又會變成善意的目光。這個世界并沒有他想的那么糟。都市的夜晚燈火通明,唐岑站在酒店的陽臺上,抱著手臂望著下方的街道。“真漂亮?!碧漆鋈怀雎?,走到他身后的艾森腳步一頓,隨即走上前將他圈進自己的懷里。唐岑低頭看了看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卻瞥見了無名指上套著的那枚戒指。戒指戴了一段時間,表面上已經有了細微的劃痕,但在燈光的照射下依舊反射著銀光。所謂的戒指說白了就是套在手上的一個漂亮的金屬圈罷了。但那不一樣。在遇到艾森前,唐岑從來都沒有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人戴上戒指,牽著手肆無忌憚地走過不同的國家。在陽臺上站了一段時間,唐岑的手臂被晚風吹得冰涼,艾森感受到那過低的溫度,又把人往自己懷里緊了緊。“明天想去哪玩?”唐岑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半晌才小聲地說道:“想去蹦極?!?/br>“嗯?”唐岑的聲音夾在風聲中,艾森聽得不真切,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為什么突然想去蹦極?”“不是突然決定的,我已經想了很久?!碧漆P躇了一會兒,沒敢告訴艾森真實的理由,畢竟總不能告訴艾森,他想體驗一下跳樓是什么感覺,那聽起來實在有些駭人。艾森被唐岑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他總覺得唐岑這么文弱的人和這些極限運動怎么都搭不上邊,然而等到他真正帶著唐岑去蹦極的時候,他站在蹦極塔下看著唐岑干脆利落地從最高處跳下來。等唐岑從蹦極塔上下來的時候,艾森趕忙沖上去上下仔細檢查了一遍唐岑是不是完好無損。在確定唐岑沒事之后,艾森才驚魂未定地問道:“從蹦極臺上跳下來的時候你在想什么?”“我在想你?!碧漆f著,給了艾森一個安撫的擁抱。剛上蹦極塔的時候,上空的大風吹得蹦極塔顫巍巍地晃動起來,唐岑扶著欄桿,有些心虛。但等他站在邊緣,讓工作人員幫他系上安全繩的時候,唐岑望著下方空曠的湖面,心中的恐懼在一瞬間忽然消失了。“可以跳了?!惫ぷ魅藛T確認安全繩已經完全系好之后,拍了拍唐岑的肩膀,“需要我推你嗎?”“不用?!碧漆瘬u了搖頭,他放松身體慢慢朝前傾,失去平衡的身體瞬間從幾十米的高空墜落,在馬上要墜到湖面的時候被繃緊的安全繩用力拽了起來。在向下墜落的那幾秒里,唐岑眼中的世界完全顛倒,耳畔充斥著呼嘯的風聲。安全繩將他拽起時,唐岑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艾森。如果腳上沒有系繩子,他從高樓上跳下來,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艾森,他一定會后悔就這么草率地決定死去。行程的最后一天,唐岑終于拿到了簽證,但當他翻開護照的時候,發現上面多了一頁不一樣的內容。那一頁的正中央印著幾個不太像中文的方塊字,左上角還有兩朵小小的櫻花。唐岑看著那一頁護照思索了半天,他不記得自己有申請過日本的簽證,但是那天是艾森幫自己交的材料,也可能是他幫自己申請的。艾森坐在床上收拾行李,唐岑走到他跟前把護照舉到他面前,問:“這是什么?”眼前晃過一個灰綠色的東西,艾森定睛一看,原來是唐岑發現了他偷偷辦下的簽證。“我買了去日本的機票,過幾天在日本關東有一場花火大會?!卑瓫]有表現出一絲一毫被抓包的慌張,還像是征求他的意見一般問道,“一起去看嗎?”艾森這話讓人聽不出絲毫破綻,唐岑把手里的護照扔到床上,空出來的雙手趁艾森不注意迅速捏上了他臉頰兩側的rou,裝作兇惡地反問道:“你都準備好了還問我?”唐岑的語氣兇狠,但手上的動作卻很輕,艾森笑嘻嘻地抱住他的大腿,站起身順勢將他整個人高高舉起,又沒皮沒臉地賴在唐岑胸口蹭了好久。抵達東京的時候,離鐮倉的花火大會還有幾天的時間,艾森和唐岑商量了一下,決定在東京短暫停留幾天。夏季的日本處在臺風季,隔三岔五就會下幾場雨,唐岑他們住進旅館的第二天,東京就下起了連綿不斷的細雨,一連下了兩天都沒有要停的意思。那一場雨并沒有影響唐岑看東京的夜景,只是出門的時候難免會被雨淋濕衣袖,艾森怕唐岑著涼,每次回來都會讓他把濕衣服換下。來回換了兩次衣服,唐岑就歇了出門玩的心思。下雨天的旅館沒了往日的熱鬧聲,雨水順著屋檐滾落,院子里的泥地上積出了一個個淺淺的小水坑。唐岑躺在旅店的榻榻米上,聽著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不由得感嘆道:“希望過幾天是晴天?!?/br>在旅店里躺了一天,在花火大會的那一天,東京的雨終于停了,連帶著在海岸邊的鐮倉天也放晴了。艾森和唐岑起了個大早,輾轉換了數次電車,終于在臨近中午時踏上了這片帶著海水潮濕氣息的土地。一出車站,唐岑就感受到了鐮倉和東京完全不同的氛圍。古都每一年盛夏都會舉辦一場花火大會,原本安逸的小城也因此變得熱鬧。艾森拉著唐岑擠過人潮涌動的車站,轉身鉆進了靜謐的寺廟中。寺廟的山門上爬滿青苔藤蔓,穿過古老的山門,踏上鋪著細石子的臺階,小道的兩旁開滿了紫陽花,大片大片的藍紫色中夾雜著幾抹純白。盛夏正午是最熱的時候,這個時間不適合再往海邊走,兩人坐在寺院木制的長廊上乘涼。紫陽花一路從小道開進了庭院里,紫陽花的花香味很淡,即使開了滿滿一院子,唐岑也只聞到了淡淡的花香。“這個季節櫻花已經謝了,再往后就是賞紅葉的時候了,下次再帶你來看?!卑p輕搖著從住持那借